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在这等一会儿。”魔法妈妈一边领着祝恩进了她的音乐室，一边说道，“我要去续杯茶。你可以随便看看，但别乱碰东西，听到了吗？”
祝恩轻笑着点头。
魔法妈妈哼着一段歌剧般的旋律朝厨房走去。
而祝恩则趁机四下打量这间充满神秘感的音乐室。
上次他来这里太匆忙，根本没时间细看里面那些奇妙的物品；
第一次来，更是吓得神经紧绷，连眼角都不敢乱瞥。
房间角落放着一台跑步机，跑步机上方摆着一台小电视。
墙上挂着几只做成标本的动物，大多数被改造成了乐器。
松鼠五弦琴、乌龟沙锤、狗狗吉他、猫咪鼓组……
别问这到底怎么实现的——他自己也不明白。
在房间一角有一个高大的书架，上面放满了照片。
除了魔法妈妈年轻时的照片外，还有不少是她学生的比赛获奖照片，让祝恩看着忍不住嘴角上扬。
或许，某天他也能出现在这个架子上。
不过最吸引他目光的，是最底层的一张陈旧相框。
那张照片被半遮掩着，色彩也几乎褪尽，看起来是最古老的一张。
祝恩蹲下身，小心地把相框拿起，眯眼仔细查看。
照片上有三个人——魔法妈妈、一名陌生男子，以及一个奇怪地熟悉的小男孩。
“张扬进，毕业典礼，2000年。”祝恩读出相框边缘刻下的字。
魔法妈妈结过婚？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外头传来她的脚步声，祝恩立刻将相框放回原位，若无其事地站起身四处张望，掩饰自己的好奇。
“准备好上课了吗？”她问道。
祝恩笑着点头：“嗯，开始吧。”
“好。”她将茶杯搁在钢琴上，随后坐在那架黑色三角钢琴前，“今天我们要讲的是——‘稳定性’。”
“这是歌手，尤其是偶像，最基本也最关键的能力之一。网上有很多去除伴奏的mR舞台，几乎所有新人偶像都会被扒出不稳定的唱功。”
“你看过你们自己的表演吗？”
“看过，”祝恩点头，“我觉得我们还行。”
“确实不错。”魔法妈妈赞许地笑了笑，“你们组表现算是稳定的，《未来之星》的训练效果挺明显。”
“不过，”祝恩抢在她开口前说，“还不够完美。”
她挑眉一笑：“你已经猜到我要说什么了。”
“你觉得我最大的问题是什么？”祝恩问。
“经验，毫无疑问。”她迅速回应，“我看了你在《未来之星》期间的舞台，发现你大多唱的是前奏、桥段和尾奏部分。虽然副歌你也有参与，但那段是有伴奏音轨的。”
“没错。”祝恩点头，“因为副歌舞蹈强度大，唱起来确实吃力。”
“确实不容易，”她承认，“但也不是做不到。”
“你已经习惯边唱边跳慢节奏动作，所以在普通观众耳里不会觉得不稳。但我看了你们《红月》的表演，还是听出了一些小问题。”
“那我要怎么提升稳定性？”祝恩问。
“正确的呼吸。”魔法妈妈勾起嘴角，“你得训练身体，在剧烈舞动中保持正确呼吸。等到肌肉记住这个节奏，就能自然稳定发挥。”
“而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边跑边唱。”她笑着指向房间后方的那台跑步机。
祝恩轻笑：“所以你特地放了台跑步机。”
“别误会。”魔法妈妈抿嘴一笑，“那是我平时锻炼身体用的。”
“哦……”祝恩点头。
“不过既然你是我第一个偶像学生，我想，这东西对你会很有帮助。”她扬起眉，“好了，别发呆了！去，把速度调到最高。”
祝恩毫不犹豫地上了跑步机，直接转到了最快速度。
他显然低估了这台跑步机的威力，几乎是在狂奔。
魔法妈妈开始弹琴，选了一首流行独唱曲。
“三、二、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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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后，祝恩全身衣服几乎能拧出水来。
魔法妈妈真的是全力操练了他一个小时，还让他边跑边唱。
她说这对今后的演唱会会有帮助。
祝恩虽然理解她的良苦用心，但也难免有点怨气。
“天啊……你还有干净的衣服吗？”她皱眉看着他湿透的t恤问。
祝恩咕嘟咕嘟喝着水，摇头：“没有。我没想到上个声乐课能出这么多汗。”
魔法妈妈轻笑着起身：“没关系。我这边有件备用t恤。”
“啊别……”祝恩露出一脸抗拒，简直不敢想象从她衣柜里翻出来的衣服会是什么风格。
没想到她却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件普通的白t，递给他。
“这尺寸你应该能穿吧？”
祝恩展开t恤点点头，“这是……你老公的？”
他故作随意地问，脑海却始终浮现那张照片里的人影。
“不，”她在沙发上坐下，语气平静，“我一个人住。和我先生早就分开了。”
“哦……”祝恩微微挑眉，有些意外，“你真的结过婚啊？”
“怎么？我看起来像是没人要的女人？”她轻笑一声。
“不是，我只是……有点吃惊。”祝恩连忙摆手。
“我懂。”她苦笑着低头，“其实男人比你想的要容易搞定。对他们笑一笑、做点吃的、不打扰他们做兴趣，就差不多了。不过……也是很容易失去的。”
这句最后的话，她说得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能问个问题吗？”祝恩开口，气息终于平稳了下来。
“今晚只能问最后一个。”她开玩笑似地说道。
祝恩忍不住笑了：“你为什么不教偶像？”
魔法妈妈沉默了几秒，目光悄然移向照片架。
祝恩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她正盯着最底下那张家庭照。
“并不是我不想教。”魔法妈妈开口了，声音比平常柔和许多，“一方面是现在的偶像大多不认识我，偶尔有来联系的，也都想在极短时间内突飞猛进。”
“但，”她长长吐出一口气，“我之所以迟迟没收偶像学生，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一直希望，第一个成为偶像学生的人，是我儿子。”
“你儿子……”祝恩轻声重复。
“是啊。”她露出一个带着伤感的笑容，“我儿子，是个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