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梅攥着他衣襟的手紧了紧,眼尾泛红,带着几分怯生生的担忧抬头望他:“冬梅她……会不会跟于莉说?要是被于莉知道了,指不定得闹成什么样子。”
何雨柱指尖还停在她鬓边,听着她带着慌意的话,低笑出声,拇指轻轻蹭过她泛红的耳尖,那点温热的触感让人心头发痒。
“傻丫头,冬梅跟你亲如姐妹,哪会真拆你的台?”
他俯身凑近,声音压得极低,混着几分晨起的沙哑,像羽毛似的扫过她耳边。
“冬梅后来笑着跟我说,‘红梅那丫头,被你滋润过以后,眼里藏不住欢喜,身上的香都带着甜’。”
李红梅耳尖烧得更厉害,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过他胸前的衣料,那股熟悉的皂角香混着他身上的暖意,让她心头的慌乱渐渐散了。
她抬手攥住他的衣襟,指尖微微用力,带着几分羞赧的嗔怪:“都怪你,让她看出了端倪,以后见了冬梅,我都没脸抬头了。”
“没脸抬头?”
何雨柱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抬了抬,让她撞进自己眼底,眸里盛着化不开的温柔,还掺了点促狭的笑意,“那方才是谁主动往我怀里钻,还催着我‘快一点’?”
这话一出口,李红梅脸颊瞬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忙偏过头,不敢看他,伸手去推他的胸口,却被他顺势握住手,按在自己温热的掌心。
何雨柱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指尖,声音放得更柔:“好了,不逗你了。
冬梅嘴严,不会跟于莉说的,往后你想找我,就借着找于莉的由头来,我在院里等着你,总比让你在这儿孤零零等着强。”
李红梅咬了咬唇,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细的“嗯”,声音软得像棉花。
她抬头望他,眼尾还带着未褪尽的水汽,像沾了晨露的花,透着股惹人怜爱的娇憨。
何雨柱看着她这模样,心头一热,忍不住低头在她额间亲了亲,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她。
“时候不早了,我真得走了。”
他松开她的手,替她拢了拢滑落的衣衫,指尖不经意蹭过她的肩头,感受着那片细腻的温软,喉结轻轻滚了滚。
“记得把衣服穿好,别着凉,我得空了,再来看你。”
李红梅点点头,看着他转身走向门口,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直到他的手握住门栓,她才忽然轻声开口:“柱子……”
何雨柱脚步一顿,回头看她,见她坐在床边,晨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身上,给她周身镀了层淡淡的光晕。
肩头的衣衫又悄悄滑落些许,露出一小片莹润的肌肤,像蒙了层薄纱的玉。
她抬着头望他,眼里带着几分不舍,还有藏不住的柔情,声音轻得像一阵风:“下次……你可一定要早点来。”
何雨柱心头一暖,笑着应道:“放心,就算天塌下来,我也得来见我的小红梅。”
说罢,他最后看了她一眼,才轻轻拉开门,脚步轻快地走了出去,门轴发出一声轻响,很快又恢复了寂静。
李红梅坐在床上,看着紧闭的房门,脸颊依旧发烫,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间,那里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又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袖,那股淡淡的茉莉脂粉香,混着他身上的气息,让她心头满是欢喜。
她的指尖却忽然顿住——上次也是这样,亲热过后他忙着回去,之后竟十天半月没能见着面,夜里空落落的滋味,她可不想再尝了。
念头一转,她眼睛亮了亮:于莉向来疼闺女红红,要是借着带红红去院里找于莉玩的由头去见何雨柱——
既光明正大,不会惹旁人起疑,又能名正言顺见着他,哪怕只是说几句话、看他一眼,心里也踏实。
这么想着,她起身麻利地穿衣叠被,指尖带着雀跃的暖意。
等会儿红红早上醒了,得好好跟孩子说,就说明天去于莉阿姨家,让她给梳小辫、买好吃的——红红准保乐意。
这样一来,往后想见他,便有了最自然的由头,再也不用孤零零地等,更不用怕亲热过后又是漫长的空荡了。
