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梅眼睛瞪的圆圆的,满脑子都是疑惑,怎么这个房间,怎么会是给她的?
路宽看着她发愣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拉着她的手往客厅走:‘’秀梅,这大房间是专门给你留的。你再看这,‘’他指了指中央的学习桌和满柜的资料,‘’这是孩子们的书房,以后他们再也不用在宿舍挤着了,来这安安静静做题,环境比宿舍好太多。‘’
说着,他又引王秀梅往拐角走,推开一扇木门,‘’你再瞧瞧这个。‘’王秀梅探头一看,里面竟是个宽敞明亮的厨房——白色的橱柜擦得一尘不染,燃气灶、微波炉、电饭煲摆得整整齐齐,连锅碗瓢盆都透着新气,油盐酱醋也早已备好,一应俱全。
路宽站在门口,语气里满是笃定:‘’我想着,以后雇个阿姨专门给孩子们做饭,营养能跟上,学习环境又舒人,你说他们的成绩还能不好。
王秀梅的脑子像被暖流猛地裹住,先前的疑惑瞬间化成了说不清的热意,从心口往眼眶里涌。她望着满室为孩子准备的学习资料、为自己留的精致房间,又看着厨房里齐全的厨具,指尖都有些发颤——原来路宽记得她平日为孩子住宿操心,记得她在工地上的奔波,连这些细碎的、她没说出口的难处,都悄悄替她安排妥当了。鼻子一酸,她连忙别过脸擦了擦眼角,再转过来时,眼里亮,闪闪的,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连话都说的有些发轻:‘’路宽,这房子你……你是啥时候买的?你这……你这也太费心‘’
路宽闻言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轻快:‘’秀梅,帮孩子办完转学手续,我就从广州急着赶回来了。现在正是孩子学习的关键时候,怕你在家为孩子操心,就特意选了这栋离一中最近的楼,把这单元的三层盘下来,‘’说着,他伸手拽住王秀梅的手,‘’走,去看看我的房间。‘’
王秀梅顺着他的力道走出房门,关门时才留意到门牌号是三零一。刚站定,路宽又掏出另一串钥匙,打开了隔壁的三零二,随即侧身让出位置,笑着邀她:‘’秀梅,这是我的房间,你瞧瞧这装修怎么样?‘’
王秀梅带着几分好奇迈进门,首先,进入眼帘的,便是一间宽敞又明亮的大厅——通透的落地窗引着外头的天光漫进来,落在地面温润的米白大理石上,连带着整个空间都浸着股敞亮的暖意。
厅里的布置透着古朴大气的格调,最显眼是一组深棕色的真皮沙发,靠背处的皮质带着细腻的光泽,一看便知是上等料子,边缘还巧妙地嵌着浅金色铜钉,既显质感又不张扬。沙发对面摆着一张厚实的红木长桌,桌面纹理清晰流畅,天然的木色在光线下泛着温润的柔光,桌角着简约的云纹,线条利落不繁复,透着古色古香的韵味。
长桌两侧配着两把红木扶手椅,椅面铺着暗纹软垫,坐感想必舒适;墙上挂着一幅水墨山水画,远山近水酝酿的恰到好处,下方配了一个红木博古架,加上错落摆着几件青瓷小瓶和温润的玉石摆件,添了几分雅致意趣。整体布局不堆砌、不花哨,真皮的质感与红木的温润相得益彰,既有着岁月沉淀的厚重感,又透着让人放松的居家暖意。
跟着路宽往卧室走,推开门便见一股温馨暖意扑面而来。房间采光正好,窗边垂着浅杏色的纱帘,风一吹便轻轻晃,衬得屋里屋外柔和。中央放着一张宽大的双人床,床头是深棕色的实木框架,打磨的光滑细腻,还雕着一圈残枝莲纹样,低调里藏着精致。床上铺着正红色的床单被套,料子是细腻的棉麻,摸着手感松软,上面用银线和金线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一对鸳鸯浮在碧波上,周围绕着粉白的荷花、翠绿的荷叶,针脚细密,连鸳鸯的羽毛纹路都清晰可见,红底配彩绣绣,看着格外喜庆,又透着‘’百年好合‘’的吉祥意。床尾还搭着一条同色系的刺绣床尾巾,边角坠着小小的流苏,细节处满是用心。
