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种的韭菜根,已经冒绿芽了,果然,肥料跟上,长得就是快。
芫荽这玩意不挑地方,随便一个空隙都能撒种子。李香琴把它洒在韭菜旁边,一小布兜的种子,弄了好大一片。
刘顺用耙子覆盖一层土,看了眼旁边冒芽的韭菜,
“我听说韭菜也有好几个品种,现在种的是咱们本地的窄叶韭菜,香味虽然浓郁,但产量相对低。
还有一种宽叶韭菜,产量高,抗寒性强,您可以打听一下,若是能移栽过来一些,产量方面就不愁了。”
听到这话,李香琴一愣,想到后世吃的韭菜,赞同的点点头。
“成,我留意一下,也让人打听着,要是遇见了,就带回来一点,咱们试着种种。”
引进外面的品种,她倒是不怎么赞同。但试试还是可以的,能在别处茁壮成长的蔬菜,都是对应当地土质和气候,换一个地方,不一定能养得活。
她对这方面没有研究,对新鲜事物也没有多强烈的好奇心,能把本地的蔬菜种好,她就心满意足了。
毕竟才刚起步,蔬菜叶子都没吃上一片呢。
在蔬菜大棚待了一上午,李香琴又去了一趟朗迪办公室,还特意给他带了一饭盒的饺子。
敲门进去后,才发现,龙飞也在。
看到李香琴,龙飞掐灭手中的烟卷,
“大娘的蔬菜大棚搞得怎样了?”
“还行,种下的韭菜已经发芽了,下个月就能吃上。别的还在育苗阶段。”
李香琴轻笑一声,把饭盒放到桌上,
“早知道你也在,我就多装一些了,下回换个大号饭盒,这些只能先垫吧下肚子。”
朗迪笑哈哈的接过饭盒,打开闻了闻,“自从大娘在这弄了个蔬菜大棚,我的伙食可是直线上升。”
龙飞看他一眼,“就这还留不住你,动不动就往迪厅跑。”
“这不是太无聊了吗,下班闲着没事,我总得放松一下吧。再说,迪厅也归我管,总不露面怎么行?”
朗迪放下饭盒,理直气壮的回了一句。
“对了,我昨天又遇见卫大小姐了,人家还在打听你呢,真不准备见见?”
朗迪眨眨眼,一侧的眉毛一挑一挑的,透着股猥琐劲儿,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架势。
李香琴一愣,眼睛眨了眨,龙飞还有相好的?
也是,这么出色的人,怎么可能不招人喜欢?
她就说嘛,像龙飞这种人,除非他自己执意单身,否则身边肯定不缺女伴。
可惜,龙飞听到这个名字,眉头皱了皱,睨了眼朗迪,就算戴着墨镜,李香琴都能感觉到他很不高兴。
“你瞪我干啥,我又没暴露你的行踪,要不然人家不早就堵你门上了?”
朗迪抽了支烟,咬在唇角,
“要我说,你也一把年纪了,要不就从了吧,人家好歹是大小姐,配你足够了。”
看着龙飞黑下的脸,朗迪嘻嘻一笑,立马改口,
“咳~,你要是不愿意,趁早跟人说清楚,断了人家的念想,也省的人家天天去迪厅偶遇你。”
李香琴心里暗暗的哇了一声,原来是一个痴情怨女啊?
龙飞瞪他一眼,“你闭嘴,我们根本不可能,我早就跟她说清楚了。她去哪里,是她的自由。”
一次偶然而已,还真当一见钟情了,可笑。
朗迪啧了一声,骗谁呢,当我眼瞎?
李香琴听了会龙飞的八卦,心里蠢蠢欲动,好想问问到底是什么狗血剧情。
作为女人中的一份子,她也不能免俗,喜欢听各种八卦新闻,小道爆料。
好在她还记得自己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不能表现的太明显,让年轻人看笑话。
“你要是闲的没事,就多在厂里待着。省的贺琏找不到人。”
厂子在扩建,他作为厂长,动不动就不见人,像话吗?
“你要是不乐意看猪圈,就跟邓杨换换,去屠宰场,我觉得邓杨应该很乐意跟你调换。”
一想到屠宰场血腥的场面,人手不够还得亲自上手,朗迪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比起沾染一身猪毛味,他更不喜欢沾染血腥味。
身上沾染了那味儿,多影响他穿时髦服装啊?
“得得得,我不提了还不行,你放心,厂子扩建期间,我住在厂里都行。”
龙飞扯了下嘴角,不等他说什么,就听到外面响起汽车鸣笛声。
几人走出去,李香琴就看到两辆大卡车缓缓驶过来,一车红砖,一车蓝色铁皮。
有资本就是不一样,瞧瞧人家这猪圈盖的,比郊区的棚户区都好。
车子停好,贺琏从副驾跳下来,“哟,都在呢。最后两车材料,都运来了。”
“辛苦了。”
龙飞掏出一盒烟,给贺琏和几个司机师傅都递了一根,让他们歇个脚。然后冲朗迪努努嘴,挽起袖子。
“跟我去卸料。”
朗迪一听,看着身上的衣裳,整张脸皱成了包子,不满的嘀咕着,
“这活也让我干?衣裳都弄脏了。”
李香琴看着他身上花里胡哨的装饰,确实不适合干这种装卸的活。
认识这段日子,她每次见朗迪,都是不同颜色的衣裳,但无一例外,全部都镶满各种夸张的装饰。
其中有一件,胸前还带着一朵紫色的大花,看着跟只大蜜蜂似的。
他穿的这些衣裳,每件都可以当演出服穿。好在这人长得不错,身条也顺,看着倒是挺洋气的。
最后,在龙飞的淫威下,朗迪不得不把外套脱了,加入到卸货的行列中去。
李香琴也挽起袖子跟过去,刚搬了几摞砖头,就被龙飞制止了。
“大娘,这都是体力活,不适合你干,旁边歇着就行。”
“放心,大娘也就年岁上来点,体力还是很好的。不就是一点砖头吗,小意思。”李香琴根本不在意,这点小活根本难不倒她。
“是啊大娘,你要是实在是过意不去,就给我们烧壶水,办公室柜子里有茶叶,你随便放点就行。”
朗迪回头,从她呲牙一笑。
一会功夫,身上脸上都沾染了灰尘,就像白兔子掉进了灰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