收拾妥当后,她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晨雾还没完全散,巷子里稀稀拉拉没几个人影,只有早点摊的师傅支起了摊子,正生炉火。
李红梅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满心都是对下次见面的期待,转身轻手轻脚进了厨房——反正睡不着了,干脆赶在红红醒之前把早饭做好。
灶台上摆着半袋玉米面,她舀出两碗,掺了点舍不得常吃的白面,用温水搅和均匀,拍成一个个薄厚均匀的小饼子,贴在烧得发红的铁锅边。
又往锅里添了几块昨天蒸好的红薯,盖上木锅盖,听着锅里“滋滋”的声响,才转身切了把腌得脆生的萝卜干,淋上几滴香油拌匀。
刚把贴饼子、红薯捡出来摆到桌上,里屋就传来红红揉眼睛的轻哼声。
李红梅连忙擦了擦手走进去,见闺女正掀着被子坐起来,头发还乱糟糟的,笑着帮她理了理:“醒啦?快穿衣裳,娘把早饭做好了,是你爱吃的贴饼子。”
心里却盘算着,等吃完饭,就跟红红说去于莉阿姨家的事,孩子准保乐呵。
何雨柱轻手轻脚溜出李红梅家的院门,晨雾还没散尽,巷子里静悄悄的,墙根下的野草挂着露珠,偶尔传来几声鸡鸣。
他攥紧车把,跨上停靠在老槐树下的自行车,车链“咔嗒”轻响,顺着青石板路往四合院赶。
路过巷口的早点摊时,他停下车,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钱和粮票,干脆买了些吃食——
一兜刚炸得金黄的油条、油饼,一兜菜包子,足足二十来个,想着家里人多,再添上文三,总得管够。
推着车进四合院时,院里的街坊大多还没起,只有张大爷家的烟囱冒了点薄烟。
何雨柱径直把车支在厨房门口,拎着早点进了屋,袖子一挽就忙活起来:先淘了两大瓢小米,熬上满满一锅稠粥;
从橱柜里翻出用麻绳拴着的大半块腊肉,是上次何大清去白景琦家做饭得的硬菜。
今儿何雨柱狠狠心足足切了多半斤,肥瘦相间的肉丁下锅煸出香味,添水烧开,下了两斤多重的手擀面,这才够家里人吃;
又磕了十个鸡蛋,煎得两面金黄,边缘带着焦香,码在大盘子里;
末了,何雨柱从铁皮罐里舀出半罐麦乳精,用开水冲在一个粗瓷大汤盆里,白花花的粉末在热水里慢慢化开,甜香瞬间漫开来。
他把盛着麦乳精的大汤盆搁在灶台边晾着,想着等人来了,谁想喝自己拿碗舀,方便又热乎。
忙完这些,他又拿出大号面盆,舀了五斤面粉,加水揉起了面团——
要烙二十张软和的葱花油饼,十张让老爷子何大清揣着路上吃,剩下的留着家里人当晌午的干粮。
灶火“噼啪”舔着锅底,腊肉面的咸香、油饼的焦香、麦乳精的甜香混在一块,顺着窗户缝飘出院子,在晨雾里漫开,连隔壁的贾张氏都被搅得没了睡意。
她翻来覆去躺在炕上,鼻子不住地吸着飘进来的香味,心里的火气直往上冒。
她压低了嗓门嘟囔:“这傻柱,大清早的,故意馋人是不是?败家玩意儿,有肉不知道省着吃,迟早把家败光!”
一旁的秦淮茹刚醒,眼还蒙着惺忪的水汽,抬手拢头发时,一截白皙的手臂从薄被里露出来,泛着细腻的光,领口松垮着,隐约能瞧见粉面似的胸脯曲线。
听见婆婆的抱怨,她心里暗叹一声——实在不想贾张氏这炮仗脾气又惹是非,要是闹到何雨柱跟前,岂不是让她左右为难。
压下心思,她忙撑着身子坐起来,伸手轻轻拍了拍贾张氏的胳膊,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和:“妈,您小点声,别让院里街坊听见笑话。
您别急,我这就起来给您做早饭,烙您爱吃的玉米面贴饼子,再煮碗热乎的疙瘩汤,咱也吃得舒坦。”
贾张氏撇撇嘴,虽没再大声骂,但嘴里依旧小声嘀咕着,满脸的不舒坦。
另一边,易中海也被这勾人的香味唤醒。
他侧头看向身边的老伴,笑着说:“你闻,傻柱家这早饭做得够热闹,香味都飘到咱们屋了。今儿咱们家也吃面,你再打两个鸡蛋卧里头,跟着沾沾光。”
易大妈揉了揉眼睛,笑着应道:“行,听你的当家的。
这就起来做,保准让你吃舒坦。”刚要掀被起身,又忽然顿住,转头看向易中海。
她迟疑着开口:“当家的,那聋老太呢,要不要……也给她卧个鸡蛋?”
易中海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下去,眉头微蹙,嘴角掠过一丝冷意,语气带着几分疏离:“给她热个窝头就行,哪用得着鸡蛋?又不是咱亲妈,犯不着这般费心。”
易大妈心里了然,不再多言,轻轻点了点头,披上衣裳麻利地起身,往厨房走去。
院里的晨光又亮了些,各家的动静渐渐多了起来,只是易家屋里那短暂的沉默,让这烟火气里添了几分说不出的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