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军侧过头,摸了摸刺痛的颈侧,不以为意的将终于哄好的女人轻柔的搬到一旁,先行开路。
这条通风管道走着走着,有了分岔路。
左侧是一个固定款式的排风扇,右侧是下滑的通道。
王建军早已经摸清了学校的结构,排风扇不好拆卸,很容易制造出噪音,它下面是学校一楼大厅,面积大、较空旷,没有可以掩藏的地方。
所以他选择右面,先滑了下去,随后接住了南蔷。
南蔷站稳后,飞快的观察了下环境。
这里是地下垃圾房,堆满了黑色大塑料袋,因为包扎的严实倒是没有什么异味。
大门直通车库,运垃圾不会打扰到上课的学生。
而垃圾房角落,藏着一扇小小的杂物间,几乎没有人知道杂物间内有一道小门也是通往车库的,当年这道小门是垃圾房原计划打通的大门,后来改了门的方向,才被堵上弃用。
王建军耳尖微动,神色警惕的拉着南蔷快速躲进杂物间内,显然杀手在车库也发现了垃圾房适合藏人,已经找了过来,脚步声渐渐响起。
这个杂物间狭长局促,空间真的是太小了,和衣柜差不多大,里面杂乱的堆放着一些工具。
两人几乎重叠着挤在一起,挤得南蔷胸口发闷,小腹更是酸胀难忍。
王建军也不好受,他拼命抬高脑袋,不让自己的眼睛情不自禁的落在不该落的地方。
天知道在通风管道内,他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没有让自己出糗。
偏偏独属于南蔷的淡淡香气萦绕在鼻尖,她的柔软紧紧贴在自己的胸腹间,她炙热的呼吸徘徊在颈窝,无时无刻不在挑战着王建军的意志力。
越不去看,越浮想联翩。
王建军是退伍军人、是杀手,唯独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
如果是别的女人,他眼里只有杀与不杀两个概念,没有性别,只有活人与死人的区别。
但南蔷对他不一样。
为了这个女人,他给了亲弟弟一枪。
这绝不是见色起意那么简单!
那天清晨,王建军在咖啡馆门口看到南蔷的第一眼,瞬间失去了所有理智。
她回眸站在微熹的阳光下,桃花眸冷冷的一挑,他的胸口仿若被人重重的捶了一下,又好像他枯萎的生命中盛开了无数的鲜花。
王建军甚至欺骗了自己,开枪前,他默默告诉自己,只有王建国受了伤,才不会有时间纠缠在这女人的一摊烂事中。
可实际呢!
这一切不过是低劣的借口。
他,王建军代替了王建国,完成了飞蛾扑火的仪式,向南蔷献祭了所有,他的人格、他的尊严、他对弟弟的维护和亲情。
现在,他快要死在她面前了……
南蔷缓缓抬头,感受着眼前男人过速的心跳和热到发烫的体温。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有几分涣散,视线却始终徘徊在她的脸庞上。
……有什么东西,不知不觉的横插在他们之中,生硬野蛮,致使亲密相拥、不露一丝缝隙的两人存在了某种‘隔阂’。
南蔷挑了下眉,外面是轻巧细碎的脚步声,里面是王建军无限放大的心跳声。
人越紧张,越会分泌肾上腺素,更容易产生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