丽姐这套大平层面积将近三百平,装修的富丽堂皇,很符合她五十来岁的审美。
“这套房子是丽姐夏天避暑时候住的,别的时间她都住群力那栋别墅,她说别墅接地气。”
皮特抱着肩膀环顾一圈:“这房子一共四个卧室,装了十五个摄像头,连卫生间都有。”
“那还怎么住了!撒泡尿都有人盯着。”
“唉!这不是被吓怕了嘛!别墅装的更多。”
林宇抬头看看其中一个摄像头:“都是出事以后才装的吗?”
“对,反正我刚认识丽姐时候没这么多,就大门口和客厅象征性的装了两个。”
皮特指了指其中一个摄像头:“喏,那个是最老的,后来她又装了两套监控系统。”
“两套?”
“对呀,刚开始闹鬼她就装了一套,结果拍不到东西,就又加装了一套,可还是毛也没拍到。”
林宇想了想:“她装这么多监控,家里人没意见吗?”
“家里人能有什么意见,她家就她和她儿子俩人住,还有个大女儿,不过人在国外,我都没见过。”
“她老公呢?死了还是离了?”
“死了,不然我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和她交朋友嘛!”
林宇呵呵一笑:看来这家伙还知道自己的身份见不得光。
“丽姐的公司是她和她老公两个人白手起家干起来的,她老公死之后,公司就归了丽姐。”
林宇问:“他老公咋死的?”
“去俄罗斯打猎时候突发心脏病,送医不及时死在国外了,都死五六年了。”
“送医不及时?”
“对呀!听丽姐说,他打猎的地方离最近的城市也得一百多公里,犯病以后就赶紧往市里送,可惜半路上人就不行了。”
林宇一皱眉:“丽姐跟着去的?”
“不是,她老公带着小三去的,出事以后还是丽姐出国把他骨灰接回来的。”
皮特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在琢磨闹鬼的是丽姐老公?”
“不好说,不过我觉得应该不是,不然不可能进不来家门。”
皮特笑着点点头:“你猜的对,之前来的几位大师也说不可能是她老公。”
林宇不禁有些好奇:“之前你找的那些人是怎么回事?一个有用的都没有?”
“别提了,来的时候一个个都他妈可会装犊子了,那小嗑一套一套的,又是画符又是布阵,结果卵用没有,该闹还是闹。”
“嘶......不应该呀!”
林宇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那么多人不可能全是骗子,就算有一个有真本事的,高低也能看出点啥来,不可能一点用都没有。”
带着满心疑虑,他把屋子里里外外转了个遍,却感觉不到哪里让自己不舒服。
也许是在殡仪馆待久了,他现在对阴气还挺敏感,稍加留意就能分辨出一个地方是不是有阴气。
用他的话说,一个地方假如有阴气存在,他就能感觉到皮肤有轻微的刺痛感,就像有东西顺着毛孔往皮肤里钻。
“丽姐最后一次在家住是什么时候了。”
皮特想都没想:“两个月前,我过生日那天晚上,我陪她和几个朋友玩到凌晨,然后回到这儿住的。”
“那天晚上闹鬼了吗?”
“闹了,后半夜有东西敲窗户,隔着窗帘都能看到窗户外面飘着个人影。”
皮特带他来到主卧指着一扇落地窗说道:“喏,就在这儿看到的。”
林宇走到窗前仔细打量起来,窗外就是松花江的一线江景。
极目远眺,景色怡人,光是这扇窗户看到的风景就值一半的房款。
因为高层建筑外墙体不允许私自安装摄像头,所以监控窗户的摄像头是装在房间里对着窗外的。
“那天的监控还有吗?”
“有,还不到三个月呢,能找到。”
“找出来我看看。”
“呃......”
皮特迟疑了一下:“这个得问丽姐儿子要,监控那套东西平时都是他在摆弄,要不......”
他脸色有些难堪:“等晚上丽姐回来让她要吧,他儿子不喜欢我,这个......你能理解吧?”
林宇笑着点点头:“理解,你把人老妈睡了,他没找人弄你就是好事。”
“你别说得这么难听,我已经不干从前那些营生了,我和丽姐是真心相爱的。”
“哈哈哈,行吧,祝你们老两口子晚年幸福。”
俩人又跑到丽姐的别墅转了一圈,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林宇百思不得其解,对这件事也逐渐生出些兴趣来,他还真没见过这样撞邪的,居然能让人察觉不出任何异常。
当天晚上皮特就搞到了他和丽姐最后一次撞邪的监控视频,因为文件太大,他只能把林宇叫到酒吧。
办公室里,林宇坐在电脑前一手夹着烟一手摆弄着鼠标。
“那天晚上是几点敲的窗户?”
皮特回忆了一下:“大概是凌晨两点左右吧,那天玩儿的挺晚,我俩到家都快一点了,刚睡着没一会儿就被敲玻璃声惊醒了。”
“凌晨两点......”
林宇嘀咕着把时间进度条拖到凌晨一点四十,按下播放键开始播放。
画面是从丽姐卧室向外拍摄的,几乎整面落地窗都在镜头里,因为楼层很高,所以看的非常远,就连松花江对岸的高层都隐约可见。
大概在凌晨两点零几分时,视频里忽然响起一阵有节奏的砰砰声,明显就是有东西在敲窗户,可画面上却什么都看不到。
紧接着视频里就传来丽姐的尖叫声以及皮特安慰她的声音。
“对对对!当时就是这样,丽姐都吓完了,直往我怀里钻。”
皮特在一旁喊道:“你听见敲玻璃声了吗?当时我俩都看到窗外飘着的人影了,可监控里啥也看不着,这可是高层的窗外啊!”
此刻林宇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视频里明明听得到敲击声,可画面却显示一切正常,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在敲击声并没有持续多久,大概还不到一分钟,视频里就只剩下丽姐的啜泣声。
“就是这样,我俩刚醒过来没一会儿,那东西就消失了,连带着敲玻璃声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