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恩屁股刚挨到椅子，就感觉自己完全格格不入。
右边的淳木像进了糖果屋一样眼睛发光，左边的杰易已经埋头在一叠资料里翻来翻去。
对面一排董事们正低声交谈，讨论今天的议程。
“所以，”祝恩压低声音凑近杰易，“公司选拔赛一般是怎么进行的？应该事先筛选过吧？”
杰易愣了下，随即露出一个心虚的笑容：“筛选？也不算吧。”
“什么叫‘也不算’？”祝恩眯起眼睛。
还没等杰易解释，前排一名身着利落西装的星探站了起来，昂扬宣布：
“我们今天要寻找新的祝恩！”
祝恩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新的什么？！”
杰易歪着头，表情若有所思：“那可有点难度。”
星探拍了拍手，第一组候选人被带了进来。
他们排成一列，紧张得脚步乱挪，等待上场的样子像要被判刑。
“他们会分组表演，”杰易解释，“每人有三十秒展示实力。”
“三十秒？”祝恩挑眉，“这是不是太短了？”
淳木凑过来，笑得意味深长：“相信我，等会儿你会求他们更短。”
第一个上场的是个染着一头金毛的瘦高少年，打扮活像二十年前的过气男团——皮衣加链子。
他深吸一口气，摆出一个舞蹈动作……至少，他是这么打算的。
结果就是一堆扭来扭去的身体波浪加乱舞的手臂，更像在赶苍蝇。
“我觉得是浪在玩他。”淳木评价道，悠哉靠回椅背。
少年喘着气，摆出一个自认为酷炫的Ending pose，眼神期待掌声。
全场一片寂静。
杰易礼貌性地拍了两下手。
祝恩微微点头，算是安慰：“嗯……挺有热情的。”
第二位候选人是一名自信满满的女孩。
“我要唱歌。”她宣布，可一转头看见祝恩，顿时僵住，捂住嘴巴。
“你还好吗？”杰易关切地问。
女孩摇头，瞪大眼睛看着祝恩，结结巴巴道：“我……我唱不了。他实在……太帅了！”
“什么？”祝恩愣住。
“你实在是太帅了！”她重复了一遍，接着长叹一声，转身落荒而逃，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淳木忍不住拖长语调：“看吧，你已经让人退赛了。”
祝恩翻了个白眼：“真是个好兆头。”
第三个上场的，是一个自信满满的帅哥，五官锋利，发型堪比杂志模特。
他一笑，连董事们都眼前一亮。
“我来成为下一个顶级偶像。”他说得无比顺畅。
“很好，”杰易点头，“那你要表演什么？”
对方愣了下：“表演？”
“对啊，你要唱歌还是跳舞？”
“呃……我没准备。我只是……长得好看。”
淳木差点笑喷：“这就是你的才艺？”
“没错。”他一脸认真，“你们看看我。”
祝恩捏住鼻梁：“那你会唱歌吗？”
“不会。”
“跳舞呢？”
摇头。
“说唱？”
再摇头。
“演技？”杰易努力寻找突破口。
“没试过，但我肯定行。毕竟，看看我就知道。”
祝恩靠回椅子，双臂环胸：“所以你的才艺是长得帅。”
“对！”他点头如捣蒜。
杰易附身小声对祝恩道：“我觉得，他可以当门面。”
祝恩冷笑：“门面？家具展览馆的？”
淳木终于忍不住笑得直拍桌子：“留着他，专门搞笑也不错！”
“下一个。”祝恩无语地摆手。
随后上场的是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个子女孩，身高勉强过一米五，满脸坚定。
“天啊。”祝恩低声嘀咕，“她该在游乐场才对吧？”
她的舞蹈倒是得到了董事们的好评，但祝恩却摇头。
他虽是少年时期入行，却从不认同让十一二岁的孩子进入这行。
这简直违法！
越来越多公司推未成年出道，而‘龙鑫娱乐’绝不能跟风。
他看向杰易，果断摇头。
杰易只能尴尬笑笑：“呃……下一位。”
一个抱着吉他的年轻人走上前，神情紧张，却礼貌鞠躬，然后开始弹奏。
祝恩眼前一亮——终于有点希望？
可第一声一出口，跑调得惊人，让祝恩当场皱眉。
“哎哟。”淳木忍笑，用手遮住嘴。
那人全然不知，还沉浸在表演中。
杰易偷偷看向祝恩，只见他满脸难以置信。
等对方唱完，祝恩勉强开口：“嗯……你确实很有热情。”
“谢谢！”男孩笑容灿烂。
“不过，我觉得唱歌可能不适合你。”祝恩尽量温和。
候选人顿时失望：“真的？”
“真的。”淳木补刀，“但你很适合玩金属摇滚。”
男孩眼睛一亮：“真的吗？”
“当然。”淳木一本正经，“只是别来K-pop。”
接下来，表演一个比一个奇葩，离谱到让全场都疲惫地叹气。
祝恩靠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难以置信，竟然有人觉得这很容易。”
杰易笑着翻笔记：“说实话，你表现得比我预想中还专业。”
淳木点头：“没错，你的评价都很到位，董事们都在暗暗点头。”
其中一位高管悄声对杰易感慨：“果然，世上找不到第二个祝恩。”
杰易抬眼看向祝恩，唇角勾起一抹笑：“我早就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