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昆结束了在平原的“持久战”,去了市里一趟,然后带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京城的家中。这座位于京城南郊的豪华府邸,此刻在她眼中却有些压抑。她径直走向父亲的书房,韦氏家族的掌舵人正坐在宽大的书桌后,审阅着一份文件。
“爸,我回来了。”韦昆轻声说道,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父亲抬起头,示意她坐下,亲自去给她拿了一份能量饮料,递到她的手中,目光中带着询问:“说说吧,在平原的情况怎么样?”
韦昆深吸一口气,将这段时间在平原与杨澜生、彭悦相处的整体情况,以及杨澜生对集团公司医疗项目方案的详细分析,一五一十地讲给父亲听。她观察着父亲的表情,只见父亲的眉头渐渐皱起,陷入了沉思。
突然,父亲的右手不自觉地按在了右上腹部,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爸爸,您这是怎么了?”韦昆见状,急忙赶过去,扶住父亲的手臂,焦急地问道。
“半年多来,右胁痛时常发作,有时还会出现腹满的感觉。已经去看过中医和西医专家了。西医说是慢性胆囊炎,中医说是少阳腑证,西药又不治不了这个病,可服了中药,效果不明显啊。”父亲微微皱眉,声音有些虚弱地说道。
韦昆听着父亲的描述,心中一阵心疼。突然,她脑海中闪过杨澜生的身影,心中不由一动:“爸,我觉得可以让杨澜生来给您看看病。您知道,我当时的病明显就是无药可医了,他却能让我康复,何况他对中医体系和中医事业有独特的见解。只要他愿意,就一定有办法帮您治好。再说,您和他多接触一下,能让大家加深了解,可以进一步完善咱们的医疗项目方案,也增加以后的合作机会。”
父亲从她和母亲的口中可没少听说杨澜生的事情,思索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好吧,你去安排。”
韦昆得到父亲的同意,就对同母亲见了个面,然后就立刻动身,匆匆走向车库。她发动车子,一路疾驰,朝着平原驶去。此时天色已晚,公路两旁的路灯依次亮起,像是为她指引着方向。韦昆的心中既有对父亲病情的担忧,又对杨澜生能否解决父亲的病痛抱有着深深的期待。
当韦昆赶到杨澜生的住处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半了。杨澜生看到门外疲惫却又一脸焦急的韦昆,心中不免有些诧异。
“杨澜生,我爸病了,他右胁痛,还腹满,看了很多医生都没效果。我想请你去给他看看。”韦昆急切地说道,眼中满是恳求。
杨澜生略作思考,他当然知道,这样的病,对一位长者意味着什么,不发病时还好,一发病,痛不欲生都有可能,韦昆父亲现在可能正承受着病痛的折磨,便点头答应:“好,我跟你去。你先给老爷子个电话,如果现在情况缓解一些的话,我们今晚都好好休息,明天五点咱们就出发。”
她马上就拿起了手机,在得知韦老爷子服药后已经睡下了,而且没有出现发烧的症状。两人也就放心了些,她就去宾馆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踏上了征途,车内气氛有点凝重,因为早上他父亲大便解不下来,这让她内心很是着急。就由杨澜生来开车,她就向杨澜生详细描述父亲生病的过程,杨澜生则认真倾听,不时询问一些细节。
终于,车子停在了韦家府邸中的车库内。韦昆径直带着杨澜生匆匆走进父亲的房间。韦父正半躺在床上,脸色略显苍白,老太太在旁边小心地给他揉着肚子。看到杨澜生,他微微点了点头,老太太则是露出了惊喜之色。
