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恩推开公寓的门，手里抱着一整箱昂贵的冰淇淋桶，几乎快要滑下来。
刚一进屋，就被客厅里嘈杂的声音迎面撞上。
成员们横七竖八地瘫在沙发上，看起来又累又兴奋。
“你抢便利店了？”阿基拉挑眉，看着那大箱冰淇淋。
“闭嘴，吃吧。”祝恩淡淡回了一句，把冰淇淋重重放在茶几上。
话音刚落，几人就像一群饿狼一样扑了上去。
吴志恺速度最快，徒手就撬开了一个桶。
李再咏更是夸张，居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勺子，动作娴熟地准备开挖。
文泽石翻出自己喜欢的口味，还顺手推给正翻来翻去找香草味的江仁。
混乱之间，祝恩的视线却被沙发上遗落的宋知盛的包吸引。
这很反常。
宋知盛一向谨慎，不可能随便把东西丢在外面，尤其是在最近经历那些怪事之后。
他叹了口气，重新抱起冰淇淋箱，朝自己房间走去。
“去哪儿？”文泽石嘴里叼着勺子问。
“找个安静的地方吃。”祝恩头也不回。
然而他的计划彻底失败。
其他人像小鸭子一样排成一列，端着冰淇淋跟了上来。
“要我们进你房间就直说嘛。”阿基拉坏笑着，一边舔勺子一边推开祝恩的房门。
祝恩咂舌，把冰淇淋箱放到桌上。
其他人立刻占据了房间，各自找好位置，就像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一样。
阿基拉直接扑在祝恩的床上，江仁和吴志恺盘腿坐在地上。
最后进来的宋知盛却犹豫着停在门口，他的神情依旧显得紧绷，像是过去一周的阴影还没散去。
“我大概知道这事是谁在背后搞的了。”祝恩突然开口。
房间瞬间安静下来，连勺子刮冰淇淋的声音都停了。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他。
“这么突然？”阿基拉咕哝道。
“你才买了冰淇淋，怎么就开悟了？果然是外星人啊。”文泽石夸张地喊。
“是谁？”李再咏盯着他，勺子还挂在嘴边。
祝恩深吸一口气，脑中浮现便利店外那场令人不安的遭遇。
“米娅。”他一字一句地说，环顾四周每一张脸。“或者说——无论她究竟是谁。”
江仁皱着眉，把冰淇淋放到一边：“米娅？就是给你那个很可爱的钥匙扣的女生？我还和她聊过几句，她人看起来挺好的啊！”
“对啊，她挺正常的吧。”文泽石挠头，满脸疑惑，“咱们说的真是同一个米娅？”
“没错，就是她。”祝恩确认道。
他的视线与宋知盛对上，后者也紧紧盯着他。
“我们之前见过她，她变了。真的变了。”
“变了？”文泽石更加不解，“是剪头发了还是换衣服了？你要知道，我们不可能认得所有粉丝。”
祝恩摇头，声音低沉：“不只是外貌上的变化。她刻意把自己变成了嘉嘉的模样。发型、穿衣，甚至是笑容，全都在模仿。那一刻我才反应过来，她就是故意的。”
吴志恺吹了声口哨，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她把自己改造成嘉嘉的翻版？”
“没错。”祝恩点头，光是想起米娅的脸就让他脊背发凉。“起初我没看出来，只觉得眼熟。直到看到她，我才确定——是她。”
“就是我第一次粉丝签售会遇到的那个私生饭。”
空气瞬间凝固。
江仁不安地挠着后颈，语气发紧：“你是认真的？可我记得她不是被关进监狱了吗？”
“后来保释出来了。”李再咏插话，“我听说她情况好转了。”
“显然没有。”阿基拉冷冷道。
“可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现？”李再咏疑惑，“她被抓过一次，按理说应该收敛才对。”
“人类才最可怕，不是吗？”吴志恺忽然感叹，“有人怕天灾，有人怕鬼怪，有人怕野兽，但我最怕的，是人！我们有思想，可有些人偏偏选择作恶。这才是真正的恐怖。”
“偶尔你还挺有道理的。”阿基拉翻了个白眼。
祝恩继续开口：“还有件事，就是她送我的那个钥匙扣。我以为只是普通礼物，可……”
他的声音顿住，众人神情却已然变了。
宋知盛的瞳孔骤然放大，手里攥着勺子的指节泛白。
“你是说……那东西有摄像头或者定位器？”他声音颤抖。
祝恩缓缓点头：“八成没错。我太晚才意识到，可一切都能解释通了。宋知盛为什么会觉得被人盯着，我们为什么总被轻易找到……她一直在跟踪。”
吴志恺立刻指着宋知盛：“看吧！钥匙扣就该让我保管！”
文泽石低声咒骂，把勺子丢进空桶：“原来这段时间，宋知盛说的是真的。他确实被跟着。”
“我就知道不对劲。”宋知盛喃喃道，“我能感觉到，可我以为只是自己神经过敏……”
“赶紧丢了吧！”杰易猛地站起来，冲向门口，“砸了或者扔掉，总之别留着！”
“等等。”祝恩抬手拦住他。
杰易皱眉：“别告诉我你还想留着那破玩意儿？”
“你之前还说它可爱呢。”阿基拉补刀。
“当然不是。”祝恩摇头，语气坚定。
短暂的沉默后，李再咏扶额叹气：“天啊，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吧？”
祝恩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也许吧。”
吴志恺立刻从地上爬起来，眼睛发亮：“那钥匙扣能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