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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观音泥 > 第50章 还有利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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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敢回来。”阿瑶冷笑一声,她眼底寒凉,说话时音色冷得吓人,“走,去白家。”

“别急,先换下衣服,”付琼扫了眼她身上的连衣裙,按住她的肩膀,“你总不能穿着这身衣服去。”

几秒后,阿瑶换回了自己的那身利落的衣服,长发一挽,整个人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

白穆将油门踩到底,车身猛地冲了出去,越野车的引擎低吼着,像是压抑着怒气的野兽。

车内光线昏暗,他用力握紧方向盘,指节发白。

两小时前那通电话还在耳边回响——严令的声音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立刻滚回家来。”

他嗤笑一声,想好了应对的台词,又从后座摸出一顶鸭舌帽戴上,这才下了车。

牛仔裤,皮衣,双手空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这个所谓的家,他早已不抱任何期待,他这这夹缝中生存的杂草,谁会在意呢?

曾几何时,他还会精心准备礼物,礼数周全,不求白庆多看他一眼,只求无功无过。

他记得,有次自己省吃俭用,给白庆买了一尊玉观音,前脚刚出院子,后脚就被刘琳琳扔进了垃圾桶。

而白庆,从来都是视而不见。

再送东西,再讨好白庆,显得他太廉价了。

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深褐色的大门上,鎏金的纹路森冷刺目,白穆抬手叩响门环,开门的是一身名牌的白薇。

名牌衣服立体挺括,走线精良,就连纽扣的珍珠都泛着莹莹光泽,她转身时,精心打理的大波浪划出傲慢的弧度。

白穆一路沉默着进了白家庭院,白庆和刘琳琳正端坐在过厅沙发上等他。

“爸。”白穆站在厅中,声音平静。

白庆扫了一眼儿子:“逆子,你要是再不回家,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刘姨,姐。”

刘琳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当做回应,白薇则是靠着侧边廊柱,满脸嫌弃。

白穆摘下帽子,发胶固定的背头下,露出鹰隼一样的双目和浓眉,挺括的鼻梁和白庆如出一辙,但更优越的骨相明显继承了母亲叶羽。

那个美得惊人,却红颜薄命的女人。

“回来了就行。”白庆目光在那张肖似叶羽的脸上停留片刻,神情松动,“你惹的祸,家法处置就能了结。”

白穆眼神暗了下去,嘴角扯出讽刺的弧度,他太清楚,白庆这么说,无非是他还有利用价值。

过厅正中悬着一幅山水画。

北方五行属水,选择带有流水的山水画最佳,背后这幅画山脉翠绿盎然,涧水幽静深邃。

白庆高中都没毕业,对字画狗屁不通,恐怕根本不知道,这幅“翠峦幽涧”上的题字出自日本画家松鹤之手。

这个松鹤先生,自诩学了一手书法,到处题纸,毁了不少名画。

“说吧,禁术是从哪里学的?”白庆坐在沙发正中,望向这个儿子。

白薇头脑简单,性子又急,迫不及待地插嘴:“就是,这东西明明失传了,你怎么学会的?”

“其他事都好说……”白庆目光盯着儿子语气中暗含警告,“这件事你必须对六门有个交代。”

白穆一时只觉得荒诞。

十一岁那年,他高烧惊厥,父亲去看过他之后,屋里就多了本书,而这本书恰好就讲“钓阴子”,现在他端坐在名堂,问他谁教的,多好笑。

白穆语气冷淡:“是我自己琢磨会的。”

“你骗傻子呢,自学?老太爷爷都不敢说这大话。”白薇当显然不信,冷嘲热讽起来。

“那也比只会买买买的废物强。”

“你……”白薇一跺脚,“爸,他骂我废物。”

“别吵了!”

白庆正要继续呵斥,庭院中突然传来脚步声。

付琼带着人闯了进来,她身后姑娘一脸杀气,那双眼在明亮光线下红得似要滴血。

“白叔。”付琼笑得意味深长,“大晚上,打扰了。”

白庆眼皮子一条,来得真够快的,这哪是巧合,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他脸上的肌肉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下,随即脸上换上笑容:“琼丫头这话说的,白家随时你来做客。”

白庆说着话,目光却死死盯着阿瑶那双泛红的眼睛,后背都出了渗出了汗,这分明是“蛇眼血瞳”——传说中看破一切虚妄的委蛇之眼。

阿瑶缓步上前,短靴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笃笃笃”的声响,每走一步,白庆的神经就跟着跳动一下。

“白叔好兴致。”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怎么不把人交给祠堂来审?”

白庆强自镇定:“这点家务事,就不劳烦祠堂了,你是……瑶丫头?”

“白叔刚回家,可能还不知道,她确实是我姐姐。”付琼解释。

厅内瞬间安静得针落可闻。

白穆猛的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阿瑶,这到底怎么回事,她不是当年……那场大火明明……

“白叔,白穆的事情牵扯太多,怕不止是家事了。”付琼忽然沉声厉喝,“来人,将他押回执事堂!”

“这...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白庆忽然站起身阻拦。

就在这时,白穆突然笑了,他默默看了眼略显慌乱的白庆,然后伸出手束手就擒。

厅堂内,白家的人冲了上来,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既然你不同意,要么去见爷爷吧。”付琼见情形不对,语气变得凌厉,“何况只是带回去问问人傀的事,你放心,不会伤他性命。”

付琼都搬出付老爷子了,白庆也只能作罢。

北方的天,一入冬就冷得彻骨。

六门就临水而居,温度更是要比平常低几度,白穆被几个人押着,冷风嗖嗖往衣服里灌。

执事堂的地牢是个水泥地窖,足足有六米高,机关按下会有个“电梯”将人送下来。

机关在外面,里面就只有光秃秃的水泥墙,顶上开了个小天窗,依稀可以灰蒙蒙的天。

谁知,送他下来后,姐妹二人就施施然离开了。

“喂,不是要审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