床的一侧摆着一个红木床头柜,上面放着一盏青瓷台灯,灯座上雕着莲花,暖黄的灯光一照,满室都尽着温柔。另一侧则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红木衣柜,柜门是推拉式的,上面嵌着黄铜拉手,拉开一看,内部隔板、挂杆分的整整齐齐,还留着淡淡的木头清香。
卫生间和厨房的装修走的简约实用风,没有多余的花哨设计,却处处贴合日常使用需求。
卫生间墙面铺着浅灰色哑光瓷砖,干净耐脏,搭配白色陶瓷洗手盆与磨砂金属镜框,线条利落不杂乱;玻璃淋浴隔断把干湿区域划分的清清楚楚,防滑地砖和嵌入式收纳架,每一处都为方便生活考虑。厨房则是浅原木色橱柜配石英石台面,柜门隐形拉手不磕手,台面宽敞能放下常用的厨具,嵌入式油烟机与燃气灶贴合墙面,打扫起来毫无死角,简单的布局却让做饭变得顺手又省心。
王秀梅看着屋里处处贴心的布置,眼睛里满是惊喜,忍不住攥位路宽的胳膊,声音都带着点发颤:‘’路宽,这房子……这是谁设计的啊?也太合心意了!‘’
路宽闻言,下意识拍了拍胸脯,嘴角扬着几分得意,又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笑:‘’哪用得着外人设计,都是我自己瞎琢磨的。自从在市里开了建筑公司,我就一直在公司宿舍对付着住,也没有个正经家,这次正好赶上孩子转学,就想着在这安个小窝,既方便孩子上学,也能常过来帮你搭把手,照看照看孩子们。‘’
这番话像暖流淌进心里,王秀梅的眼圈瞬间热了,她连忙别开脸,转回头是脸上已漾开笑:‘’路宽,说啥也得谢谢你。中午别忙活别的了,我请你吃饭,咱好好唠唠!‘’
两人走进一家装修雅致的酒店,暖黄的灯光映着实木餐桌,连餐具都透着精致。王秀梅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烫金菜谱,直接推到路宽面前,笑着说:‘’路宽,你眼光准,今天你点菜。‘’
路宽拿起菜谱翻了两页,没多犹豫报出菜名——清蒸鲈鱼、板栗烧鸡块、清炒时蔬,每一道都是王秀梅平日里最爱吃的。他又抬起头跟服务员交代:‘’再来一杯高度白酒,这位女士拿一瓶常温的橙汁。‘’
菜上齐后,两人边吃边聊,话题中,示范区的工程进度,慢慢聊到未来青峰山的开发规划,气氛轻松又热络。吃到一半,王秀梅突然想起之前的事,放下筷子带着几分好奇问:‘’对了路宽,你前阵子回广州,跟你大哥介绍的那个对象,处的怎么样?‘’
提到这事,路宽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些,夹菜的手顿了顿,语气也添了几分伤感:‘’别提了,那姑娘于月性子太刁蛮泼辣,我俩根本说不到一块去,没聊几次就吵了两架,以后干脆一拍两散了。‘’
看到他情绪低落的模样,王秀梅连忙放下杯子安慰:‘’路宽,你别往心里去,说到底还是缘分没到。你这么实在的人,早晚能遇上懂你、跟你合得来的人。‘’
路宽扯来扯嘴角想笑,眼底的失落却藏不住,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轻声说:‘’没事,我不急。‘’话音刚落,他抬手看了眼手表,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哎呀,秀梅,孩子们快放学了,你赶紧去学校接他们吧。我公司还有点急事,得先回去处理。‘’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串沉甸甸的钥匙,轻轻扔到王秀梅面前的桌角,没等他多说,便拿起外套起身,快步朝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