打了招呼后,杨澜生走到床边,先向韦父简单问候了几句,安抚了一下他的情绪,然后开始为他诊断。他仔细地为韦父把脉,观察舌苔,询问日常饮食、作息等情况,还问了他三年来有无出现过腹痛、高热的症状。见杨澜生了解病情如此详细,韦父一一作答的同时,眼神中透露出对杨澜生的一丝期待。
“伯父,您这病,从中医角度来看,确实是少阳腑证没错,用药效果不佳,是因为您本身还有心脏病和慢性肠炎,加上少阳腑证的几个典型症状并不明显,但您两年半前得过一次急性胆囊炎,以后就开始有点怕冷了。所以我认为可能是药不对症,也可能是在治疗过程中忽略了一些药物加减的细节,就如上次的用药中,由于您的没有发热的症状,就没有用芒硝,但这是不对症的。”杨澜生一边记录,一边说道。他就点了点头,因为其他专家也是这样讲的。
经过一番思考,杨澜生心中有了初步的治疗方案。他对韦昆和两位老人说道:“我先开一付中药,然后开始进行针灸,一个小时后就可以看到效果,然后根据效果,我给再制定综合的治疗方案,只是完全康复可能需要半年的时间,您要有耐心啊。”几人互相看了一眼,都认真地点了点头,韦昆并示意他马上动手。杨澜生随即开了一个方剂,并详细说明了用药方法和饮食注意事项。韦昆立刻安排人去煎药,看来这些药他们家就有。
杨澜生就让韦父坐起来,摆好了体位,让母女两人扶好他,就开始施针,先背部,后四肢,最后一针,行在了中脘穴上。然后反复给他捻着针,并不时寻问着他的感觉。一位保姆过来说药煎好了,杨澜生就起了中脘穴上的针。
杨澜生就过去扶着韦父,让他带针将药服下。韦昆小心翼翼地端进来,喂父亲喝下。杨澜生一边给他轻轻地敲击着带脉,一边观察着韦父的反应。在他的腹中一阵咕噜后,他终于道:“想上卫生间了。”杨澜生就起掉了其他穴位上的针,几人一起扶着他进了卫生间。
出卫生间时,韦父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舒服啊,舒服!现在还感觉腹中有一阵热气在,真是太神奇了!”杨澜生就让他在房间里来回走动走动。
“澜生啊,可以告诉我你这样治疗的奥妙之处吗?”在他再次在床上坐好后,他微笑着问收拾用具的杨澜生道。
“呵呵,伯父言重了,其实这并没有什么玄妙之处,我之所以能够这样给您治疗,一是您病情的需要,二是我师从常东平老师学习的就是中药、针灸、按摩的综合综合治疗体系,三是现在的许多专家,要么是只用经方、要么是重针灸,当然社会上也千奇百怪的各种灸法,所以我这样的治疗方法总是让人感觉到奇怪或玄妙。其实就是传统中医疗法的综合运用。”杨澜生就笑了笑,回应道。几个同时都露出了好奇之色。
“澜生啊,我看你当时给小昆治疗时,就是一会儿中药、一会儿针灸、一会儿按摩的,有时候是针灸的同时进行按摩,这是经验和悟性的发现,我看用精妙来形容才最为合适啊!”韦昆的母亲接话说道。
“伯父、阿姨,我看你们就不要夸我了,我有几斤几两自己清楚。现在,我们还是说一下伯父下面的治疗吧。”杨澜生看着有点兴奋的两位老人,只能摆手说道,还好,两人立即就止住了兴奋劲儿,换上了希冀的目光。
“对啊,那你说说,为什么原来服的药就不管用呢?”韦昆则是继续问道。这样也好,可以将问题恢复到原来的轨道上。
“小昆思考的对。刚的针灸和中药,我只是为了让伯父能够大便通畅,因为大便通畅了才会保持食物消化和排泄的功能,也就有了进一步调和少阳、通腑泄热的基础,当然可以同时治疗心脏和肠道的症状。就像我刚施针时,一直在中脘穴处捻针一样,就是运用的中脘穴乃腑之会穴的原理。”杨澜生就说道。
“嗯,澜生这样一说,我理解的就深入了一些。就是中医更重要是在一个人生病是,要突破病症,并将病人看成了一个整体来思考,所谓中医的整体观。所以才能达到中药、针灸、按摩运用自如。”韦父思索着道。
还别说,他还真表述到了点子上,这就让接下来的诊断、治疗和疗效观察顺畅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