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柄对准海马后脑勺,狠狠砸下去。
嘭!
顿时海马眼睛一翻,昏厥了过去。
失去法力支撑,海马庞大又沉重的身躯就要坠落入海面。
这时一个有力的臂膀从旁边伸出,一把抓住海马,不使其落下去。
带着海马,方清身形化作一道流光,向着北边直直飞去。
幸好岛屿所处,本身就位于西边海域靠近北方海域的地方。
只是飞行了一段距离,就彻底离开西边,来到北边梦幻三彩鲤一族的地盘。
此族因为之前受到两位老祖召唤,为了抵御始阴的进攻,全部族人都是聚集到了最为北边的世界光门处。
因此方清一路飞行,并未遇到任何巡逻队伍。
……
就在少主魂魄彻底被小金吞噬的刹那。
在西边海域最为中心处的海底金碧辉煌宫殿群地下千丈处。
这里有着一间石室。
石室内部布置简陋,只有着一具通体血红,表面刻着无数繁复纹路的棺材。
啪!
在棺材里面,响起一道像是瓷器摔在地上,破碎的声音。
棺材盖缓缓打开,里面躺着的一道通体毛发苍白,眉宇间有着威严之气弥漫,显然是长期身居高位的老者。
缓缓睁开了眼睛。
“怎么回事?明明能够通过血脉之间的微弱联系,感应到我那儿的肉身存在,可他留在我这里的魂魄玉简,却是破碎掉了?”
这人头发胡须雪白,惊愕的看着手中紧紧抓着的一枚玉简。
此时这枚玉简,已经成为无数碎片,沿着指尖洒落在他的胸口。
“魂魄被灭,然而肉身安然无恙,这很明显,就是有人觊觎我碧水金睛一族强悍又不可思议的肉身,打起了歪主意,这才趁着我沉眠,保存体内精血的时候,向我那儿出手了!”
老人摩挲一下手中玉简破碎化作的粉末,指尖无比真实的触感告诉他,这并不是梦境,而是真实发生了!
猛地直起身子,怒不可言,气极反笑,极度暴怒之下,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好好好,真是老夫久久不出手,这片海域忘记了我的威名,竟敢敢对我儿出手!成功激怒了我,触动了我的逆鳞!水之世界,将会因为老夫的愤怒,掀起腥风血雨!”
出来棺材,像是离开了襁褓一样,老人身上气息明显有些下降。
但他像是没有察觉一样,挥手收起棺材,向着地面上方飞去。
中间苍老无比,遍布皱纹的脸庞上陡然浮现一抹疑惑:
“是谁做的?是南边的灯笼灵鱼王?亦或者是东边的兽王?”
“不对,这两兽王当初亲眼目睹了我以一己之力对抗北边梦幻三彩鲤两位老祖,牢牢占据上风的场面,知道我实力的可怕,应该不会做出这等愚蠢之事。”
“依我看,此事极有可能,是北边那两个贼心不死的老东西干的!”
“它们亲眼目睹我一身肉身的恐怖之处,妄想扩张统治整片海域的计划被我打破,心中自然心怀不满。”
“但又明白,只要有我存活一天,它们的阴谋就不可能实现,于是就想着向我那可怜的儿下手?”
“既然正面打不过我,就想要以魔法对于魔法,以碧水金睛兽之神兽躯体,进阶到元婴,自然就不怕我了?而它们梦幻三彩鲤一族,族内得到一尊全新的碧水金睛兽成道的元婴,就是三个。”
“这样的一股力量,足以横扫整片海域!”
“该死的,一定是这样,凶手是梦幻三彩鲤的那两个老东西!”
老人身上弥漫着一股沉沉的暮气,体内却是蕴含着恐怖的能量,仿佛即将爆发的活火山一样。
出来地面,用浑浊昏黄的老眼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金碧辉煌宫殿群。
这才发现不对劲之处。
布置在周围的碧天海马和阴影暗鱼的护卫数量,竟然少了一大半。
神识扩散开来才发现,不止是宫殿周围。
整个西边海域,都是空荡荡的,里面生活着的碧天海马和阴影暗鱼不知所踪。
“出什么大事了?!”
老人闭目手指掐起,盘算起来,许久后眉头略微舒展,低声喃喃道:
“原来如此,五百年一次的秘境开启时间到了,外来者是一个擅长使用漆黑色,具备极强侵蚀性魔云的元婴,驻守在海域南边的灯笼灵鱼一族,已经被其尽数消灭,此刻正携带着漫天的威势和煞气,向着北边强势闯关……”
“梦幻三彩鱼广发信件,邀请海域众多种族共同对抗入侵者……,在我儿的号召下,全体碧天海马和阴影暗鱼整装出发,前往北边支援……”
将近期发生的诸多大事熟记于心。
老人犹如老树皮似的眼皮一抬,望向遥远的北方,双目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懂了!还是梦幻三彩鲤那两个老东西,借着寻求支援的理由,将心性单纯的我儿诱骗了过去,随即派出族内天才,夺舍入住我儿身躯!”
“连我的儿子都敢碰?真是找死!”
老人愤恨说着,随即身形化作一道蓝光,向着北边飞去。
……
再说方清这一边。
自从杀死少主魂魄,心中始终笼罩着一层乌云。
浓郁的不安感萦绕心头。
后背有一种针刺感,仿佛被某个强大存在惦记上了一样。
如针在背的感觉油然而生。
“看来是这那老碧水金睛兽,在少主身上留下什么暗手,少主一死亡,暗手触发,立刻被那老兽感知到。”
方清目光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只是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威胁感的来源。
很明显,老兽手中有着类似魂牌的东西,可以时刻感应到儿子的生死状态。
这不由得让他想到了当初少主青云宗显赫一时的家族,独孤家族的传承后辈独孤荣。
当时他这边一得手,没过多久独孤荣的爷爷就发现了,并且迅速做出很多布置,想要将方清抓捕出来。
这种可以时刻监测修士生死状态的手段,在修行界非常常见。
通常是家族长辈为了保护后辈的一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