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死掉的上级实在太多,很多功劳都被堆砌到了她的身上,哪怕是羽神族上层,好像也对这种安排的不合理看不出来似的,想对她破格培养。
在一些夸张的羽神族小报中,她已经成为了“天空女王”、“死亡之翼”、“冰冷吐息者”等羞耻到让人抬不起头来的存在。
她配吗?她不配啊!
一点经验都没有,你把老鼠强行提到裁缝台上,它也不可能变成貂啊!
和兴奋狂热的人群不同,莎拉只对未来,包括是羽神族的未来,充满了担忧。
毁灭就在眼前了,却没有一个人发觉......
“这群臭不要脸的,蹭我的功劳。”克拉克坐着一个看起来像是树人的生物缓慢地赶到塔夫身边,哪怕坐着的是别人的造物,依然没什么好脾气。
“这废物上了战场,就是个靶子,怎么能造出这种玩意来?不是浪费资源吗?这群脑缺!”他说道。
树人有着一定的智慧,闻言露出悲哀的表情,发出一声悲伤的长叹声。
塔夫闻言看向克拉克,好家伙,原来只有这种清醒的视角才能看到别人是如何双标。
很显然,克拉克在审视别人还有自己的基因生物时有着两套标准。
疯狂科学家们的事,咱可不敢掺和。
羽神族那许久未曾吹响的古老的胜利号角来回吹响,身着金盔、披裹红袍的塔夫沿着海象奴隶搭成的人梯跨下巨物,他总觉得自己将不良的帝国风气带到了这里来,点燃了鸟人们的好战热情。
前方一众穿着华贵的鸟人带着热情的笑容与他拥抱,将他欢迎上台,让塔夫有种久违的龙王归来的感觉。
哇,这里也太爽了!不过他还是不能忘记正事,想着怎么出去。
这些人的嘴里不断念叨着什么“神之灾厄”、“焱之子嗣”、“半神之躯”之类他听不懂的话。
塔夫看向他们,发现这些鸟人的笑容很奸,然而实际上却是傻里傻气,他很快意识到这可能是因为他们不是蓝鸟。
这些鸟人有着鲜红的肉冠,头以及羽毛则是白中带紫,离蓝差远了。
“唉!”
塔夫见之怜悯,正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是错的,这羽神族和那大蓝鸟没什么关系时,他转过身在宝座上坐下,一下看见了竖立在凯旋道两旁华丽殿宇间的高大雕像。
两只相对而立,直入高空的举着法杖的蓝鸟,差点没让塔夫从宝座上跳起来,四处喷火。
艹!
这里果然是敌人的老巢,只不过他娘的雕像有问题,塔夫观察了半天,也没明白工匠是如何把那奸禽的表情雕刻得如此伟岸的。
看来羽神族能混到今天这个地步而不自知,和那大蓝鸟有意的维持自己的形象不无关系,它倒是把功德攒起来了,但羽神一族都把路子走偏了啊!
“那个雕像雕刻的是谁?”塔夫对旁边的羽王问道。
“是羽神。”和傲慢的大蓝鸟不同,羽王十分亲民。
“哦!”
塔夫全明白了,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我要怎么做才能推倒那个雕像,让你们立起我的雕像?”塔夫问道。
......
“啦啦啦啦啦!”
索莫费尔德索附身在一个信徒身上,哼着悠扬的小调,在众目睽睽下从正门迈进了教堂。
曾经将伺服颅骨检测出来的教堂对他的进入毫无反应,这是因为,索莫费尔德索早已将这座上巢教堂渗透了个通透,教堂主控的沉思者早已被他腐蚀,多年来教堂所进行的任何工作,近乎是同步摆在他的案前,只不过懒得看。
这群人很无聊的,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恐虐那些恶魔同样很无聊的,整天就想着拆倒教堂,把血涂满任何一个角落。
但它们永远也不会知道,这教堂,是他娘的人类的财产吗?
他有什么亚空间神器,或者什么不好保存的东西,都弄了个圣遗物的名义让人类自己运到这里,还帮忙保养守护,超省事,超幽默的。
不仅其他恶魔偷不到他这里来,就算是人类审判庭,能查到没问题的教堂上,查到圣遗物上吗?
他都不动这些牧师、圣教军的......就让他们保持对尸皇纯洁的信仰。
索莫费尔德索想想就乐,他摇摇头,看了正在修理的教堂一眼,那帮人,又来了!他没有多看,直接去往教堂腹地。
这个身份早已被他经营成了虔诚的教徒,哪怕他不附身,也固定一天去三次教堂,早已是人们眼中的熟面孔。
由于捐了很多钱,更是在各个地方都畅通无阻。
但他也不去什么犯忌讳的隐秘地方,真想看他回到家里,让伺服颅骨开播它不香吗?
