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钱复制养鹿厂的模式?”
“这个主意挺好的,你可以采纳。”
“你们可以从养鹿厂花钱买鹿崽子,然后养大了再卖给养鹿厂,这样比打工要多赚一点。”
赵全军想了想,梁子这个办法确实挺好的。
但站在赵全军的角度考虑问题,这个办法其实问题很大。
因为过几年,生产大队取消后,一个生产大队里的生产队都要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村落。
到时候,一个村子里有几家养鹿厂,很容易闹出麻烦。
可赵全军不会去特意提醒。
梁子站在现在这个位置,能想到这个方案已经很不错了。
“三弟,你这可太偏心了吧,我不是没算过这笔账,借钱养鹿,每年挣到的钱要先拿去还账,一年两年肯定还不清。”
“我们想的是挣钱,不是贴钱。”
马荒子还挺精明,他知道借钱有风险,投资需谨慎的道理。
这借钱养鹿,要是一年两年没出什么风险还好,一旦遇到了坏事,乡亲们不仅会血本无归,而且还会背上一笔债务。
现在创业的情况跟马蹄屯当时可不一样了。
马蹄屯当时是赵全军一个人承担了养鹿厂所有的花费。
而且还没让乡亲们承担风险,赵全军做到这个地步,乡亲们才答应在契约书上按手印的。
“马支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马蹄屯也不欠其他生产队的啊。”
“要不你就把其他社员都撤出去,眼不见为净!”
赵全军也烦了。
他现在真不想为这种事情劳神。
虽然说乡亲们的事情再小那也是大事。
可赵全军这个人自私啊,赵全军能带着马蹄屯一个村屯致富已经很不错了。
再说了,马蹄屯养鹿厂还给了其他生产队的社员一个工作机会,让他们比以前多赚钱了。
但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觉得不满足,跟赵全军是真没多大关系。
赵全军也不可能开这个口子去帮那些人。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赵全军不可能给自己埋下一个大炸弹。
“三弟,人不能忘本啊!”
马荒子知道赵全军铁石心肠,可他还想着赵全军能心软一次。
“老梅,让司机转道去火车站,送马支书回兴安。”
赵全军说完这句话就闭眼了,他在琢磨是不是要把梁子调过来的事情。
但养鹿厂的事情也不小,天禄楼发展到现在已经有十八家店了,分店都是霍冬开的。
每个月养鹿厂供应这些鹿制品的压力也不小。
而且这中间的利润非常大。
十八家店每个月都能帮赵全军挣数千万港币,这赚钱速度堪比印钞。
黑省的北大仓这半年来的销售额比去年一年翻了五倍。
茅台和五粮液这两家酒厂也在源源不断地为龙国赚取外汇。
哪怕是为了国家,赵全军也得在养鹿厂安一个能放心的人。
“马书记,我听了半天,大概知道你跟赵董事长在说什么了,我这边有个致富小手段,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牟中化看马荒子和赵全军的聊天不欢而散。
他直接上赶着来和马荒子聊天了。
赵全军闭着眼睛,开始偷听牟中化和马荒子之间的对话。
“你是谁?我跟我三弟说话,你在旁边偷听什么,还致富手段?全世界有比我三弟更会赚钱的人?”
马荒子就没把这车上除赵全军外的其他人放在眼里。
论关系,他马荒子能给赵全军叫三弟,其他人敢吗?
“我当然没有董事长会赚钱了,可董事长赚的是大钱,我略懂一些赚小钱的法子。”
牟中化这一吹一捧的,让马荒子能听进去他说的话了。
“你说吧,要是你的办法有用,我肯定在我三弟面前多夸夸你。”
马荒子不是没脑子,他主要是觉得能被赵全军带在身边的人,总不会是个骗子吧。
可偏偏,牟中化就是个骗子!
“你是董事长的家乡人,那就是兴安人了,我的家乡是祖国的西南城市山城。”
“你们那里常见的东西,在我的家乡估计都没有。”
“马书记你给我留个地址,回头我安顿好之后给你写信,介绍一下我们家乡短缺的物资。”
“如果你能弄到那些物资,我可以出高价购买。”
牟中化特意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他这是又动起了倒买倒卖、投机倒把的心思。
某些东西的价格在东北和西南确实存在一定的差价。
但这个差价还没有到能让牟中化重视的程度。
赵全军估计着牟中化已经想着去大熊国走私东西到龙国来卖了,这家伙就是干这一行的。
“行吧,我给你留一个地址,不过我跟你说,违法犯罪的事情我可不做,这会影响我的政治前途!”
马荒子的野心还不小,他估计还想着把生产大队给搞好了,以后可以当公社的书记。
“我跟着董事长混,违法犯罪的事情肯定不会做的。”
牟中化连蒙带骗忽悠来了马荒子的联系地址和联系电话。
托赵全军的福,马荒子的生产大队也有电话了。
在车上的时间过得非常快。
马荒子在大顺市火车站被赵全军赶下了车,赵全军让马荒子再考虑考虑梁子的主意,同时也在车下告诉马荒子!
牟中化要是跟他说了些什么,一定要打电话告诉自己。
赵全军哪怕不想管马荒子,也不至于到明知牟中化是个骗子的前提下,还看着马荒子带着一个生产大队的乡亲被坑。
毕竟要不是赵全军,马荒子再活一百辈子,也不可能接触到牟中化这种龙国‘首骗’!
“三弟,你放心吧,我不骗别人就不错了,谁能骗我?”
“我一看那个牟中化就知道他不是好人,我精着呢!”
“你不答应给生产大队分股,那你手下这几个汽车厂要是缺人了,就给家里打个电话。”
“乡里乡亲的,来给你工作,用起来肯定要比用外人顺手啊。”
马荒子这真是一心为民,他这两年来的变化也挺大的。
以前那个只会吆五喝六的生产队队长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知道了,梁子的办法不坏,你要是觉得欠银行钱不稳当,就找我岳父借钱,算找我借的,我不收你们利息。”
“规矩还是按马蹄屯的规矩来,让我岳父代替你们持股,然后给你们发分红。”
“等你们什么时候还清了钱,股份再还给你们。”
赵全军最后还是心软了。
能带一把乡亲们就带一把吧。
十里八乡的,都沾着亲带着故,搞不好赵全军都见过这些乡亲。
“三弟,你真是....我....”
马荒子本来都失望了,可听到赵全军这么一说,眼睛里直接蹚出了猫尿。
“行了,老大个男人,你也不容易,回去吧。”
赵全军是眼看着马荒子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
家乡人,能够有这种成长,赵全军看到后其实很自豪。
一个村屯能有两三个马荒子这种成长起来的人已经很不容易了。
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三弟,那我就先走了,你有空多回去看看,乡亲们都很想你呐。”
“要是在外面闯荡的累了,别忘了,你的家在兴安.....”
马荒子突然变得婆婆妈妈起来,唠叨了好些话,才走进火车站。
赵全军鼻头早就酸了,但他硬忍着没有像马荒子这样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