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一脚踹开堂屋门,抱着于莉就往里冲,差点撞翻八仙桌上的搪瓷缸。
于莉脸涨得比灶膛里的火炭还红,挥着小拳头捶他胸口:“快放我下来!万一被院里人看见了又要嚼舌根!”
“嚼就嚼!”何雨柱把人往紫檀大床上一放,双手撑在她两侧,鼻尖几乎要碰上她的,“我巴不得全四合院的人都知道,你于莉是我何雨柱心尖尖上的人!”
说着故意低头作势扑过去要亲,吓得于莉慌忙用枕头捂住脸。
枕头底下传来闷闷的声音:“臭不要脸的!还不快去看锅,再磨蹭小米粥都要糊了!”
何雨柱“嘿嘿”一笑,突然伸手挠她腰间痒痒肉:“让我先稀罕稀罕我的小醋坛子!刚才在院里凶秦淮茹的时候,咋没见你这么怂?”
“谁怂了!”于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两条腿乱蹬着要踢人,花布床单都被扯得皱巴巴的。
何雨柱趁机扣住她乱挥的手腕,突然收了嬉笑的表情:“媳妇儿,我就纳了闷了,你咋一见秦淮茹就炸毛?我和你姐……那样,你也就吃了两天的醋。”
于莉猛地掀开枕头,杏眼瞪得溜圆:“能一样吗!我姐疼我还来不及,才不会和我抢男人呢!
你以前围着秦淮茹屁股后面转那么久,万一旧情复燃把我扫地出门咋办?”
说着说着,眼圈都泛起了红。
“呸呸呸!”何雨柱急得直拍大腿,额头差点撞上她的脸颊,“天地良心!我何雨柱是那样缺心眼儿的人?
放着自家水灵灵的媳妇儿不要,跑去给棒梗当冤大头后爹?就那小子那德行,我见他就来气!”
于莉被逗得“噗嗤”笑出声,伸手戳他胸口:“就会贫嘴!”
“说正经的!”何雨柱突然把她搂进怀里,下巴蹭着她发顶。
“以后别瞎琢磨这些有的没的,你就是我心尖尖上掉下来的肉,谁也抢不走!再吃醋,小心我亲到你喘不过气!”
话音刚落,他就作势要低头啃她脸蛋,吓得于莉双手忙不迭去捂他的嘴。
何雨柱哪肯罢休,脑袋左躲右闪地“进攻”,两人在床上滚作一团。
于莉笑得直打跌,花布枕头都甩到了地上,头发乱糟糟地散成鸡窝。
“何雨柱你属狗的啊!”于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用膝盖抵住他胸口,“再闹我真生气了!”
何雨柱突然停住动作,鼻尖几乎贴着她的鼻尖,温热的呼吸扑在她泛红的脸颊上:“生气了?那我亲一下就不气了。”
说着就蜻蜓点水般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于莉瞬间炸毛,抓起床上的薄被就往他头上罩:“臭不要脸的!”
何雨柱闷在被子里发出闷笑,突然伸手一拽,把她整个人拉进怀里。
薄被裹着两人,屋里顿时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和压抑的笑声。
“痒……哈哈哈!别挠了!”于莉在被子里拼命挣扎,“我错了还不行吗!”
何雨柱这才掀开被子,见于莉头发蓬乱,眼睛笑出了泪花,衣服扣子都扯开了两颗,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他笑得直拍大腿:“我媳妇儿这是跟土匪干架去了?”
“都怪你!”于莉气呼呼地捶他,刚要起身整理衣服。
就听见窗外传来何大清中气十足的喊声:“柱子!干啥呢!熬的小米粥快糊了!整得满院子都是你俩的动静!”
两人瞬间僵在原地,于莉的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根,手忙脚乱地扣纽扣、捋头发。
何雨柱却还在傻笑,被她狠狠掐了一把才回过神。
“还笑!”于莉压低声音咬牙切齿,“这下好了,全院子都知道咱俩在屋里没干正事!”
“怕啥!”何雨柱大大咧咧地起身,顺手把歪掉的床单扯平,“我巴不得让大家伙儿都知道,我媳妇儿在床上……”
话没说完就被于莉拿枕头砸中脑袋:“闭嘴!”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堂屋,于莉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胸口,脸蛋红得像刚出锅的柿子。
何大清站在厨房门口,手里的烟袋锅子冒着袅袅青烟,眼神意味深长地在他俩身上扫来扫去。
何雨柱厚着脸皮凑过去:“老爷子,您老耳朵够灵的啊?”
“少贫嘴!”何大清敲了下他后脑勺,“快去看粥!”
于莉躲在何雨柱身后,小声嘟囔:“都怪你……”
何雨柱偷偷往后伸手,在她手心里挠了挠,换来一记羞恼的白眼。
厨房里,粥锅正噗噗冒着泡,米香混着柴火味弥漫开来。
何雨柱掀开锅盖,热气“腾”地冒上来。“还好还好,没糊!”
他转头朝于莉挤挤眼,“媳妇儿快尝尝,看我手艺怎么样?”
于莉白了他一眼,却还是接过勺子。她双手捧着碗,对着冒热气的粥仔细吹了好一会儿。
一边吹还一边轻轻转动手腕,直到粥面不再腾起白雾,才小心翼翼地送进嘴里。
滚烫的粥滑进喉咙,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散开。
她偷偷瞥了眼在灶台边忙碌的何雨柱,嘴角忍不住上扬——被全院人听见又怎样?