索莫费尔德索直奔“小黑屋”,这些简陋的房间,有时不仅会关押重要的囚犯,还会有苦修士主动在其中苦修,不用去往巢都底层就可以享受一日一餐的幸福牲活。
“亚里士多德,你又来了。”牧师看见他,颇为欣慰,“你今天准备钻研什么课题?”
索莫费尔德索想了想,答道:“在静默中感知征兆。”
单凭这几个字,牧师便感受到了来自于信仰的慰藉,沉思片刻后,他神情更宽慰了。
“你真是个哲学家,亚里士多德,像是世人都像你一样平静地信仰神皇,而不是沉迷于各种享受,那就更好了。”
他随后道:
“不过你可能要换个房间了,亚里士多德,你的房间被审判官用来关犯人了。”
“审判官!?”
索莫费尔德索漫游般的眼神一下绷紧,脸上难以抑制地浮现出错愕。
卧槽!
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教堂会突然出现八竿子打不着的审判官,还专门用的他的房间?
这个牧师难道是在嘲讽他,他即将是犯人吗?
前方是陷阱?
索莫费尔德索直打哆嗦。
“唉,你不要怕!”牧师也知道审判官在帝国的名声很不好,足以让最虔诚的信徒感到恐惧,“这个审判官拥有着治疗身心的圣能,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而且大家都知道你是什么人,哪怕你和她起了冲突,教会也会保护你的。”
索莫费尔德索哆嗦得更厉害了。
“唉——!”面对这种一般人的反应,牧师也只能叹气,走了。
索莫费尔德索战战兢兢地向前走,很快又进行了一场差不多的对话,内容却都大同小异。
毕竟这群信教的,不能指望他们有着什么新思潮。
在这样的事发生了第三次后,索莫费尔德索终于忍不了了,图穷匕见,就算是死他也要死个痛快。
“审判官大人抓了什么囚犯?”索莫费尔德索揪住抬腿就要走的牧师问道。
“哦,我还以为你不关心呢。”牧师发出声冷笑,却不是针对他的,“就是那个近段时间在上巢肆虐的恶魔菲尔德。总算把他给逮住了,神皇在上,怎么能容忍恶魔在人间逞凶行恶,还好我们制止得早,在他蛊惑了一众贵族后就把他给逮住了。”
“菲——菲——菲尔德?!?他在我的房间?!“索莫费尔德索朝前指了下道,比刚才还急,还惊恐。
“是啊!你和他有仇?你可以把他修理一顿,不过可能要排队,而且还要等到他被关禁闭结束了。”牧师笑道。
“不,不可能。”索莫费尔德索摆手,笑了笑,“那个菲尔德,我知道的菲尔德,他在底巢。”
“是啊,就是底巢来的那个菲尔德。”牧师古怪地看着他。
“......”
索莫费尔德索压抑住了自己的尖叫,靠拿双手掐住自己的喉咙。
牧师看向他的神情变得更加古怪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位哲学家如此不淡定,是无恶不作的恶魔菲尔德在哲学家走夜路时敲了他的头吗?
“总之,你冷静点。”牧师拍了拍他的肩膀。“虽说已经不抵抗了,但恶魔毕竟是恶魔,而且审判官大人甚至没解除他的武装。”
“不是!?”索莫费尔德索感觉双目昏阙。
我的天!还是全副武装、全须全尾进来的?
你们是有病?不,是有毒啊!!!
我的家当可全都在这里啊!
牧师再次走了。
索莫费尔德索告诫自己要镇定,一定要镇定,不过是把自己送回亚空间的男人在房间里等待着自己,他并不认识自己的新身份,也不一定发现了墙壁上的机关。
而且机关有着魔法锁保护,他不可能触发解锁。
呵,解锁需要在墙上用笔写下“谎言”,注意了,是要写三次,细节做的很到位,完美避免了偶然以及巧合。
整理了思绪后,索莫费尔德索恢复了冷静,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这次,照样是敌方在明,自己在暗,这将是自己偷袭报复的好时机。
只要自己将那些神秘部件取出,将毫无防备的塔夫收入其中,塔夫也将成为自己的俘虏,自己将能在漫长的岁月中拷问出对方的全部秘密。
这波,优势在我。
然后,索莫费尔德索走到牢房前。
他低着整理了下声音,摆好了表情,一定要获取塔夫的信任。
他打开锁,推开门,然后看见眼前墙壁上被打开的四个暗格,还有空空如也的房间,发出一声震彻教堂的刺耳尖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