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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马上要背过去的时候, 咔嚓一声,镂空的小木梁断了!

主仆两跌倒在地,秀儿被文倩儿坐身下,疼的哎哟直叫。

文倩儿身子一滚,瘫倒在地剧烈咳嗽起来,秀儿见状忍着疼痛起身给她主子顺气。

委屈巴巴地哭诉,

“呜,您没事吧,主子,您为什么要想不开啊,是秀儿哪里做错了,你罚秀儿便好,呜呜... ...

您这样,让秀儿怎么办才好?呜... ...”

小丫头眼泪断线地流,等文倩儿缓过来了,又慌忙把她搀到亭中坐下,

“主子,您大病初愈不能再这么折腾了,秀儿知道您心中苦闷。”

秀儿眼中又蓄起一汪清泪,马上就要掉出来的样子。

“您以前不是跟秀儿说,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要是您还执意要寻死,那干脆带着秀儿一块儿走好了!”

这几天文倩儿变着花样的自杀,已经让秀儿身体、精神都紧绷到了极点,越说越委屈,哇的一声嚎开了。

缓过劲儿来的文倩儿,一抬头就看见这么一幅情景,本来幽怨的心情,瞬间变成了慌张,她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了。

“不是,你别哭啊,我只是想回家而已,回家你懂吗?我也很绝望啊,我能有什么办... ...”

话没说完,小丫头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两脚乱蹬,哭的更凶了。

文倩儿张了张嘴,终究没忍心接着往下说,最终变成了一声叹息,

“好好好,我答应你,不自杀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哎,女人真是麻烦,文倩儿无奈伸手半抱半扶起小丫头,抽出秀儿腰间手帕给她擦脸。

“真的?”

秀儿抬起头,哭声戛然而止,水淋淋大眼睛盯着文倩儿,睫毛上还挂着几颗细碎的小水珠。

文倩儿生无可恋的看着秀儿,并起三根指头保证,

“对,对,对,你家主子我啊,可不能搭上你的小命,再也不自杀了,行了吧!”

跟川剧变脸似的,秀儿转忧为喜,眼睛一弯一颗水珠滑到嘴角,她伸出小舌头舔了舔,转而看着文倩儿咯咯笑了起来。

“主子您饿了吧?秀儿再去给您拿些吃的。”

秀儿想起她还饿着肚子,从地上一蹦而起,回身捡起散落在地的食盒。

临出院门,又不放心地再三叮嘱文倩儿不可再寻短见,便头也不回地飞快跑了。

文倩儿心中一股暖意流过,逐渐往四肢蔓延开。

自从她到这里,院里就只有秀儿和她朝夕相处,对她贴身照顾。

秀儿和她说过,原身一直被太子妃这股恶势力欺负,没给她派使唤的丫头。

秀儿还是“她”刚进府的时候,太子随意让侍卫指的。

不过这反倒方便了许多,否则人多眼杂,干点啥都要被监视着。

吃过午饭后,文倩儿在院中百无聊赖的晃荡了一圈,就回了房间,准备午睡。

闻着屋内淡淡的花香,文倩儿躺在榻上,懒散的伸了个懒腰。就听见秀儿隔着屏风轻声道:

“主子,迅风带着陈大夫过来了。”

“嗯?我好端端的,带那个老登过来干什么?”

秀儿欲言又止,只说是太子殿下吩咐的。

“叩见文奉仪,属下奉太子殿下之命,让陈大夫来看看您身体恢复的如何了。”

迅风言简意赅说明来意。

现在一看见那老倌儿,文倩儿感觉她都要应激了。

“来吧来吧,来,你再给我好好看看。”

等陈大夫从屏风后走出,余光瞟到文倩儿充满怨念的神情。

陈大夫轻咳一声,敛了敛心神,专心把脉,

“唔,文奉仪脉象沉稳有力,看来已是大好,不过... ...最近您恐是有些思虑过多。

这思则伤脾,长此以往,清阳不升,脑失濡养。”

“嘿嘿,哪有,我最近... ...”

“不,你有!”

陈大夫努嘴摇头,看文倩儿的眼神变得犀利了不少。

“嗯,我给您开几副强烈安神的药,可有效缓解您情志不遂、心神拂郁。”

斜眼看见秀儿在一旁深以为然的小表情,文倩儿怨念更深了,

呵呵,情志不遂,她那是思乡之情好吗... ...

“陈大夫,那我家主子现在仍记忆全无,您可有帮助恢复记忆的法子?”

秀儿在一旁担心追问。

“这人的脑袋,最为复杂难治,文奉仪恐遭马踢伤了脑袋,亦或受到极大的惊吓,老夫只能多加几味健脑益气之药辅助,但想要恢复记忆,还得靠其自身啊。”

「嘿!不是,我这暴脾气,我看你个老登才是被驴踢了。」

文倩儿额角青筋突突的,从榻上起身,想要干点什么。

“文奉仪不必起身,我去写了药方,您按时服用便可。”

秀儿一脸担忧的赞同点头,将人轻轻按下,还贴心地给她腿上盖了小被。

文倩儿一拳打在棉花上,一张瓷白无瑕的脸被憋的通红,嘴巴撅起,欲言又止地看向秀儿,秀眉微皱,气得冷笑点头。

唉,虽然她不懂自家主子为何生气,可是,可是我家主子怎的连生气都这么好看。

秀儿痴痴地看着文倩儿傻笑。

文倩儿被小丫头莫名其妙的傻笑搞得有点懵,神色一转,眼神有些闪烁地吩咐秀儿,

“秀儿啊,我想吃水果,你去帮我切点儿去。”

成功把秀儿使唤走,文倩儿又抬头看看迅风,拿腔拿调道:

“那个,你先出去,我有点私事,要问陈大夫。”

迅风目不斜视,坚如磐石,好似没听见一样一动不动。

“嘁。”

文倩儿绕过屏风,来到桌前,抬着凳子往陈大夫身边凑了凑,笑眯眯地问:

“陈大夫啊,你能给我讲讲,有没有什么食物相克,吃了会死的那种?”

认真写药方的陈大夫没注意有人靠近,又听得此话,吓得他在纸上拉出一条长线。

慌忙起身,双手一揖,一脸防备地看着她,道:

“文奉仪要知晓这些个作甚?”

他早从迅风口中听闻,文奉仪最近精神失常,想尽各种办法寻死。

如今又问他这种问题, 唔,果然是病得不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