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秋菊还躺在病榻之上昏迷不醒,她怎会知晓,自己费尽心机谋划,还未等醒过来被言沛茹当恩人供着,更没等到雎卫来求娶自己,做未来陆府的护卫夫人,便将被她自以为的情郎亲手送入虎口。
陆府之中,一处偏僻的院子,平日里无人问津。此刻,雎卫如鬼魅般带着人伫立在门口,平日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随着大门的敞开,一只洁白如雪的老虎赫然趴在地上,宛如一座威严的雕塑。听到大门的响动,它只是慵懒地睁开眼睛瞥了一眼,随后便又闭上,那高冷又随意的模样,仿佛自己真是一座雕塑一般。
雎卫向后扫一眼,一群仆人便把手中已然昏迷的黑衣人通通扔进了院中,声响不小,然而老虎却纹丝未动,待黑衣人都扔进了院中,最后一个随从怀里还抱着一个姑娘,那姑娘正是昏迷的秋菊,路过雎卫身旁时,秋菊的眼睛微微睁开,意识模糊间,她好像看到了雎卫,秋菊费力的抬起手,想要抓住雎卫,然后还没等她的手抬起,随从已经把她也扔进了院中,这一摔,原本有点恢复意识的秋菊,又疼得昏了过去。
雎卫面无表情,自始至终都未曾瞧一眼秋菊。他冷漠地看着随从将秋菊随意扔进门里,随从出来后,那扇大门又被紧紧地锁住。
“主人吩咐,这几日暂时不用再来给阿福喂吃食。”说完雎卫便带着他们离开。
老虎听到关门的声音,盯着地上的人,终于慢悠悠起身,它金色的眼眸扫视着地上的众人,然后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走去。走近他们,在他们身上闻了闻,也许是今天已经吃了饭,现在还不饿,便没有动他们,不一会又转身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闭眼假寐。
言沛茹还坐在窗边翻看着医书,其实里面的内容已经被她研究的七七八八,自己惦记着秋菊,也不知她现在醒没醒?又不敢与其他人说,怕他们又生自己的气。
“姑娘,你刚回来,好好休息,休息吧,别看这书了。“玉兰见言沛茹有些心不在焉的翻着书,开口劝道。
闻言,言沛茹把书合上,她确实看不进去书,“我有些担心秋菊,也不知她醒了没?”
“姑娘,她在陆府有人照顾她,而且她是陆府的下人,那陆老爷,看着也不像是个会苛待下人的主,你还是不要为她操心了。”
言沛茹没想到,玉兰对待秋菊的态度会如此冷淡,他们三人也算一起长大,她想不通,是谁变了。
“玉兰,你也觉着我对秋菊包容是错的吗?你我三人在一起生活多年,怎么会………”
玉兰知道言沛茹要说什么,她上前拉住言沛茹的手,轻声打断她:“姑娘,我知道你心软,可是秋菊已经不是小时候的秋菊了,你看她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我们只是下人,纵然姑娘待我们再好,我们依然只是下人。
“姑娘把我们当妹妹一般照顾着,我们应该心存感激,而不是恃宠而骄,姑娘,秋菊早就变了,她如今心术不正,你难道要为了她与自己的亲妹妹疏远吗?”
“我………可是宛儿………”言沛茹想要辩解些什么,可说了几个字又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
“姑娘,秋菊是实打实的算计过宛姑娘的,而且一直都对宛姑娘抱有恶意的,宛姑娘不原谅秋菊又有什么不对的,你对秋菊那般好,只有一次没如她的愿,她不一样记恨着你。”
说到这,玉兰叹口气,接着道:“姑娘,人各有命,不管秋菊这次是不是真的为你受伤,这里面算计肯定是有的,那个陆老爷,我总觉着他也不像表面那样简单,姑娘,别轻易相信他人。”
“而且,不说宛姑娘同不同意秋菊回来,就说门主都不会同意这件事。所以,姑娘,放下秋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