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树是老油条。
早些年参加过抗日战争,又当过劳工,做过生意。
手持双枪在这霓虹国东京闯出了一番名堂。
混着混着,就成了稻川会的高层。
他能有这些经历,然后还能活下来,肯定不是因为运气好。
“都是龙国人,我真想杀你,不至于让你发现我!”
赵春树还挺有理有据的,他确实在天禄楼外放了大水。
“那些杀手本来都不该出现,我们定下的计划是制造车祸,而不是硬干!”
“你再厉害,大卡车直接撞上去,你不死也残了,到时候你还能拿起枪反击吗?”
赵全军眯着眼睛,回想起之前的场景。
赵春树真的想要杀赵全军,确实没必要让几辆非常显眼的黑色日产车停在马路旁边。
所以赵全军是相信这个说法的。
“你不想杀我,还这么大费周章地跟岩崎芳子合作,图什么呢?”
“别跟我说你爱国,我不信这一套。”
赵全军知道赵春树真的很爱国很爱国,那他在抗日战争胜利之后就会回到龙国,而不是选择在霓虹逗留。
说白了,赵春树是看中了霓虹国四五十年代侵略战争失败后的混乱局面。
“图彻底掌控稻川会!”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稻川家族一直提防着我,我也一直控制自己的野心。”
“在你眼里我或许是稻川会数一数二的人物,但是在稻川会内部我掌控的势力极小。”
“他们都把我当成是绵羊,但我想要当老虎!”
赵春树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难看,他控制自身的欲望快二十年了!
在稻川会里,他是个老好人,不仅不说同门的坏话,而且跟每个人的关系都很好。
赵春树从不贪墨稻川会的财产,每个月交份子钱的时候,也是最积极的,从不找理由少交或者晚交。
稻川圣城都说赵春树做事中正,为人诚实,而且非常清廉。
但赵春树要真是这种人。
当年他能靠着两把手枪在霓虹闯出名堂吗?
“那二十个杀手都是稻川家族的人,你借我的手灭掉了稻川家族的高手?”
赵全军也看出自己被利用了。
那些杀手说实话,一个个的实力都不弱,只是遇上了赵全军,让他们看起来像是个菜鸡。
稻川会哪怕实力很强,但想培养二十个完全不要命的杀手,肯定也付出了大量的心血。
“他们确实都是稻川家族的人。”
“我手下的势力又不强,想要完成岩崎芳子的任务,肯定不用我动手,我出个主意就行了。”
赵春树直接承认了他的真实想法。
赵全军默默点点头,然后追问道:“那你今天来找我做什么?”
“你应该很乐意看到山口组和住吉会联手削弱稻川家族的势力吧。”
赵春树看到赵全军如此天真,轻蔑地笑了笑。
“霓虹能剩下这三大黑帮,不是因为他们实力相当,而是因为他们之间关系都很深厚!”
“不开玩笑地告诉你,山口组当年跟稻川会打起来的时候,是我调停了那次纷争!”
“你等着吧,你真相信田冈一雄和堀政夫的话,最后你一定会死得很惨!”
话说到这儿。
赵春树完完全全把赵全军当傻子看了。
他觉得赵全军被人卖了,还在帮别人数钱呢。
可赵全军也不是没有自己的打算。
“那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赵全军不可能第一次和赵春树见面就把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讲出来。
“你现在最好离开霓虹,往后再也不要回来了,好好的局面已经被你破坏了!”
“那些石油交给霍冬去处理吧。”
赵春树想要让赵全军离开,而他明明知道赵全军没办法通过合法渠道离开霓虹。
那他的意思就是让赵全军偷渡回龙国大陆。
这就有点搞笑了。
赵全军是绝对不可能偷渡回去的。
他这么回去了,往后他要是再来霓虹,被人抓到,霓虹国的警察能直接抓他的!
一件事情应该如何处理,孰轻孰重,赵全军比赵春树明白。
“不好意思,我不可能接受你的建议,你回去吧,我们就当没见过,我还是会对付稻川会。”
赵全军选也要选对他自己最有利的方案。
而这时候赵全军在做的事情,就是最适合他的解决方案。
“你?”
赵春树看赵全军这么不听劝。
他憋着一股火气。
要不是这里是新大谷饭店,赵春树也不想让人发现他来找过赵全军。
现在他都翻脸了。
“谢谢你的这顿夜宵,回头稻川会要是被除掉了,我看你今天过来请我吃饭的份上,不杀你!”
赵全军拿着手里的叉子,一下插在牛排上,然后把最后这块牛排送入口中。
他寻思着,霓虹这三大黑帮还跳起来了。
在真正强大的实力面前。
黑帮只不过是工具罢了。
从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一直到八九十年代,都是黑帮发展的黄金时期。
全世界都这样。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
原因很简单。
就是统治者想要让黑帮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做一些坏事,然后民众要怪也是怪黑帮。
这一招俗称转移矛盾。
各国官方真想清除掉黑帮,还真不用费多大力气。
要不然后面他们清理黑帮的时候,也不会说清除就能清除掉。
赵全军从骨子里就看不起这些工具。
也就赵春树他们这些人会把自己当盘菜了。
其实稻川会能发展起来,就是心甘情愿当霓虹官方的狗,要不然这个组织早就完蛋了。
“你以后吃了亏,不要来找我,田冈一雄和堀政夫还有稻川圣城可不是你能对付的!”
“就算是龙国大使也保不了你!他们真杀了你,龙国追责,他们随便交几个人出来背黑锅就行了!”
赵春树还在努力。
他努力地劝说赵全军。
至于他是什么目的,赵全军都没心情去打探了。
“一力降十会,到时候不知道谁杀谁呢。”
赵全军拿手帕擦了擦嘴角的酱汁,飘飘然就这么从西餐厅走了,空留赵春树一个人在这儿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