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扪心自问,他对宋乐晗,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变得不一样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宋乐晗总会时不时在他脑海里出现一下,很快又会消失。
相对来说,好像他对宋乐晗要比叶舒卿还更为关注。
今天,他刷到了网上的那个视频,当即推掉了接下来的会议,直接来了医院。
从视频里,见到宋乐晗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江越真的要被吓死。
一路上,他想了好多种可能,唯独不愿意接受宋乐晗去世这一种可能。
江越接受不了。
宋乐晗怎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死。
江越甚至想着,等宋乐晗醒了以后,他就守在她旁边,一刻也不离开。
现在回过头一想,这种想法已经暴露了他的内心。
也许,早在某个时刻,他就已经喜欢上了宋乐晗。
“江越,你还喜欢我吗?”
恰逢这时,叶舒卿泪眼朦胧地问着江越。
江越抬眸看了一眼,嘴唇微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这反应,叶舒卿彻底明白了。
江越变了。
已经不喜欢她了。
她在江越面前,永远都不能像以前那般任性了。
“我知道了,你好好照顾宋乐晗,我先走了。”
叶舒卿一刻都不多停留,绕过江越,直直地往前走。
前脚刚走,后脚她就把脸上的泪痕擦掉。
深吸了一口气,叶舒卿已经开始计谋着,以后她自己该怎么应付宋乐晗。
江越在走廊外面待了一阵,想了挺多的,也想明白了不少。
既然确定了喜欢,那就必须要拿下。
江越可不管宋乐晗是怎么想的。
从小,他喜欢什么就必须要拿到。
女人,也一样。
做好这个打算,江越走进了病房。
病房内,宋乐晗才刚刚睁开眼,意识还没太清醒。
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医院,她一个转眼,就看到走过来的江越。
“你醒了?”江越站在病床前问道。
宋乐晗缓了几秒,渐渐想起自己晕倒前的情形。等回过神,眼神诧异地看向江越,不解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晕倒的事情?
宋乐晗脑子有点晕,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刚才还在化妆,准备剧宣的。可再一睁眼,她居然到了医院。
“你犯了低血糖,助理不知道该联系谁,就给我打了电话。”江越扯了个理由,并不想让宋乐晗知道他有多在意她。
宋乐晗眼皮缓缓垂下,先是道歉,“对不起,打扰你了。”
“这算什么!”江越摆摆手,思忖着要找什么理由才能让宋乐晗乖乖地留在自己身边。
空气一时沉默。
宋乐晗面对着江越,其实是有点心虚的。
看现在这样,他应该还不知道她私自给她爸爸转院的事情。
如果要是让他知道,宋乐晗可不敢想......后果......
“我这里自己可以,你要是忙的话就先回去吧。”宋乐晗委婉地赶江越走。
江越自然能听出来,但他不想走。
宋乐晗越是不想见到他,他越是要留在这里。
“没关系,我今天很闲,正好能照顾你。”
江越拉了把椅子过来坐下,气定神闲地盯着宋乐晗,一副誓死不走的模样。
宋乐晗也没办法,只能偏过头,选择装睡。
江越就这样看了一阵,隔了几秒,突然出声问道:“宋乐晗,你怎么会低血糖啊?”
“不知道。”宋乐晗是真的不知道。
之前她从来都没有突然晕倒过。第一次晕倒,应该是在前年,她自己在家休息的时候,想去厨房拿点水果吃,结果一站起来就倒了。
家里没人,她是后面自己醒了过来,想了想以为是自己脑供血不足才晕倒的。
根本没当回事。
第二次就是在剧组的时候,她突然很难受。有工作人员说她可能是低血糖,给她块糖吃了,休息了一阵就好了。
从那之后,宋乐晗就会备着几颗糖,生怕还会再犯。
具体说起来,她还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低血糖。
“那有点危险啊。”江越开始试探,“你想想,这要是你在自己家里突然晕倒,万一磕到了什么流血了,一直没人发现,那多危险啊!”
宋乐晗睁开眼,歪过头去看他,“你想说什么?”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江越懒得拐弯抹角,直接挑明:“和我住吧,我还能照看着你。”
宋乐晗看向江越的眼神变得奇怪,脑子里却在想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包养?
又或者是上不了台面的情人?
但哪一个,都不行。
就算是正经的恋人关系,但对象是江越,宋乐晗也不会接受。
“江越,你这是什么意思?”宋乐晗问得直接,猜来猜去还不如直接问。
江越眉角一勾,“字面意思,邀请你来我家里住。”
“去你家里?”宋乐晗轻笑一声,“以什么身份呢?”
什么身份?
江越是真的没想过这方面。
但既然宋乐晗这么问了,那他也得好好想一想。
“你想以什么身份?”江越眼珠一转,开始举例:“什么身份都行,朋友,上下级,亦或是......”
情侣。
这两个字,江越真的不能说出来。
要是说出来,不用想,宋乐晗肯定会骂他的。
宋乐晗的眼睛死死盯着江越,嘴唇紧紧抿住,神色严肃起来。
“江越,你是认真的吗?”
即使江越没有明说,宋乐晗也听出他后面没说完的那个词语是什么。
加之近些天来,江越对她的一系列反常行为,她不得不往那个方向去考虑。
江越,可能是疯了。
能喜欢她,是真的疯了!
江越不知道宋乐晗为什么会这么问,心里很紧张,但表面又故作轻松,“你觉得我是认真的,那我就是认真的。”
宋乐晗愣住。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忽地,宋乐晗唇角一勾,笑着打趣:“没想到,有一天你还会和我开玩笑。”
这句话,算是把江越的话定义成了玩笑。
玩笑话不必认真。
也没必要放在心上。
说过,听过,也就过去了。
江越猜到会是这样,无奈地垂下眼,露出苦笑。
“如果,我是认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