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提到0718的那一刻，金昭的心像是被人捏了一下。
她在程旭面前，毫无秘密可言。换言之，前面的问题她回答与否都不重要，程旭只是想折磨她而已。
“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你对柳景和戎女的事情恐怕比谁都清楚吧？想杀我就直说，费这么大功夫就为了折磨我？”
“这个嘛，”程旭打了个响指，金昭的镯子重新回到了她的手里，“你把她喊出来不就知道了。”
金昭原先还拿不准程旭是怎么想的，但是她连自己手镯里的秘密都知道。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做什么也无济于事，只能先让柳景出来了。
一道金光闪过，柳景从镯子里出来了，看见程旭时她似乎有些意外，但也只是有些，随即开心地笑了。
“程旭！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你！”柳景的脸上满是欣喜，跑过去握住程旭的手，“你成功了吗？我们是能出去了是吗！”
趁着两人叙旧的空档，金昭悄悄从镯子里找了把小刀，想一点点割开身上的藤蔓，可刚下去第一刀就疼得受不了。
藤蔓里流出鲜血，仿佛是在割她自己的血肉一般。
“哪儿那么容易就成功啊，半路遇到了小镜子找来的帮手，光是料理就费了我不少功夫。”程旭拿走金昭手中的小刀，“想跑？这把刀怎么能行？”
她猛地割断金昭手腕上的藤蔓，鲜血溅了一脸，静静地欣赏着金昭痛苦的模样。
“怎么样？你不是想割断它们吗？干嘛这样看我？”程旭故作惊讶，“哦对我忘了，这些花啊根茎啊可都是你的血肉化成的，割它就是在割你自己身上的肉。”
“程旭，你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她做错了什么？说白了只是一个被无辜卷入的孩子。”看着金昭这副模样，柳景心有不忍，“你想做的她未必不肯跟你合作，你们欠她的太……”
“柳景！你让我怎么放手？眼睁睁看着我最好的朋友死去吗？一直一直重复着这个该死的循环！你们都说那都是她，可在我看来只有一个她！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阻止不了这一切！”程旭双目猩红，打断了柳景的话。
“那个……”金昭强忍着怒气抬了抬手，“说到合作，其实只要钱到位，我也不是不能跟你合作。”
“你们好好商量吧，你这样一闹，她们早就发现你了，下一次再看见你指不定是什么时候了。”柳景拉着程旭的胳膊小声劝着，“我见到金陆了，看来这次他已经先你一步找到槐……”
程旭瞪了她一眼，柳景把剩下的半句话吞进了肚子，换了个说法。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她，毕竟我没见过她之前的样子。不过看起来他们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合作，金陆说他做了两手准备，东西已经交给金昭了。”
“两手准备？”程旭忽然眼睛亮了一下，表情随即变得厌恶，“他是真的愿意舍人为己，大概又是自作主张想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吧。”
下一秒，金昭身体里的藤蔓尽数消失，如果身上的伤口还在，她都怀疑刚刚的一切是自己的幻觉了。
可是程旭刚刚还扬言要杀她，这会儿居然肯放她了？
她不喜欢柳景和程旭看向她的眼神，那种高高在上带着怜悯的眼神，似乎觉得她的命已经被三言两语安排好了。
“把金陆给你的东西交出来，就是之前的那颗种子。”程旭伸出手来，静静等着金昭将种子递给她。
种子？做梦。
金昭想到那颗金色的种子，不清楚程旭要干什么，可是师父几年前就死了，看着程旭的年龄，根本想象不出这两人为什么会认识。
“这是我的筹码，这么轻易就交给你了，我怎么敢保证你不会立刻杀了我？
况且，刚刚听你们的语气，似乎还有很多事情瞒着我，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而不是我师父呢？”金昭动了动手腕，忍痛站直身体看着程旭。
“哼，金陆可不是什么好人，虽然我也不是。但我答应的事情从来说到做到，只要你把种子交出来，我……这不可能，我明明已经摧毁她了。”程旭忽然瞪大双眼看向金昭的身后。
金昭能感受到程旭眼底的杀意，虽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她有些好奇地回过头去，却看见了之前那个小女孩一步步向他们走来，慢慢由一个小孩变成一个少年。
“我来救你出去。”女孩一脸友好地笑着向金昭伸出手，“我会保护你的。”
这又是唱的哪出？金昭疑惑不解地看向柳景，却发现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一旁的程旭更是表情扭曲，似乎很讨厌女孩的出现。
“你叫什么名字？”金昭拉住女孩的手问道。
“不准说！你根本就不是她！”程旭直接提刀冲了上来，想要除掉女孩，却被对方敏捷地躲开了。
“柳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趁着两人缠斗，金昭趁乱跑过来问柳景话。虽然她现在不相信柳景了，可看在之前的份儿上，柳景至少不会害她。
“这个女孩才是这个副本的boss，本来程旭已经将她清除了，可没想到她还是出现了，甚至更快。”柳景叹了口气。
“那程旭说的槐镜就是她吗？可她不是说槐镜是她的好朋友吗？怎么又要杀她。”金昭有些糊涂了，真希望方知聿能在这里，这个热闹她一定能看明白。
“她的身份我也不是很清楚，程旭找我只是想让我找到你，将你带到合适的位置之后交给她。”柳景还是有所保留，“不过程旭不会杀你了，毕竟你现在对她来说有用了。”
“那我师父呢？不会是因为他口中的两手准备程旭才不杀我吧？”
柳景意外于金昭的坦诚和敏锐。
“可是这个小姑娘说要救我出去，我是不是该帮她一下？”金昭眨了眨眼，没等柳景反应过来就冲上去一脚踢开了程旭。
伤口裂开的感觉很痛，但是看见程旭疼得直不起腰的样子，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