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皇城司的人根据窦茗烟提供的消息,很快就找到了藏铜的山洞,还在山洞后面找到了炼制兵器的器具。

得知此消息后,孟相再也坐不住了,他立刻起草一道折子,称其女孟静姝染上了时疫,已送回了湘谭老家,请圣上延迟她和睿王的婚约。

此番举动过后,所有人都隐隐觉察到睿王大势已去,都想着法子撇清关系。

而贤王在世,还有血脉尚存人间的消息不胫而走,在朝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天宁城罕见,降了鸡蛋大小的冰雹,一连几日,折子像雪花一样飞进了崇政殿。

有人弹劾长公主荒淫敛财,比国库还富。

有人弹劾皇帝奢靡享乐,不理朝政。

更有人在坊间议论,说皇帝得位不正,夺妻杀夫,是暗害贤王的真凶,是他篡改先帝遗诏,才得以谋朝篡位的,还有人说温皇后是知道事情的真相,才被皇帝赐死的……

穆宗皇帝大发雷霆,怒急攻心,气得晕了过去。

崇政殿乱作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穆宗皇帝隐隐听到有人抽泣的声音,他幽幽地睁开眼睛,抬手揉了揉眉心,轻咳了一声,“谁在哭?现在什么时辰了?”

“圣上,是臣妾。”章淑妃慌忙拭去眼泪,纵然这些年来,穆宗皇帝心里并没有她,可她待圣上还是有几分真情的。

她撩开帐帘,语调微颤,“圣上,现在刚过亥时。”

穆宗皇帝挣扎想要起身,可动了好几下,双腿好像都没有知觉似的,“扶我起来!”

站在一旁的冯大监惊住了,嗓音堵在了他的喉咙,赶紧给一旁的小内侍递了个眼神。

圣上连自己起身都不行了吗?

冯公公面色惶惶,和小内侍一起用力,才堪堪把穆宗皇帝扶了起来,顺手往他背后塞了一个引枕。

“去取恭桶!”

冯公公怔在了原地,额头冷汗涔涔,慌忙转身出去。

穆宗皇帝心口隐隐作痛,更让他心惊的是自己的双腿好像根本没了知觉。

他明明还正值春秋,为何会身患重病?

几个太医进了寝殿,围着龙塌仔细诊脉后,个个都面色难看地退出去,齐齐看向了章淑妃。

毫无疑问,圣上中风了,双腿已失去了知觉。

“……圣上急火攻心,病情实在凶险,我等已经用针疏通经络,只是想要恢复如初……还不知要修养多少时日。”

“淑妃娘娘,还是赶紧招来宰辅们,早作打算。”

“是啊,是啊,毕竟国不可以一日无君。”

章淑妃眉头紧锁,忧心忡忡,“你们所言极是,冯大监,传宰辅、大相公们入宫吧。”

……

穆宗皇帝中风的事让所有人措手不及,经皇帝和大臣们商议后,一致决定由太子裴司堰监国。

他快刀斩乱麻,和北狄人迅速签订了盟约,在宣州和大同互市,主要用于交易马匹。北狄给大周缴纳足够多的赎金的前提下,才准完颜泰带七皇子回去。

而国师被判了斩立决,与此同时,裴司堰派人四周搜寻贤王的踪迹,却根本不见他的踪迹。

窦文漪一连几日都没见到裴司堰,她除了看看医书,制作药丸打发时间外,闲暇之余,还到院中晒太阳。

乍然见到他的身影,她还吓了一跳。

裴司堰递过来一叠信函,笑道,“这些都是太医院的太医们写给你的,要我转交给‘小医仙’。”

窦文漪接过信函,“圣上的病症现在如何?”

“病得很重,双腿无力,站都站不稳,就连出恭都要两个人扶着……”

窦文漪拆开其中一封,快速地扫地几眼,语气淡然,“他这个症状确实棘手,想要康复,回天乏术,而且还得他自己有毅力才行。”

他双腿失去知觉,不但需要人日日按摩理疗,还得时不时起身去行走,否则一旦双腿肌肉退化,就再也没有康复的可能。

窦文漪仰起头看他,“殿下,要我过去替圣上诊治吗?”

裴司堰脸上虚浮出一抹嘲讽,“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事你不必费心。我早就告诉太医们,小医仙行踪不定,我已派人去寻了。”

窦文漪想起关于裴司堰遭受的种种,还有温皇后的传闻,恐怕穆宗皇帝真的是害死她的真凶。

“睿王呢?前阵子不是说让他回封地吗?”

裴司堰眼底迸发出一道精光,轻笑一声,“不留下他侍疾,如何能撕开他的真实身份?”

裴绍钦若是老老实实回封地,他不是穆宗皇帝亲子的事,根本没法扯出来,可是他坚持要留下,那很多事就由不得他了。

几日后的某个午间,裴绍钦一瘸一拐钻进了福宁殿,床榻上的皇帝似沉沉睡下,传来一阵阵平缓的呼吸声。

他跪在地上,泫然欲泣,低低地喊了一声,“父皇!”

许是听到他的呼声,穆宗皇帝睁开了双眸,嗓音虚弱,“老五?你怎么还没去封地?”

裴绍钦泪流满面,嗓音愈发哽咽,“是儿臣不孝,不能替父皇分忧,儿臣想留在你身边侍疾,儿臣怕以后再也没有……”

穆宗皇帝语气无奈,“你啊,腿脚都不灵活,侍什么疾!”

提起这事,裴绍钦哭得更厉害了,“父皇,儿臣错了,真的错了!可当初我真的是被陷害的……”

冯公公扶着穆宗皇帝坐起身来,他空洞的眼神柔和了几分。

穆宗皇帝冷静过后,也反复思考过那夜的事。

若真是裴绍钦,恐怕他也没时间得手,只是后来刺杀和纵火的事太不像话,让他耿耿于怀。

裴绍钦终究是他疼爱了二十多年的孩子,不管事实的真相如何,他都不想再追究。

如今,他瘫卧床榻之上,如朽木枯株,连双腿都无法驱动,遑论执掌那曾令他癫狂的权柄?

每当内侍为他擦拭僵硬的肢体时,他总会想起当年毒害贤王,豪娶温婠为后的快感——那时他曾暗中嗤笑的贤王是遭天谴,如今竟成了他逃不脱的业报?

那种空洞,虚脱的感觉,让他备受煎熬,痛苦不堪,他就像行尸走肉,躺在龙塌上等死!

此刻,他倒是能体会到裴绍钦的痛苦了。

“这些事,勿要再提。”

“父皇,你的病症,儿臣仔细问过太医,他们都说若是‘小医仙’出手,必当能妙手回春。可是没人找得到他的踪迹,唯有……”

裴绍钦跪在榻前,神色犹豫,欲言又止。

穆宗皇帝脸色忽地一沉,“都退下!”

殿内伺候的人全都退了出去。

“唯有什么?”

裴绍钦说得情真意切,“当初三哥病症那般严重,都救了回来,他的行踪恐怕只有三哥知道。”

“父皇,你可听说个一个小道传闻,都是贤王的血脉在世,万一这个血脉就藏在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