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好意思,我刚才打电话问过了,对方并不提供一次性月嫂服务。”
“这个呢?”
“抱歉,这位是零零后,未婚未育,并没有母乳。”
“那这个呢?”
“这位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行了,我放弃了,你直接告诉我,谁能为我服务一次?”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三位月嫂平均年龄都在三十五岁上下,关键是刚生完孩子,母乳充足,而且生活都比较拮据,如果一天时间就能赚一笔快钱,我想她们应该很乐意为您服务。”
“她们乐意,我还不乐意呢,算了,我再去别家看看。”
接下来。
从上午一直到傍晚。
林逸一连找了多家奶妈家政服务公司。
可惜还是一奶难求。
要么他瞧上的,别人不愿意,要么就是别人愿意,他却瞧不上。
“唉,我只是想喝一口母乳而已,咋就这么难呢!”
找了一家饭店享用了一顿晚餐。
结了账。
心中满是郁闷的林逸正准备离开,就听后厨方向传来一个大妈如公鸭一般粗犷的谩骂声。
“贱人,狐狸精,老娘见你可怜,好心收留你们母女俩,谁想你不仅不知感恩,反而背着我勾引我老公。”
伴随着这道骂声传出。
一个女婴的哇哇啼哭声,以及年轻女人的抽泣声紧随其后响起。
“呜呜,老板娘,您,您误会我了,我虽然是一个寡妇,但我一直以来都是个恪守妇道的女人,从来没有勾引过您老公。”
“滚,你个白眼狼,骚浪贱,勾了我老公的魂,还想让老娘原谅?你怎么不带着你的女儿去死!”
“老板娘你这么说就过分了,做人多少还是需要积点口德的。”
“你算老几?就你一个要文化没文化,要学历没学历的山野村妇,也配教我做事?滚滚滚,赶紧点带着你的女儿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我可以走,但请把我这个月的工资一次性结清,这是我的合法劳动所得,你要不给我工资,我就去劳动局投诉你。”
“哟呵,还威胁起老娘了?行,你快去投诉吧,尽管去投诉,老娘也不怕告诉你,我大侄子就在劳动局上班,你就算投诉一百次也没用。”
……
饭店外的马路边。
林逸倚着车门,扔掉燃烧殆尽的烟头。
忽然叫住了一个怀抱着女婴,年龄看上去三十岁左右,衣着寒酸朴素,狼狈的走出饭店的貌美妇人。
“这位大姐,稍等一下!”
这女人的确长得不赖,巴掌大的小脸,弯眉下是一双漆黑澄澈的眼眸,小小的鼻子下有一张红樱桃似的小嘴。
五官单独看起来或许并不出众,但当这些五官组合在一起时,整体效果却出人意料地和谐。
给人一种天生丽质,小家碧玉的美。
尽管身高仅有一米六出头,却胸大腰细腿长,拥有极致腰臀比。
唯一的缺点就是裸露在外的皮肤有些蜡黄、暗沉,粗糙,显得不是那么白皙娇嫩。
尤其是双手,手指关节清晰可见不少老茧。
一看就知道常年劳作,平时压根就不注重保养。
也可以说没有钱保养。
为什么当今社会有钱的女人都显得漂亮,关键就在于她们懂得保养。
至于穷苦的女人,每天都在为生计奔波,不舍得吃不舍得穿,就别说额外花钱去保养了。
“你是?”
薛春妮顿住脚步,转身看向林逸。
高大而挺拔的身材,帅气的脸庞上洋溢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给人一种犹如邻家大男孩的感觉。
无形中就让人心生好感。
林逸脸上笑容不减,踱步走到了薛春妮面前。
“大姐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逸,今年二十五岁,从小就在江城北郊的一所孤儿院长大,我刚才也在这家饭店内就餐,听到了你与老板娘的争吵声。”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没有,我相信大姐不是那样的人。”
“谢谢,我叫薛春妮,贵省人,这是我女儿彤彤,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很同情大姐的遭遇,想帮你介绍一份轻松的工作。”
“给我介绍工作?你是中介?怎么收费的?”
“我不是中介,我就是单纯想帮你。”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况且,我女儿还未满一周岁,我必须时刻将她带在身边。”
“大姐念过书吗?”
“那个,说来惭愧,由于家里穷,我在高一就辍学了,不过我自学过高二,高三的知识。”
“足够了,正好我们孤儿院还缺一个保育师,我看大姐就很合适。”
“保育师?”
“简单说,就是协助院长照料一些孤残幼儿的日常生活起居,包括保健和教育工作,跟幼儿园的幼师工作性质差不多,都是跟孩子们打交道。”
“多少钱一个月?”
“具体薪资,你得去和院长面议才能敲定,我只能保证你的月薪不会低于孤儿院两位负责做饭和清洁的阿姨。
哦,忘记说了,那两位阿姨的月薪都在五千上下,而且还包吃包住。”
“月薪五千,还包吃包住,这是真的吗?”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要不信可以跟我去孤儿院看看,等到了那里,你就知道我没骗你了。”
说到这里,林逸走到路边打开后排车门,“上车吧,我这就开车送你们母女俩去孤儿院。”
薛春妮见此一幕,略作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来坐进了车后排。
她其实是个相当谨慎的人,轻易不会上陌生人的车,但面对林逸,不知为何却放松了警惕。
“大姐在这家饭店做了多久?”
林逸紧随其后坐进驾驶室,随口问了一句,“工资都拿到了吗?”
薛春妮不经意中,听他这么一问,顿时眼睛一红,泪便下来了。
她咬着下唇,一边抱着已经睡着的女儿,一边把脸扭向窗外,似是回忆一般的说了起来。
“我出生于贵省的一个偏远小山村,在我二十二岁那年父母把我卖给了当地县城的一个鱼贩子,因为结婚七年都没怀孕,被婆家各种刁难,甚至是家暴。”
“直到意外怀上彤彤,这种情况才稍微有所改善,可好景不长,在得知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男孩后,我又再次变得不受待见。”
“大概一年前,我的丈夫不思进取,迷上了赌博,不仅败光了家里的钱,气死了公婆,死之前还欠下了一大笔高利贷。”
“后来债主三番五次上门讨债,还打算把我抓去卖身还债,不得已之下,我只能偷偷带着女儿坐了近二十个小时火车来江城谋生。”
“我在家只会做一些农活和家务活,别的什么都不会,来到江城后幸亏老板娘好心收留,让我在后厨负责洗盘子。
尽管从早忙到晚,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工资也不高,每月只有一千五,但我却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