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多,窗外的月光还没褪尽,斜斜地照进屋里,刚好落在床头的挂钟上。
何雨柱眯着眼扫了眼指针,轻手轻脚地动了动——于冬梅的手臂还软乎乎地搭在他胸膛上,指尖带着点未散的热意,连呼吸都轻轻喷在他颈边,带着股甜软的气儿。
他小心翼翼地把那只胳膊挪到被面上,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
转头再看于冬梅时,心尖忽然软了半截:她睡得沉,眼睫在月光下投出浅浅的阴影,眼尾还泛着点没褪的潮红,像刚被染上了胭脂似的。
嘴角微微抿着,带着点无意识的软笑,想来是昨晚睡得舒坦,连鬓边散乱的发丝,都透着股慵懒的媚。
之前被他吻得泛红的唇瓣,此刻还泛着水润的光,呼吸间偶尔溢出点细碎的轻哼,听得何雨柱喉结不自觉滚了滚。
他忍不住抬手,指尖轻轻蹭过她脸颊的软肉,温温的触感像揉着块软糖。
惹得她轻轻皱了下眉,却没醒,反而往他这边蹭了蹭,半边脸都埋进了枕头里,露出的脖颈上,还留着点淡淡的红痕,在月光下格外显眼。
何雨柱瞧着她这副卸下防备的娇憨模样,原本想起身的念头瞬间没了,只悄悄往她身边凑了凑,连呼吸都放轻了。
他俯下身,鼻尖轻轻蹭过她散落的发丝,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温柔,唇瓣在她泛红的脸颊上轻轻碰了碰——
那触感软得像沾了蜜的云,让他忍不住多停留了两秒,才缓缓直起身。
他掖了掖于冬梅身侧的被角,确保她没露着风,才轻手轻脚地下了炕。
穿衣服时连扣子都不敢扣得太响,生怕惊扰了床上的人。
走到门边,还回头望了一眼,见她依旧睡得安稳,嘴角还带着那点软笑,才悄悄拉开门栓,脚步轻得像踩在棉花上,溜了出去。
院门口的自行车还靠在墙根,车座上落了层薄薄的露水。
何雨柱擦了擦车座,长腿一跨坐上去,脚蹬子踩得极慢,直到出了院门,才稍稍加快速度。
月光跟着车轮转,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悄无声息地融进了凌晨的静里。
天边刚泛起一抹鱼肚白,晨雾还没散透,何雨柱跟着耿三走进堆放货物的小院。
院里码着几大袋饱满的花生米,袋口敞开着,能看见里面油亮的颗粒。
两人刚进里屋,耿三就从烟盒里抽了根烟递过来,脸上带着熟稔的笑:“柱哥,您这趟咋没带花生油来?这玩意儿现在紧俏得很,好些老客前几天还来问呢。”
何雨柱接过烟夹在指尖,打火机“咔嗒”一声点燃,吐了口烟圈才笑:“最近货源紧,没凑够数。
不过三子,你现在也是道上有号的人了,咋没想过弄台榨油机自己榨?反正我这儿花生管够,往后也省得你再等我送货。”
耿三闻言眼睛一亮,手指在桌沿敲了敲,琢磨着点头:“嘿,柱哥您这主意好!
我之前一门心思盯着拿货卖货,倒真没往这层想——往后有您的花生兜底,咱自己榨油,还能多赚点。”
他顿了顿,又想起什么似的,语气带了点馋意:“对了柱哥,您上次弄来的老母鸡,弟兄们没几天就造完了,啥时候再弄一批来解解馋?”
何雨柱吸了口烟,烟灰轻轻弹在桌角的铁盒里,慢悠悠开口:“这么办,你先找个僻静点的仓库,越隐蔽越好。
往后我让人把货直接存到仓库里,鸡鸭鹅兔子都能弄来,你那边要货了,直接让人去取就行,省得来回跑。”
“那可太好了!”
耿三笑得更欢,刚要再说话,却又收了笑意,往前凑了凑,语气放低了些:“柱哥,还有个事得跟您说下——
老疤底下的兄弟大墩子,最近跟徐桂花走得近,俩人好上了。”
何雨柱夹烟的手顿了顿,烟雾在他眼前慢慢散开来。
他沉默片刻,指尖轻轻碾着烟蒂,语气平静却带着点决断:“先去问问徐桂花本人的意思。
她要是真心想跟大墩子过日子,那之前说的让她嫁阎解成的事,就先放一放,别勉强她。”
耿三立马点头:“得嘞,柱哥,我回头就让人去问。”
“还有一事。”
何雨柱没等他说完,又补充道,眼神里多了点算计,“你让人给徐桂花配辆自行车,再挑块好表,越贵的越好。
她手里有了这些东西,阎解成那小子为了追她,才会舍得往她身上砸更多钱。”
耿三瞬间明白过来,拍了下大腿笑道:“还是柱哥您想得周全!我这就去安排,保准挑最好的给徐桂花送去。”
何雨柱的指尖敲了敲桌面,补充道:“问徐桂花意思的时候别太直白,旁敲侧击着来,别让她觉得咱们在逼她——
毕竟是她自己的日子,得她乐意才算数。还有,车和表尽快落实,送过去的时候别声张,免得让旁人看着眼热,节外生枝。”
耿三连忙点头应下:“柱哥您放心,这些我都记着,保证办得妥帖,不惹麻烦。”
何雨柱这才掐灭烟蒂,起身整理了下衣襟:“行,该说的都跟你说了,我也得回院里了。”
耿三忙跟着起身,一路送他往院外走,路过堆放花生米的角落时,还特意多瞥了两眼——这院儿离黑市近,虽隐蔽,却也得防着闲人闯进来。
到了院门口,何雨柱跨上自行车,脚撑子一踢,回头冲耿三摆手:“仓库和车、表的事你记在心上,别耽误了。”
“哎,柱哥您慢走!”
