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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自谦的点妆笔在地面划出一道金线,那红线缠着苏曼曼的手腕,像是活蛇般扭动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轻响,断成两截。他一把将她往后拉,自己挡在前面。

“别碰任何东西。”他说。

苏曼曼喘着气,手腕上的红痕还在渗血,但她没喊疼。她低头看自己的腿,那根黑丝正在微微震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林小满靠在墙角,脸色发青。她抬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声音虚弱:“这地方……不是藏宝库,是考场。”

“什么意思?”花自谦盯着石台中央悬浮的玉佩。

“你们看那些书。”她指了指角落的木架,“摆放顺序不对。按年代从右到左,但最左边那本明显是新放进去的。有人故意留线索。”

花自谦走过去,抽出那本书。封皮已经发脆,上面刻着几个歪斜的字——《天孙遗录·卷三》。他翻开一页,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织魂篆,普通人连一个字都看不懂。

但他能看。

前世当锦衣卫时,他学过破译密文。那时候为了查一桩绣坊命案,硬生生背下了半部《绣经》。

“星魄九解……”他低声念出来,“初代织女割魂铸盘,碎片散落人间,集齐者可改命轨。”

苏曼曼撑着墙站起来:“星盘?是不是能控制时间那种?”

“不是控制。”花自谦翻页,“是重写。但它要付出代价——每用一次,执掌者寿元折半。”

林小满忽然抬头:“后面有没有说怎么解除黑丝?”

花自谦继续往下读,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停在一行小字上:**断丝归真诀,需以并蒂莲血为引,焚誓于月蚀之夜,方可斩尽因果缠缚。**

“有。”他说,“但条件很苛刻。”

苏曼曼冷笑一声:“哪次不是这样?我设计一件衣服要折寿三个月,现在连脱条丝袜都要烧命?”

花自谦合上书,转身看向她:“你刚才差点被红线拖进去。那不是普通的线,是你的设计稿烧了之后留下的怨念。”

“我知道。”她说,“我能感觉到它在叫我。”

“叫你干嘛?送死吗?”

“不。”她摇头,“是要我把剩下的部分补完。”

两人对视几秒,谁都没退。

林小满突然出声:“等等!你们看玉佩!”

那块悬浮的玉佩开始发光,淡淡的青光笼罩整个石室。与此同时,苏曼曼腿上的黑丝猛地一震,裂口处泛起一层微光,和玉佩的纹路完全一致。

“它认主。”林小满喃喃道,“这块玉,本来就是她的。”

花自谦盯着玉佩,伸手想拿。

刚靠近,地面突然浮现出一圈丝阵,细如发丝,却带着极强的排斥力。他用金蛇缠丝手试了几次,都被弹开,最后一次甚至震得他后退三步,手臂发麻。

“不行。”他说,“有灵识护器。”

“那就别硬来。”苏曼曼走到他身边,看着那团光,“我记得你说过,《璇玑图》是回文诗,正着读反着读都能通。如果这个丝阵也是按那个规律排的呢?”

林小满眼睛一亮:“逆绣之法!用倒序破解!”

花自谦拿出点妆笔,在空中画了一个“解”字。金光落下,顺着丝阵的走向逆行而入。那些丝线一根根熄灭,最后咔的一声,玉佩掉了下来。

他伸手接住。

就在指尖触碰到玉佩的瞬间,一股暖流冲进体内,直奔心口。他浑身一僵,眼前闪过一幅画面——一座断裂的桥横在云层之上,桥下血雨倾盆,一个人站在桥头,手里握着一把染血的剑。

耳边响起一句话:“弑父戮神者,终将重执裁天刃。”

他猛地闭眼,再睁开时,瞳孔里闪过一丝金纹,转瞬即逝。

“你怎么样?”苏曼曼抓住他的胳膊。

“没事。”他把玉佩塞进乾坤袖,“收起来了。”

“它刚刚跟你说话了是不是?”林小满靠着墙,声音很轻,“我听见了。那句话,是诅咒,也是预言。”

花自谦没回答。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心还残留着玉佩的温度。那股力量没有消失,而在他体内慢慢游走,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苏曼曼走到石台前,手指抚过那些刻纹。她忽然停下,指着背面一处几乎看不见的小字:“你们看这个。”

三人凑近。

那行字极细,像是用针尖刻上去的:待并蒂莲开,血誓成契,方可启钥。

“钥匙?”林小满问,“什么钥匙?”

苏曼曼抬头看向织机。那台老式织机上的血线锁形还没完成,最后一针悬在半空,像是一直在等她。

“我们一直以为这是封印。”她说,“其实它是锁。而钥匙,从来都不是物件。”

花自谦看着她:“你是说……”

“是我。”她笑了笑,“我的血,我的命,我的黑丝。从我画出第一针《堕仙图》的时候,这条路就定好了。”

“我不接受这种设定。”花自谦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什么宿命,什么轮回,都是放屁。你要走,我陪你走。你要毁,我替你扛。但你不准把自己当成工具。”

苏曼曼看着他,眼神有点晃。

过了几秒,她轻轻推开他:“你懂什么?你以为你是救世主?你连自己心口那三根针都不敢拔。”

空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林小满低头咳嗽了一声,打破了沉默:“古籍里提到星盘碎片的力量来源是初代织女割魂所铸。也就是说,它本质是‘牺牲’换来的。而黑丝控制的解除方法,也需要‘断丝归真诀’配合血誓仪式。”

“所以接下来我们要找两样东西。”花自谦收回视线,语气平静下来,“一是并蒂莲信物,二是举行血誓的时机。”

“月蚀夜。”苏曼曼说,“只有那时,我的妖化状态才能稳定输出足够多的血。”

“你还记得前世的事?”林小满问。

“零碎片段。”她说,“但我记得有一件嫁衣,我没做完。后来它被人拿去改成了阎罗袍。”

花自谦忽然想到什么:“你设计室里那件未完成的……”

“就是它。”苏曼曼点头,“我一直觉得那不该存在。但现在明白了,它是在等这一天。”

三人沉默。

石室里的光变得柔和,玉佩在乾坤袖中微微发烫。苏曼曼的黑丝不再震动,反而安静下来,像是终于找到了归属。

花自谦靠在石台边,手按在心口。那股暖流还在,时不时刺一下,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你觉得玉佩为什么会选我?”他问。

“因为它知道你能撑住。”林小满说,“别人碰了早就疯了。你只是愣了几秒。”

苏曼曼看了他一眼:“也许它认出了你身上的味道。”

“什么味道?”

“杀神的味道。”

话音刚落,她腿上的黑丝突然收紧,勒出一道深痕。她咬牙没出声,但额头冒出了冷汗。

花自谦立刻察觉:“怎么了?”

“没事。”她摇头,“就是它……更想要那块玉了。”

林小满盯着她:“不是更想要,是已经在融合。你的身体在适应它的频率。”

花自谦伸手摸向乾坤袖,玉佩的温度比刚才高了不少。

苏曼曼忽然抬头,看向织机上方那团未完成的血线锁形。

“下一针。”她说,“必须由我来落。”

花自谦刚要开口,袖中的玉佩猛地一烫,整块石头嗡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