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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周瑶的梦境:父亲周远视角的故事3

温馨的画面突然一转,又来到小时候的家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傍晚,周远正蹲在院子里教女儿辨认新栽的铃兰,妻子在厨房里哼着歌准备晚餐。

周瑶擦干了眼泪,继续看事情的发展。

门铃突然响起,谁都没有意识到,这个家的平静生活即将被彻底打破。

周远过去打开门,只见三名身着正装的政府人员站在门口。“周先生,“为首的中年男子压低声音,“关于您能听懂植物说话的能力,政府已经知晓切掌握了确凿证据。”

周远的手掐紧了门框,他回头看了眼正在院子里玩耍的女儿,小小的身影在花丛中若隐若现。

“周远,是谁啊?”妻子在厨房问道,厨房飘来饭菜香气。

“哦没事,是单位的说点紧急的事情。”周远回到,并跟随三人走到楼道处。

“事关人类文明的延续,”那人递过一份印着绝密字样的文件,“我们需要您协助保护一种名为'星泪草'的濒危植物。但必须提醒您,这项工作存在生命危险。”

周远望着钱包里放着的一张全家福,照片里女儿的笑容比阳光还灿烂。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比想象中还要坚定:“我接受。”

三个月后,在秘鲁安第斯山脉的云雾林中,周远第一次见到了科考队长晴山。这个身材精瘦的男人正徒手攀附在湿滑的岩壁上,迷彩服口袋里装着几株泛着幽蓝微光的植物。

“听说你能跟植物唠嗑?”晴山利落地翻身落地,将一株星泪草抛给周远,“那帮问问这小东西,它的老窝藏在哪?”

周远接住那株颤巍巍的幼苗,指尖触碰叶片的刹那,无数古老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关于洪荒时代的地球,关于万物最初的盟约。他抬头时,正对上晴山带着探究的目光,两个男人在潮湿的雨林雾气中,不约而同地勾起嘴角。

在任务间隙相对轻松的时光里,晴山总会带着他六岁的小女儿晴子。

小姑娘扎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小辫子,总是安静地跟在父亲身后,像只警惕的小兽。

“她妈妈走得太早,”晴山有一次在篝火边擦拭枪支时对周远说,火光在他刚毅的脸上跳动,“从会走路开始,这丫头就跟着我在各个科考站长大。”

但随着任务推进,危险程度与日俱增。

那个从未来穿越回来的A博士创立的“蜂巢”组织,正逐渐显露出狰狞的面目。他们像阴影中的毒蛇,时刻窥视着星泪草的下落。

最惊险的那次,蜂巢的人竟然摸到了晴山的住所。要不是邻居及时发现异常报警,独自在家的晴子恐怕就......事后,周远永远记得晴山抱着女儿时颤抖的双手,以及眼中冰冷的杀意。

从此以后,无论多么危险的任务,晴山背上永远多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那个曾经活泼爱笑的小女孩,现在总是紧紧攥着父亲的衣角,大眼睛里盛满了与年龄不符的警觉。每当枪声响起,晴山总会第一时间将女儿护在身下,而晴子也学会了在父亲作战时,像只小松鼠般蜷缩在最近的掩体后。

夜深了,窗外的月光像一层薄纱笼罩着卧室。

周远侧卧在床上,静静凝视着身旁熟睡的妻女。妻子均匀的呼吸声和女儿偶尔的梦呓,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女儿柔软的发丝,小家伙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掌心。这个小小的动作让周远心头一紧,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自从加入任务以来,每个回家的夜晚都变成了一种甜蜜的煎熬。

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周远的眼睛却依然清明。他小心翼翼地起身,走到窗前点燃一支烟。月光下,小区里其他住户的窗户都暗着,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一定要保护好她们......”周远掐灭烟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最近蜂巢组织的活动越来越猖獗,上周甚至敢直接袭击研究所的车辆。他不敢想象,如果那些人找到这里...

回到床边,周远轻轻将妻子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睡梦中的妻子似乎感应到什么,无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腕。这一刻,周远突然明白,自己已经站在了命运的十字路口——一边是人类的责任,一边是至亲的安危。

连绵的阴雨已经持续了三天,植物园里的石板路泛着潮湿的水光。周远站在温室门口,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出神。最近的任务越来越危险,昨晚的梦里,他又看见了蜂巢组织那些黑衣人阴鸷的眼睛。

“爸爸!”女儿清脆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周远转身,看见小家伙正抱着一盆新培育的兰花,小脸因为用力而涨得通红。“老师说要给花儿换个家。”

周远蹲下身,接过花盆时注意到女儿掌心被花盆边缘勒出的红痕。他轻轻揉了揉那双小手,突然想起晴山说的“这世道,连孩子都得学着坚强”。胸口顿时涌上一阵酸涩。

“爸爸去河边走走,很快就回来。”他亲了亲女儿的额头。

河边的柳枝在风中狂舞,浑浊的河水裹挟着枯枝败叶奔流而去。周远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连日来的任务让他身心俱疲,尼古丁的味道混着河水的腥气,反而让他觉得清醒了些。

“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女人的尖叫声刺破雨幕。周远循声望去,只见湍急的河中央,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挣扎。那孩子扑腾的手臂,让他瞬间想起女儿第一次学游泳时的样子。

身体先于思考做出了反应,他来不及多想,周远甩掉外套纵身跃入河中。

冰凉的河水像千万根钢针扎进毛孔、瞬间灌入鼻腔,周远咬紧牙关,在浑浊的水中睁大眼睛,奋力向那个下沉的身影游去。终于抓住了那个小身体——是个男孩,看起来和女儿差不多大,此刻正慢慢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