耿三站在门口,看着何雨柱的自行车渐渐融进晨雾里,直到身影彻底看不见了,才转身回屋。
他刚在桌前坐下,就抓起烟盒抽出一根点燃,指尖夹着烟琢磨着得赶紧找人,把配车、挑表、找仓库的事一一交代清楚,柱哥的安排可不能出岔子。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到四合院门口时,晨光已经把门楣染得亮堂,他抬眼扫了眼手腕上的表刚好六点一刻。
车把上挂着的早点兜还冒着热气,里面的糖油饼、油条、菜包子散发着油香,是特意绕路去巷尾那家老铺子买的,想着于冬梅和于莉起身就能吃热乎的。
刚推着车进院,就见阎埠贵从屋里出来,老头背着手,脸色沉得难看,嘴角明显肿着一块。
平日里总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也没了,眼窝下还有点淤青,一看就是昨晚没好利索。
两人视线撞在一起,空气瞬间僵了,谁也没先开口。
何雨柱想起昨晚阎家父子闯门的闹剧,心里还憋着气,只淡淡瞥了他一眼,就推着车往自己屋的方向走;
阎埠贵更是没好脸色,鼻腔里轻哼了一声,别过脸,脚步重重地往院外挪,连余光都没再往何雨柱这边扫。
院里静悄悄的,只有自行车轱辘压过石板路的轻响。
何雨柱没心思跟阎埠贵置气,满脑子都是赶紧把早点送回去,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车把上的早点兜晃了晃,油香又浓了几分。
何雨柱刚把自行车支在门口,身后就飘来阵淡淡的皂角香,伴着轻软的脚步声。
他回头时,正见秦淮茹端着木盆过来——盆沿搭着搓衣板,两只手稳稳托着盆沿,指缝里还夹着块肥皂,连指尖都绷得透着点柔劲。
她看见他,眼尾先弯成了月牙,声音软得像浸了温水:“柱子,买这么多好吃的?离老远就闻着香了。”
何雨柱的目光落在她胸前,白布衫领口松松垮垮,她端着盆往前走时,布料贴着饱满的弧度轻轻晃,连带着腰间的软肉都跟着显了几分。
他喉结狠狠滚了滚,没多余废话,直接从早点兜里掏出个热乎的菜包子,手指捏着包子两边往前一递,趁着她笑盈盈看过来的功夫,干脆利落地就往她嘴里塞。
秦淮茹压根没防备,嘴还张着要说话,冷不丁被包子堵住,软乎乎的面皮直接顶到舌尖,差点没呛着。
她慌忙把木盆往身侧挪了挪,用胳膊肘死死抵着才没洒出来,另一只手赶紧抽出肥皂扔在盆沿,飞快地托住包子底,连耳根都急红了:“你这混小子!就不能慢点儿?”
她小口嚼着,眼角带着点嗔怪瞪他,嘴角却忍不住勾着,声音压得低了些,藏着点娇恼:“上次往我嘴里塞东西也这么猴急,差点没把我噎着,怎么就改不了这鲁莽劲儿?”
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扫过他还没收回的手,连吐字都带着点喘。
何雨柱看着她一手端盆、一手捏着包子,指尖还沾着点包子馅的慌乱模样,忍不住嘿嘿笑着。
手指蹭了蹭方才碰过她嘴唇的地方,语气里带着点满不在乎的调笑:“这不是怕我家秦姐等不及嘛,可不就得塞快一点。”
秦淮茹嚼着包子,眼神忽然飘了飘,不知想起了之前哪次被他逗弄的光景,粉面瞬间染上一层薄红,连耳尖都透着热。
她抬手轻轻拍了下何雨柱的胳膊,语气软得发黏,带着点嗔怪:“你呀,还是这么坏,一点都没改。”
何雨柱听着这话,心里跟揣了块糖似的,得意地挑了挑眉,晃了晃手里的早点兜:“秦姐你先忙着,我回屋给冬梅她们送吃的去。”
说罢转身就走,脚步都透着轻快,还不忘回头冲她摆了摆手,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