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都赞同云骊,龚美和另外两个队长对视了一眼,皆是一口应了下来。
左右这些事也废不了他们多少功夫,倒是云骊接下来的话让得他们一下就上了心。
“部落巡逻的事我不怎么清楚,但有兽人在部落挖地道的这种事我倒是想到了可以部落附近也挖一些通往其他地方的地道,给部落日后避难或救急用。”
云骊说这话时,她画在地上的简易地图已经成型了,因为之前有意无意地跟身边兽人灌输过地图的地形标志,所以地图一成型,龚美他们就能清晰地看出云骊后面圈起来的地方哪里是哪里。
“这里从这里,是狩猎队经常路过的地方,而在这边,有一个你们之前跟我说的蛇窟,那里地势隐蔽,平常兽人路过都不会注意到。
我们可以把蛇窟弄成个临时落脚地,然后再在这,这边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有个陡崖,而陡崖下有一个飞禽凶兽的巢穴,这里如果利用得好,可以放一些物资,以备不时之需。”
而除了这两处,云骊圈起来的其他地方,也是被她看好可以弄成临时落脚地和储备物资的地方。
只是龚美有几点不太理解,“物资为什么要和你说的临时落脚地分开放,而且这里地方那么小,能放多少东西?”
“自然是为了防着别的兽人找到这些地方,减少没必要的损失。而你指的这个地方确实是小,但我们又不是放吃的,就是放些弓箭和制作陷阱的工具,不管是巡逻队和狩猎队的兽人过去后,要是手里刚好缺了什么东西,就从这里拿。
当然拿完后,也要记得回头补上来。
而且说句实话,我不想把物资放在临时落脚地里,也是为了预防一些外来兽人碰巧找到这里。
要是那种对部落心怀恶意的兽人,占了这地后,还发现有吃有喝又有武器,那我们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外人。”
说完这些,云骊点了点地上的地图,“你们也想想还有没有其他地方能弄成我说的临时落脚地,还有那个地道,邬生,你家不是有个蛇兽人吗?
让他有时间去找工坊一趟,找穆青琢磨一下这地道该怎么挖,不用挖那种太长的,就是这几个地方想办法用这地道把它们串联起来。”
然而这话落下后,无论是龚美还是其他兽人,脸上都露出一个略带怪异的表情。
邬生却是神色平静地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云骊不解地扫了其他兽人一眼,“怎么了?”
她刚刚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龚美抬手轻咳了一声,说,“他家的那个蛇兽人是他雌性。”
虽然银鹰部落与幽部落以前争斗时,都是一力主张把俘虏来的蛇雌性用来交换被幽部落俘虏走的族人,可总有那么几次意外,两个部落的交换没能成功,这就导致部落还是留下了那么几个蛇雌性,而蛇雄性不是被杀了就是被赶出了部落。
闻言,云骊脸上闪过一抹诧异,不过也没多说什么,是雌性又怎么了,只是公事上的一些接触,若是连这点小事都不放心自己雄性,那她以后天天守着自己雄性什么都不干好了。
……
只是把人都解散后,龚美竟然又凑到了云骊身边问起了她这事。
“你就这么放心让那个蛇雌性去接触你家兽夫?”
“她有什么问题吗?”
云骊对她会追上来就是为了说这事的行为也有些惊讶。
那雌性身上有什么问题吗?
龚美不怎么喜欢在背后说人坏话,只是告诉云骊道,“邬生的那个蛇雌性在部落风评不算好,说是喜欢勾引有伴侣的雄性,当然,这事是真是假我们不知道。
不过邬生他雌性的实力倒是挺不错,性格方面也有点,嗯……怎么说呢,跟我们平时接触到的蛇雌性不太一样。”
因为两个部落结盟的缘故,幽部落会时不时有兽人过来,银鹰部落也时不时有兽人过去,云骊和龚美也因此见过不少幽部落的雌性,都是那种性格比较强势,自我意识比较强的兽人。
但邬生的那个雌性说软弱也谈不上,可时不时就爱摸个眼泪也是事实。
听着龚美说得那些事,云骊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这是绿茶雌性还是白莲花雌性?
“总之,你自个长点心吧,那个蛇雌性虽然从来没跟哪个有伴侣的雄性有过实质性的关系,但闹事的本领却也不小。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报复部落这么多年把她强留在这里生幼崽的事。”
龚美说起最后那话时,语气里也是带了点怜悯。
不管什么时候,俘虏在部落的地位都是最低,就算那个兽人是雌性,可在部落恩怨面前,雌性的身份也无法让她在部落过得如意起来。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找雄性与她结侣,要是被部落雄性骗了的话,就只能自认倒霉,而没有雄性与她结侣,却还是有了幼崽的话,幼崽生下后也不会留给她。
一般来说,没有几个雌性能受得了这样的屈辱,所以那几个能忍下来还活到现在的蛇雌性不是心理强大,就是已经心理扭曲了。
部落的兽人见到她们几个基本能躲就躲,能避就避,尽量不起冲突,毕竟两个部落来往多了后,这几个雌性就成了两个部落友好关系下的地雷,一不小心就会炸得两个部落体无完肤。
知道这些过去的云骊沉默地点点头,回到家后便是脱力地躺在了屋里的石椅上。
好烦!一个不注意又摊上麻烦事了。
要不现在就叫人去通知邬生他雌性别去了,她找别的蛇兽人或鹰兽人去做这事好了。
但想归这么想,云骊又累得不想动弹。
明明现在部落还是一片祥和宁静的氛围,她自己却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总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要放松!不要放松!马上就有大事发生了!
真是奇了怪了。
族长和祭司他们知道有兽人在部落拐走幼崽都没那么担心过,她怎么就想了那么多呢。
越想越烦,云骊又坐了起来,她在家里转悠了一圈,找到了回家睡懒觉的老四。
她把人从床上揪了起来,“走,小溪,陪阿母去祭司那一趟。”
云溪被阿母抱着出了门,困意不减地在云骊怀里打着盹,模模糊糊的意识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想阿母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不然以她平时在他们面前都是一副好阿母的样子,像这种他在睡觉还把他带出来的事,她根本就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