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挽用过早膳后,又喝了碗苦兮兮的药,苦的舌头都恨不得扔了,漱口都去不掉,往嘴里塞了两颗蜜饯,才把苦涩压住。
外面春儿进来,站在珠帘外禀告道,“世子妃,昭平伯世子世子夫人来了。”
长姐来了。
沈挽有好一段时间没看到长姐了,顿时高兴起来。
银钏去迎他们。
谢景御招呼昭平伯世子,沈妤进来。
昨天沈挽发动时,云氏就在昭平伯府,沈妤要和云氏一起来,沈妤这条命,全靠沈挽护着才活到现在,沈挽生产,沈妤理该来陪着的,只是孩子哭的厉害,云氏就没让沈妤来靖北王府了。
沈挽是头胎,都觉得她生产快不了,沈妤明天早上再去靖北王府都来得及,谁想到沈挽傍晚就生了。
沈妤道,“生产没吃太多苦头,真好。”
沈挽问道,“轩儿呢,还好吧?”
沈妤道,“近来有些哭闹,昨儿看了太医,说是肚子有些胀气,没有大碍。”
奶娘在给孩子换尿布,沈妤和沈挽说了一会儿话,奶娘才把孩子抱来。
看着俩孩子,沈妤那叫一个羡慕。
她一个孩子就八斤多,沈挽两个孩子也不过就这重量。
沈挽一次就儿女双全了,她这辈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生个女儿,真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才过去多久,沈妤已经把自己生产差点没命的事给忘七七八八了。
沈妤抱着孩子,问道,“孩子喜欢哭吗?”
沈挽摇头,“不是爱哭的性子。”
奶娘笑道,“小少爷小小姐可乖了,就生下来哭了一回,也不怕见生人。”
哪有这么夸孩子的,俩孩子才生下来,除了她这个亲娘,还有谢景御以及近身伺候的珊瑚银钏的声音有些熟悉外,身边的都是生人。
才出生的孩子,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沈妤来一趟,两孩子都没醒,沈妤就把孩子抱给奶娘了,小声道,“让孩子睡吧,别总是抱孩子,回头养成习惯了就不好了。”
奶娘也不想没事把孩子抱来抱去,这不是大家来探望世子妃,都要看孩子,她们又不敢不抱。
屋子里就有摇床,奶娘把孩子放到摇床上,让孩子安稳的睡觉。
沈妤陪沈挽说了好一会儿话,还是沈挽不放心轩儿,催着沈妤,沈妤才走的。
这边银钏送沈妤出门,那边丫鬟冬儿跑进来道,“世子妃,皇上派安公公来宣旨了!”
沈挽微微一怔。
不会……真的是皇上给俩孩子赐名吧?
安公公去给别人宣旨,都是在外院等人接旨,来靖北王府,是直奔照澜轩。
沈挽在坐月子,不能见风,没道理让安公公来内屋宣旨的道理,沈挽就靠在大迎枕上,听安公公宣读圣旨。
果不其然,就是给俩孩子赐名的。
而且赐的名字和沈挽期盼的差不多。
谢知墨。
谢玉染。
靖北王府按字排辈,不过只要求男孩,对女儿要宽松的多,一般都是长女取什么字,后面女儿跟着取。
一天怀上的孩子,也一天生的,两世就隔了不到半个时辰。
皇上赐差不多的名字,很正常。
皇上不止给俩孩子赐了名字,还赐了长命锁,赏赐沈挽的就更多了。
难得的是还有谢景御的份。
虽然不多。
但比起从前给沈挽一堆赏赐里扒拉出来一块玉佩给他,待遇已经好好好太多了。
只差没在圣旨上明着夸他传嗣有功了。
谢景御,“……”
皇上近来是越来越宠他媳妇了。
照皇上这架势,半年之期一到,就会赐封挽儿为公主了。
安公公宣读完圣旨,进屋给沈挽请安,然后道,“靖北王去了边关,靖北王妃也不在京都,皇上让世子安心照顾世子妃,孩子的满月酒就不办了。”
沈挽,“……???”
谢景御照顾她,也不妨碍给孩子办满月宴啊。
沈挽觉得奇怪,就听谢景御道,“一切听皇上安排。”
安公公告辞,谢景御送安公公出府。
等谢景御回来,沈挽就道,“皇上为什么不让我们给孩子办满月酒?”
洗三朝、满月酒还有周岁宴都是很重要的。
谢景御失笑,“显然皇上要在宫里给墨儿染儿办满月酒。”
沈挽,“……???”
沈挽有点懵,“哪有皇上给臣子孙儿在宫里办满月酒的?”
别说给臣子孙儿办满月酒的没有了,就是给外孙外孙女办的也没有。
皇上应是另有安排,让群臣尤甚至太后和宋皇后都无法反对的安排。
谢景御道,“皇上这么宠你,还能不爱屋及乌?”
这话好像也不对,皇上不仅没对他这个女婿爱屋及乌,自打知道沈挽是他女儿后,他的地位甚至还不及从前了。
沈挽想想也是,皇上都费心给俩孩子赐名了,又怎么会不喜欢他们。
前世皇上可是喜欢极了墨儿和染儿。
嗯,沈挽不知道,皇上有多想看到自己的小外孙小外孙女,只是俩孩子才刚出生,天又还没有那么暖和,不能让谢景御把孩子抱进宫,他这个皇上也不能随便来靖北王府,要想看孩子,只能宫里办满月酒了。
想看孩子的不止皇上,还有蔺老太傅蔺老夫人。
蔺老太傅来靖北王府看过沈挽和孩子,回去和蔺老夫人一说,蔺老夫人彻底按捺不住了。
她不常出门,但也不是不出门了,能去护国寺上香祈福,怎么就不能来靖北王府了,这不,在云氏的陪同下,蔺老夫人来了靖北王府,看着俩孩子都移不开眼,欢喜的不行。
洗三朝这天,靖北王府格外热闹。
卫明珠、赵茹、凌雪还有秦念儿,云家姐妹甚至怀了身孕的沈翎和江陵郡主都来了。
她们来了,就更不会少了豫章郡王、楚扬和赵昂他们了。
还有凌王,少了谁,也不能少了他这个舅舅。
他们当爹还早,先提前感受一下当爹之后要做些什么再说。
俩孩子小小脖子上挂满了长命锁。
他们在靖北王府玩的很尽兴,倒是沈挽,只能待在屋子里,不能参与,颇为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