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海国东海处的某座荒岛上,一排排整齐的营帐内,鬼方辰,小九,雪舞,贤泽正带领着海国的军医,为这次在青丘赌场营救下来的妖奴们疗伤。
海风裹挟着咸腥与药香,在临时搭建的营帐间穿梭。鬼方辰指尖凝聚着淡金色灵力,正为一名狼妖少年取出肩胛骨中的锁妖钉。少年咬紧牙关,冷汗顺着脖颈滚落。
“好了。”她将染血的钉子丢进陶盘,发出清脆的声响,“雪舞,给他敷上青灵膏。”
雪舞应声而来,裙摆掠过草垫。她掌心泛起柔和的冰蓝光,轻轻按在狼妖伤口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少年惊异地睁大了琥珀色的眼睛。
帐外忽然传来清朗的笑声:\"这丫头的手法越发纯熟了。\"
鬼方辰转头,见小九倚在门框边,他肩头随意缠着绷带,神色却轻松得像刚逛完集市。
“伤不疼了?”鬼方辰挑眉。
小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不在乎的笑容,然后轻轻地耸了耸肩,仿佛对刚刚经历的事情毫不在意。
“就那点毒而已啦,”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轻蔑,“还不够我拿来下酒呢!”
接着,小九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不过爹爹已经帮我疗过伤啦,现在我可是完好无损哦!”
他指尖一点,“倒是这小家伙,盯了我们半个时辰了。”草帘微动,一个约莫人类孩童七八岁模样的兔妖钻出来。她手腕上密密麻麻全是取血的针孔,怀里却紧紧抱着个陶罐,里头盛着捣烂的草药。
“我、我看你们用药…...”兔妖声音细如蚊蚋,“这个.…..这个能止血…...”她举起一簇暗红色苔藓。贤泽恰好端着药碾进来,眼睛一亮:“血晶苔?这可是好东西!”他蹲下身与兔妖平视,“你在哪找到的?”
“牢房…...墙角…...”兔妖瑟缩了一下,“涂山氏的人...…打我们时…...我就嚼这个…...”
小九按住她发抖的手腕,蹲下来揉了揉兔妖的耳朵:“以后不用吃这个了。”他变戏法似的摸出个油纸包,“吃蜜饯。”
“谢谢,哥哥。”
鬼方辰望着小九逗弄小妖的背影,嘴角微扬。昨夜他确实中了毒,不过他和相柳一样,是百毒不侵之身。那点伤今晨就已结痂,倒是他故意留着绷带,就为逗雪舞着急。
鬼方辰对着小兔妖说道:“过来。”
小兔妖抱着陶罐,走上前:“夫人,这个给你。”
鬼方辰接过陶罐,抬手握住小兔妖的手,金色的灵力笼罩在小兔妖身上,一会后她身上的伤口全部愈合。
小兔妖惊喜的看着自己的伤口快速愈合,跪地磕头道:“谢谢夫人。”
“你叫什么名字?可还有亲人在世?”鬼方辰问道。
“我没有名字……我有个姐姐,她和我一起被抓入死斗场中,姐姐为了保护我,她的血被抽干了……”小兔妖抽泣起来。
鬼方辰问道:“他们为何要抽你们的血?”
“他们...他们说我们的血很特别。然后取结晶……”小兔妖颤抖的回道。
“月魄结晶!传说未成年妖族在极度恐惧时,血液会凝结成特殊的晶石,是炼制高阶法器的至宝。”夜影开口回道。
鬼方辰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曾在古籍中见过相关记载,这种结晶需要以特殊手法从活妖体内取出,过程极其残忍。
“不是传说。”角落里传来虚弱的声音。那名狼妖少年挣扎着坐起,拉开衣襟露出疤痕,“我们族中称之为'泣血石'。”他琥珀色的眼瞳里翻涌着血色,“他们用特制的银针测试我们的血脉,选中的人会被带到地下密室...…”
雪舞突然捂住嘴,冰蓝色灵力失控地炸开几朵霜花。小九的银月刀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中,刀尖微微震颤着扎入地面。
营帐突然安静得可怕。海浪声里夹杂着极轻的\"咔嗒\"声,像是谁的指甲掐进了掌心。
“多久取一次?”小九的声音冷得像冰。
兔妖数着手指:“每个满月夜…...姐姐被带走过三次...…她突然打了个寒颤,“最后一次,姐姐再也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