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泽振聋发聩的质问,让客厅中的空气凝滞了片刻。
半晌没有人回声,只能听见隐隐的啜泣声。
燕白烦躁的捏了捏眉心,“还能为什么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呗。”
“他喜欢温蒂,但知道自己的身份配不上,于是便想和温软结婚,这样就能近水楼台光明正大的接近温蒂,好在你们的面前暗度陈仓。”
温软看了焱白一眼,没想到他还挺聪明的,竟然能将事情猜得七七八八。
心思再次被戳穿,白泽已经没有了之前那么慌乱,他只是一味的将罪责揽在自己的身上。
“哥哥现在其他的都是次要的,你赶快服下解毒丸吧,太晚了怕是来不及了。”
“不用了。”
“怎么就不用了,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现在又不用温软和白泽结婚,你也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了。”
虽然他知道为什么温蒂一直强调只有温软和白泽结婚,格林家才会拿出解毒丸。
但知道是一件事被戳穿,又是另外一件事。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好再强行逼迫温软和白泽结婚。
否则落在儿子和外人的眼中,自己就真的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了。
“就是啊,哥哥就算你因为姐姐生我的气,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呀。”
听到温蒂这话,温软不由觉得有些好笑,她的心思已经被揭穿了,还在这儿给自己上眼药。
果然,温蒂为了能黑自己,真是不放过一丝机会。
她轻笑,“哥哥说不用的意思就是,他已经吃了解毒丸。”
“什么,这怎么可能?”温蒂诧异。
查理斯有些激动,“伊泽,这是真的吗?你的毒已经解了?”他的儿子不会死了,他米特家的荣耀还能继续保持。
白泽也有些震惊。
还是温蒂最先反应过来,她不可思议的望向温软。
“你拿到了麦尔金龙家的那颗解毒丸?”
“麦尔金龙?”查理斯一头雾水看向白泽。
白泽:“没错,解毒丸除了格林家,麦尔金龙家也有一颗。”
“温软,你什么时候认识金龙家的人了?”查理斯眼底带着炽热。
如果他们能够搭上金龙家的关系,那以后他们是不是也可以搭上超一等的世家圈子。
温软自然能猜到查理斯心中所想,她摊了摊手。
“我不认识你,别胡说。”
“你不认识怎么拿到的解毒丸,温软,不许骗爸爸。”查理斯有些着急了,迫切的想要搞清楚温软究竟认不认识金龙家的人,那颗解毒丸又是怎么来的。
“我之前帮了海神一个忙,所以他给我一颗解毒丸作为报酬。”
“海神,波塞冬。”查理斯这才想起温软和波塞冬之间似乎有种特殊关系。
波塞冬既然能为了温软向金龙家求药,那么他也能···
认识到这一点后,查理斯呼吸变得急促,肉眼可见的激动起来。
伊泽听到竟然是波塞冬给自己的药,他眉头紧蹙。
温软什么时候竟然招惹上了他。
他可不是什么善人。
燕白在听到波塞冬的名字后,他瞬间明白了温软手腕上最新的智脑是怎么来的。
也怪不得,前段时间他怎么查也查不到温软的踪迹。
“温软,之前是你妈妈不对,没有跟你商量就让温蒂搬到了你的房间。”
“但你忤逆顶撞他又赌气离家出走也是不对的。”
“这样吧,你搬回玫瑰庄园,我让你妹妹搬回白狮公馆,过段时间是你妈妈的生日,到时候你请波塞冬来家里吃个便饭,就当给你妈妈庆生了。”
温软听着查理斯理所当然的说出这样的话,只觉得好笑。
查理斯见她只是笑,并没有回答,隐隐有些不悦语气加重了些。
“听到了没有!”
“父亲,波塞冬那样危险的人,不适合和我们家来往。”
伊泽上前一步挡在了温软的面前,也遮住了查理斯不善的目光。
查理斯这才想起,自己的儿子是帝都军部的少校,而波塞冬则是贩卖武器的军伙商。
虽说他也会和帝都合作,但也会将武器提供给步法之人。
查理斯打了个冷战,这才想起海神并不是那么容易接触的人。
而且以海神那种身份的人,应该对温软只是玩玩。
想到此,他又有些惋惜。
那么珍贵的承诺,竟然只换了一颗解毒丸太可惜了。
不过在儿子面前,他自然不敢说。
“爸爸,你要搞清楚一点。不是我离家出走,而是妈妈把我赶出去的。”
“全帝都的人都知道我是被扫地出门的,而且她还封了我的智脑,让我只能卖包换钱生活。”
“还在酒店和房产中介封杀了我,让我没有办法租房和住酒店,只能住在贫民窟。”
伊泽回来了,她也就不怕了。
温软将自己这段时间受的委屈全都说了出来,把查理斯想要解释的话,堵在喉头说不出来。
毕竟他说的是事实,而且当时还闹得人尽皆知,他辩无可辩。
伊泽听着少女这段时间的经历,心头疼痛。
她这么娇软的女孩子被逼的无家可归,他想想自己曾经去贫民窟搜捕罪犯时的所见所闻。
贫民窟那么破那么旧,人员复杂大部分都是穷凶极恶之人。
温软她一个女孩子是怎么在那里生活的。
只是想想他的心就揪着痛。
“父亲,温软她也是您的女儿,你和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他不相信,自己母亲的所作所为,父亲会不知道。
查理斯努了努嘴,但又无法说出真相,最后他只能灰溜溜的带着温蒂离开。
等糟心的人都走了后,伊泽摸了摸温软的脑袋。
他眼尾泛红,“这段时间,你受委屈了。”
温软听到这句话,这么久以来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
她扑进伊泽的怀里痛哭出声,“贫民窟好可怕,半夜有人敲门,他们还强闯我的屋子,想要对我···”
“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哥哥。”
少女的泪水一滴滴砸在伊泽的心上,虽然不重,但砸的让他的心生疼。
“对不起,是哥哥回来晚了,是哥哥没有照顾好你。”
他本以为少女住在玫瑰庄园是最安全的,却没想到他最亲最爱的人却将他的少女赶了出去。
“我有些东西还落在出租屋,你陪我去取,我一个人害怕。”
温软手指在伊泽的胸口画圈圈揉身撒着娇。
伊泽的心都软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