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瞒天过海,我早就提前在灵冢准备了特制的血浆。
这血浆和人血的颜色、粘稠度一模一样,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此刻我故意让血浆顺着 “伤口” 往下淌,将衣服染得通红,从外表看,俨然一副被刑罚折磨得惨不忍睹的模样,根本看不出半点破绽。
而且在行刑的这些天里,我还悄悄用问心之术干扰了周围的阴差。
让他们产生了错觉,就算偶尔看到我 “伤口” 愈合得快,也只当是我鬼力充沛,没往法器上想。
唯独典狱长,这几天过来查看时,眼神里总带着几分探究。
我当时就知道,以他的修为,恐怕早就识破了我的小动作。
可他却始终没有拆穿,想来多半是卞城王和平等王暗中打过招呼。
他们本就没打算真让我受刑,只是走个形式。
可面对我的前世仇敌,这点小伎俩无论如何也瞒不过去了。
我心里清楚,就算我没有动用归墟印,没有抵消刑罚,他也会找其他借口找茬,总之就是要置我于死地。
果然,没等典狱长和手下的阴差反应过来,这前世仇敌就迫不及待地朝着我走来。
黑雾中伸出一只泛着冷光的手,指尖还缠绕着黑色的鬼气。
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我怀中的归墟印!
看样子,他早就认出了这件凶神至宝,想要将我好不容易夺回来的东西抢走!
我绝不可能让他得逞!
这归墟印是本命凶神的至宝,也是我对抗仇敌的重要依仗,就算今天要在这里和他发生冲突,就算要拼死一战,我也得护住它!
虽说他在阴曹地府的地位极高,大概率是某位阎王级别的存在。
按道理说,我不该轻易得罪这种大人物。
可我更清楚,面对这种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仇敌,就算我服软跪地求饶,他也绝不会手下留情,反而会觉得我懦弱可欺,只会更加变本加厉地折磨我。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我深吸一口气,迎着他的目光,鼓起勇气开口:“殿下,我虽然不知道我们前世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可那毕竟是上辈子的事了,早已时过境迁。您如今还揪着这些旧怨不放,屡屡对我出手,未免也太小肚鸡肠了吧?”
“还有,您可知阴曹地府这千年来,有多少超越鬼王境界的极恶之徒,是我们收池人拼了命缉拿的?”
我向前一步,声音陡然提高,让周围的阴差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我们收池人世代为阴曹地府出生入死,为的就是护阴阳两界安宁,可换来了什么?生前还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刑,死后连祖师爷都为了缉拿来俊臣魂飞魄散!这就是所谓的公平?这就是阴曹地府对‘功臣’的待遇?”
积压在心底多年的怒火,像是被点燃的干柴,终于一股脑地爆发出来。
黑雾中的身影沉默了片刻,随即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公平?阴阳两界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若是觉得不公,让收池人从此灭绝便是!反正这世间,也未必需要你们这种‘麻烦’的存在。”
“你!”
我气得浑身发抖,却见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刻薄:“别扯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我们就事论事。”
“收池人固然有功,可你们灵冢做的事,就干净吗?公然收留本该下地狱的罪恶鬼仙,包庇违背阴曹铁纪的存在!这些,难道也是你们的‘功绩’?”
我立刻反驳,“当年灵冢收留那些鬼仙,是经过十殿阎王默许的!他们虽曾作恶,却在灵冢中潜心修行,改过自新,这些年帮着阴曹缉拿了多少逃犯?难道不该给他们一个机会?”
“机会?阴司律法,白纸黑字,岂容你们随意变通?哼,别跟本王扯那么远,你今日暗藏至宝、欺瞒本王,还敢公然挑衅阴曹地府的威严,这归墟印,本王收定了!”
前世仇敌冷冷的说的哦啊,他周身的黑雾突然暴涨,一只巨大的鬼爪从雾中探出,带着撕裂空间的力量,直奔我怀中的归墟印抓来。
“你别太过分!”
我再也按捺不住怒火,体内鬼力与小饿鬼输送的力量瞬间融合,猛地催动归墟印。
这些天来,印玺吞噬的铁树地狱刑罚伤害,如同被点燃的炸药,在我掌心轰然爆发!
“轰!”
一道强大的力量,犹如洪流从归墟印中冲出,与那只鬼爪狠狠碰撞在一起。
巨大的冲击力让周围的铁树应声折断,地面裂开数道深沟!
我被震得连连后退三步,胸口一阵翻涌,而黑雾中的身影也被这股力量逼退了两步,显然没料到我能爆发出如此强劲的反击。
“找死!”
前世仇敌彻底震怒,黑雾剧烈翻滚,一股比之前更恐怖的威压笼罩下来,周围的阴差吓得瘫倒在地,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小饿鬼紧紧抓着我的衣角,躲在我身后,小脸吓得惨白。
他虽有鬼王的境界,却根本不是这位“殿下”的对手。
我知道,此刻唯一能指望的,只有与我同体共生,而又同仇敌忾的本命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