有这么个把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就算再闹得鸡飞狗跳,日子也是甜的。
院子里晾衣绳被风吹得晃悠,秦淮茹踮着脚挂尿布,指甲缝里还沾着洗不净的皂角沫。
方才厨房里的笑闹声像根细针,时不时扎得她心口发疼。
尿布里子垂下来,正巧挡住她发红的眼眶,她慌忙抬手去整理,却把晒衣夹狠狠夹在绳子上。
“哟,秦姐这是跟尿布较劲呢?”许大茂推着自行车从后院出来,一双贼眼死死地盯着秦淮茹高耸的胸脯,故意凑近了两步,身上的衬衫蹭过她晾晒的尿布。
他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眼神直勾勾地打量着秦淮茹:“秦姐可真够勤快的,大清早就起来洗衣服!”
秦淮茹手一抖,刚挂上的尿布“啪嗒”掉在地上。
她蹲下身去捡,碎发垂下来挡住表情:“孩子的尿布脏,别站太近熏着你。”
心里却忍不住想起昨天——何雨柱在他家大床上对自己分外怜惜,轻声细语地说着体贴话。
可现在,他满脸笑意地哄着于莉,眼神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
秦淮茹重新把尿布抖开,水渍顺着指缝滴在青石板上。
隔壁传来于莉的嗔怪声:“粥太烫了!你吹吹再给我……”
紧接着是何雨柱夸张的吹气声,混着两人的笑。
许大茂推着自行车晃悠过来,冲着晾尿布的秦淮茹挤眉弄眼:“嘿!傻柱那两口子可真够闹腾的,一大早屋里就没消停过!”
秦淮茹攥着木盆往后躲了半步,强装镇定问:“大茂兄弟这么早干啥去?”
“嗨!越是礼拜天我们放映员越不得闲!”
许大茂故意拍了拍自行车后座的铁皮箱,往前凑得更近,身上的花露水味熏得人发晕。
“这不,要去公社放电影。秦姐等着,我回来给你带野山枣、松蘑,保管比傻柱买的新鲜!”说着胳膊都快贴上她肩膀。
“许大茂!你个挨千刀的!”
就在这时,贾张氏举着擀面杖从屋里冲出来,豁牙漏风地破口大骂,“离我们家秦淮茹远点!当我老太婆瞎啊!”
话音未落,一只掉了底的破鞋“嗖”地飞过来,正砸在许大茂脑门上。
他抱着头跳脚:“老虔婆!讲不讲理!”
可瞥见贾张氏抄起扫帚要追,只能灰溜溜跨上自行车,边骑边嘟囔:“倒霉玩意儿,坏我好事!”
许大茂灰溜溜走后,贾张氏喘着粗气冲到秦淮茹面前。
手里的擀面杖狠狠戳着青石板,溅起细碎的石屑:“好啊你个败家娘们儿!当着全院人的面勾三搭四,还要不要脸了?”
唾沫星子喷在秦淮茹脸上,她慌忙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晾衣绳,尿布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妈,我啥都没干!”秦淮茹急得眼眶发红,蹲下身去捡尿布,却被贾张氏一把揪住头发提起来。
老太太浑浊的眼珠子瞪得老大:“没干?许大茂那眼神都快把你生吞活剥了!你是不是早就背着棒梗他爸偷人?”
棒梗听见动静从屋里跑出来,看见奶奶揪着妈妈头发,哇地一声哭出来。
贾张氏更来劲了,扯着嗓子朝全院喊:“都来评评理!我家这儿媳妇不安分,勾搭完傻柱又勾许大茂,这是要把我们老贾家的脸都丢尽啊!”
秦淮茹被拽得头皮发麻,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妈!你别血口喷人!许大茂自己凑上来的,我躲都躲不及!”
可贾张氏根本不听,松开手又去捶她肩膀:“还敢顶嘴?要不是看你能干活养孩子,早把你扫地出门了!”
秦淮茹咬着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把散落的尿布紧紧抱在怀里,仿佛那是她最后的遮羞布。
周围邻居探出脑袋看热闹,前院的刘大妈朝地上啐了一口,撇着嘴跟旁人嘀咕:“啧啧,这秦淮茹也真是,结了婚还这么招蜂引蝶。”
“你可别瞎说!”三大妈端着刚洗好的菜盆子挤过来,围裙上还滴滴答答往下淌水。
“我刚才在水池边打水,亲眼瞅见是许大茂那混小子硬往人家跟前凑,秦淮茹躲都躲不及!”
她把菜盆子往石桌上重重一放,溅起的水花沾湿了袖口。
李大爷蹲在墙根吧嗒旱烟,烟灰磕在青石板上:“许大茂这兔崽子,打小就一肚子坏水!上次放电影还偷偷藏了两包烟,不是个好东西!”
二大妈晃着蒲扇凑过来,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幸亏他家那个懒婆娘娄晓娥每天睡到日头晒屁股才起,要是让她知道许大茂在院里撩骚,保准得闹个鸡飞狗跳!”
院里的议论声就像夏天的蝉鸣,越吵越热闹。
刘大妈还想再说两句,被三大妈拽着胳膊往自家屋里拖:“得了吧,闲事管多了费唾沫!”
李大爷敲了敲烟袋锅子,慢悠悠起身:“许大茂那德行,早晚得栽跟头。”
二大妈摇着蒲扇往家走,嘴里还念叨着“娄晓娥知道了得闹翻天”。
随着贾张氏的叫骂声渐渐弱下去,各家也纷纷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