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西夏将士早就戒备,但眼前的匈奴骑兵,不过区区数百人,所以他们根本没怎么当一回事。
毕竟人数差距摆在那,匈奴骑兵除非找死不成,而且,就算对方发难,堆也能堆死他们。
可任谁也没有想到,匈奴骑兵押送的所谓货物,竟然都是毒火罐。
大量火油涌出,让四周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
火焰随着火油飞快蔓延,四周将士根本反应不及,顷刻间便被火焰吞噬了不少。
有人在烈火中惨嚎、打滚,凄厉的声音让人胆寒。
除此之外,伴随这些火油燃烧,还有大量有毒浓烟弥漫。
而那些‘匈奴骑兵’,此刻却已经用湿布蒙住了口鼻,有人抽出长刀直接杀向人群,有人疯狂抛掷毒火罐。
不仅如此,还有人在高喊着:“杀了这些西夏狗贼,右贤王的大军已经到了……”
仿佛是回应他们的话,远处传来了杀喊声。
伴随着这些声音,夜空之下,一只只毒火罐也从远处砸向了关隘。
砰砰!!
一声声脆响传来,毒火罐落地,关隘之上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焰。
原本关隘下方失火,李长治一行都还没反应过来,正惊愕之际,关隘之上也已然被火焰笼罩。
火势伴随着火油蔓延,极为骇人。
最要命的是,夜空视线不好,火罐从哪个方向而来,他们都不确定。
来了多少人也不确定。
但那冲天的杀喊声,却是让的一行人胆颤心惊。
李长治更不用说,虽然他嘴上叫的嚣张,但终归是西夏三皇子,上战场这种事,哪轮不到他,此刻也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
心中惊骇万分,脸色也是煞白一片。
口中忍不住大骂:“混账!这些该死的匈奴,竟然吃里扒外……”
此时此刻,他依旧以为发动袭击的是匈奴。
也不奇怪,杨傲君一行假扮匈奴,就是为了让对方主动打开关隘大门,只有这样,攻占偏头关的机会才更大。
否则,偏头关本就占据人数优势,光凭眼下这些兵力,想要攻占难如登天。
而关隘大门开启就不一样了。
再配合着毒火罐,偌大的偏头关内外,此刻已然是一片火海。
杀杀杀!!
四周冲天的杀喊声传来。
李长治明显慌了。
守卫将领倒是挺镇定,口中大喝道:“快!立刻关闭大门……”
可惜,说起来容易,但已然不可能,关隘内到处都是大火,无法靠近不说,四周将士还被浓烟毒倒,不少人吓得停滞不前,连连退后。
关隘之上也不例外,这时有人惊叫道:“不好,这些烟有毒!”
这话不说还好。
一说,一众西夏将士更慌了,个个面露畏惧,四散躲避。
李长治也彻底慌了,面白如纸,他可是西夏三皇子,命金贵着。
“保护殿下!”
他身边的随从同样慌了,“殿下,快撤!右贤王大军到了,匈奴内外合击,再不走怕是……”
偏头关地势险要,且兵力足有八千,如果死守想要拿下绝不容易。
但此刻毒火罐让关隘内燃起了熊熊大火,加上浓烟蕴含一定毒性,又是夜晚,不知到底来了多少人,只能看到无数毒火罐砸落。
李长治哪见过这阵仗,早就吓破了胆,在一众随从的护卫下仓皇撤退。
一众西夏将士原本还好。
但见李长治都撤了,加上毒火罐威力惊人,谁愿意留下来送死,顿时间,军心大乱。
尤其是伴随着无数杀喊传来,大军杀入,场面越发混乱。
无数西夏将士仓皇而逃。
“姑爷,这些毒火罐太好用了,西夏狗贼全都吓破了胆……”
许夜这会也来到了关隘前。
青鸢自然也不例外,见状眼眸大亮,继续道:“还有,四夫人太厉害了,竟然带着两百人就把西夏狗贼杀的落荒而逃……”
小妮子看上去明显很兴奋。
许夜其实也还好,毕竟偏头关对景朝意义重大,一旦拿下,就不用再受制于西夏。
就是那臭娘们,总喜欢身先士卒,亲自押送毒火罐,第一批杀入关隘,也不知怎么样了。
当即他顿了顿,道:“走!我们也进去看看。”
不想!青鸢却连忙挡在了姑爷身前,道:“姑爷,这里是战场,战役还没有结束之前,姑爷不能进入,以防意外!”
许夜翻了个白眼。
青鸢嘿嘿一笑,又道:“是四夫人交代的。”
“而且,四夫人这么厉害,姑爷就放心吧!肯定不会有事。”
许夜好笑,正想说什么。
这时,青鸢突然惊呼出声:“姑爷快看!我就说四夫人不会有事……”
小妮子说着指向关隘之上某处,只见自那里,杨傲君一人一枪,已然杀上了关隘。
她手中长枪如龙,每出一枪,必洞杀一名西夏将士,宛如一尊战神。
随着守卫将领被洞杀,仅剩下部分还在抵抗的西夏将士,也彻底慌了,而后疯狂逃离。
“四夫人太帅了!”
青鸢看着这一幕双眼放光,满是振奋。
四周也是一片欢呼声。
其实,偏头关的防御工事非常不错,想要强行攻占极难。
但因为李长治想要借助匈奴,这才有了眼前这一幕,被一行人钻了空子。
再加上毒火罐,事情也变得更简单。
不然,那必将是一场血战,杨傲君即便能成功,也必将付出不小的代价,如今则不同,西夏大军仓皇而逃,偏头关被轻松拿下。
当然,这里面也少不了李长治的功劳,正是因为他的撤退让军心大乱。
然而直到此刻,他仍然不知攻占偏头关的是谁,口中还在大骂匈奴不守信诺,直到最后逃离的将士跟上,道出实情。
“景朝?这不可能!”
李长治如同见鬼了般,满眼不可置信。
将士道:“回殿下,千真万确,属下亲眼目睹,杨傲君斩杀了刘将军……”
“除此之外,好……好像景朝星河诗仙也在。”
“……”
“你说什么?那个王八蛋怎么可能在这里,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李长治瞳孔圆睁,牙齿都在咯咯响,“是匈奴,一定是匈奴,是匈奴右贤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