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昼证明,人在受委屈的时候眼泪是止不住,当看到楚江月的时候,就已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楚江月吓了一跳,赶忙放下毛笔,“怎么了?不是去打牌?输光了?”
夜如昼都才刚坐上牌桌,连牌都没摸到,要是真输钱还好了。
“呜呜…我被打了…”
楚江月下意识认为是莫轻寒,在座也只有她有这个权利。
“皇后无缘无故打你做什么?你赢她钱了?还是耍赖了?”
夜如昼委屈的举起被打的手,“是母后打的,我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给长辈拜年,就没有跪过谁,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手心,呜呜…”
楚江月瞅着那又红又肿的手,一时想不明白,后宫女人打麻将,太后处于什么身份都不会来凑这个热闹。
“太后突然去凤鸣宫做什么?”
夜如昼猛得一愣,哭也不哭了,眼神都变得微妙。
对呀!太后不会无缘无故来凤鸣宫,一来就先问楚昭仪人呢,最大可能还是来抓虞晚棠的包!
“蓁蓁,虞晚棠私下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怎么连太后都不放心特意来凤鸣宫抓人?”
楚江月脑子反应迅速,不但想通了太后去凤鸣宫的原因,还听明白了夜如昼的言外之意,毫不留情的往她举着的手上用力一拍。
“打你也是活该!”
夜如昼怪叫一声,迅速把手一收,鼓着嘴巴吹气。
“呜呜…母后打我,母妃打我,你也打我,还笑我…”
楚江月丝毫不心虚,象征性的吹了两口气。
“你母妃打你做什么?”
夜如昼愤愤不平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个大概,越说越委屈。
“我又不是真的夜如昼,她凭什么把我当成孩子教训,关键大家还都认为我是她孩子,我当时骂不能还嘴,打不能还手,只能白白挨一顿。”
楚江月很理解虞晚棠的心情,可也能想象到夜如昼的委屈。
“这也不能怪她,谁让你长得太像先帝,你能活到现在还得多谢她念及骨肉之情,再说她对我有恩,你若还觉得委屈,那就打我一顿出气。”
恩情归恩情,可父母归父母,她可以认虞晚棠这个妈,可这个妈不能真把自己当成妈,心里多少得有点儿分寸。
“我长得像先帝怎么了?!她不能因为喜欢女人就看我不顺吧?!这是基因决定的,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楚江月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上一代人的记忆都是那样的不美好。
“我本不想提及她的过去,可也不希望你心里对她这么大的怨气。”
夜如昼委屈的撅嘴,“你不心疼我,你心疼她,哼!”
楚江月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偏袒虞晚棠的意思。
“她十五岁入宫,十六岁就生下了你,你能活这么大也不容易。”
夜如昼下意识的点头,连自己都是一个孩子还要拉扯一个孩子长大成人,确实不容易。
可又一想虞晚棠穿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校大学生,起码也成年了,而且夜如昼小时候还是太后带大的。
“那我感谢也该感谢母后才对,听母后说她就没怎么养过我。”
楚江月眼里带着心疼,也不知是心疼谁以前的夜如昼还是心疼虞晚棠。
“那你知道她为何不养你?”
夜如昼摇头,之前还想过是虞晚棠不喜欢男人的原因,可因为有母性关环在,就算不喜欢先帝,可对自己的孩子也不能多讨厌。
就像太后,她对自己的孩子就很好,寸步不离,而且爱屋及乌,还帮虞晚棠照看孩子。
楚江月瞅了夜如昼半天,若换成她是虞晚棠,估计这孩子压根就活不了。
“你母妃和太后入宫前就已相识,只是互相不明身份,后来你母妃突然进宫,先帝发现她的女儿身份,就故意强迫,然后就有了你。”
夜如昼嘴巴大张,听这意思,虞晚棠进宫前还以女扮男装的身份当了第三者,然后因为系统任务进宫,发现攻略目标是皇帝的老婆!
而先帝发现虞晚棠其实是女的后,不知处于什么心理(其实我知道,但是我不敢说)就襁褓了她。
夜如昼都可以想象到当时的情形,一个女人奋力挣扎,竭尽反抗,可面对男女力量上的悬殊,徒劳无功之下只能接受被侵犯的命运,可想而知当时的虞晚棠内心该有多绝望。
放到现代,只怕早去医院打胎了,而虞晚棠身为一个现代人,最后却选择生下这个襁褓后的产物,不是母性泛滥,就是身不由己。
“怪不得她当时打我的时候眼里会迸发出浓烈的恨意,这么说来夜如昼能活这么大,能有现在的我,还真的感谢她的不杀之恩。”
楚江月看到先帝只是觉得恶心,主动委身和被强迫那是截然不同的概念,若换成是她,先帝死的就没那么容易。
“你虽不是她的孩子,可却是她含辛茹苦,怀胎十月生出来的,你们之间血脉相连,这世上再没比她更亲的人,你该把她当成真正的母亲对待。”
俗话说打断骨头连着筋,这就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夜如昼无法否认这个事实,虞晚棠总动不动坑她估计就是因为厌恶先帝和这个孩子的原因。
可每到关键时刻,又总能第一时间不求回报的帮她,估计就是看在她现代灵魂的份上,要不然虞晚棠可能鸟都不鸟。
“算了算了,她总归是生了我,还放我一条生路,若不然别说当皇帝,我还不知在哪儿晃荡,叫她一声妈也不亏。”
楚江月突然紧抓住重点儿,虞晚棠和夜如昼都是以灵魂占据身体。
“你说的晃荡是什么意思?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