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结婚证上可以贴照片,你们要是愿意的话,就可以去隔壁那屋拍一个,不过这证就不能当场取,要三天来取。”
女人一开始都不想提醒,但男方的工作证件让她没有勇气敢做到无视。
窗口外头也有大大的红纸黑字提醒,可以拍照,要一块钱。
她若是不提醒,那就是她犯错误。
自己已经五十岁,面临着退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因为自己不提醒,人家事后知道了,再投诉她,那都犯不上。
所以她按照工作规定,对新人进行提醒。
女人随意翻着顾挽星的户口本,心里暗戳戳的想,这丫头指定不是个好的,要是个好的,人家怎么会跟她离婚。
同时又有些羡慕,这小伙子职业又好,长得又好,要是能当她女婿就好了。
谁知想法刚出,就听到外边那位军官温柔的嗓音响起:
“你觉得呢,要贴照片吗?”
傅峥在征求顾挽星的意见。
顾挽星摇头拒绝:“不需要,拿到结婚证就可以了,照片我们可以有空拍了再贴上。”
她是觉得怎么节省时间怎么来,三天后都是正日子了,哪里有功夫来。
中年女人闻言,在心里冷嗤,这指定是怕夜长梦多。
顾挽星可不知道她的想法,知道的话估计也是嗤之以鼻。
“那给我们办理吧。”傅峥对上工作人员语气就是不那么好,这种人就该给个投诉。
甚至已经想到了一会下去该如何写投诉信的内容。
“好吧。”
女人很快就给姓名身份证号,都填写在了结婚证上,结婚证说白了就是一张比较厚的纸,有点像奖状。
不过还有一个绸缎一样的外皮,把结婚证四个角塞到外皮上固定的揽带里。
这样就成一本高大上的结婚证了。
另一本同样的操作。
拿到结婚证的时候,顾挽星象征性地给小窗口里塞了一包糖。
“同志谢谢你,请你吃喜糖。”
女人看到是高级的大白兔和大虾酥,顿时乐得见牙不见眼,刚刚的白眼和嘲讽也如海水退潮般,瞬间消失得不见踪影。
“那恭喜你们喜结连理,祝你们早生贵子啊。”
变脸速度堪比川剧变脸,真的让人气不得笑不得。
傅峥现在满心满眼都是结婚证,两本结婚证,他看看这本,再端详端详那本,嘴角几乎咧到耳根子。
被顾挽星领着走出民政局,他才回过神。
“不行,我得去投诉那个女人。”
说罢他就把结婚证收起来了,甚至都没有给顾玩星看一眼的打算。
“别去了,咱还一堆事呢,我今天得去车库放一批货,还得找个车给店里送去。”
顾挽星说着钻进了驾驶室,方向盘还是得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不然男人总不按套路出牌。
闻言,傅峥只好又回来了。
顾挽星都没给男人开口的机会,直接启动了车子,直奔文萃小区。
文萃小区的房子是九十多平,两室一厅的格局,送大阳台。
是二楼,这个小区有车库,车库是双开大铁门。
后期都会换成卷帘门,因为这小区存在到她死那年都还在,成了老破小区,却还有两三万一平的价格,是后期的学区房。
车上,傅峥根本就没看路,而是从玉佩里拿出两本结婚证,仔仔细细地端详着,看起来心情好极了。
“媳妇,咱俩是亲两口子了。”他嗓音愉悦的说。
“嗯。”
闻言,顾挽星心里也烫烫的。
不过男人的这幅做派,却是看得眉心拧成一个大疙瘩。
这还是电视里那个人人尊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军商大佬吗?
来到车库前,她也没提醒男人下车。
而是自己下车掏出钥匙开了大门。
准备关门的时候,傅峥一把拽住了门把手:“等我。”
“我就放货。”顾挽星无奈道。
傅峥知道她说的放货是什么意思。
但他还是想看,甚至一刻都不想离开她。
顾挽星让他进了车库,车库里空荡荡的除了放着一个扫把和一桶涂料,什么都没有,二十个平方左右的大小。
她也没有隐瞒,反正都知道有个玉佩空间了,隐瞒也毫无意义,一挥手,一排纸壳箱出现在墙根下。
傅峥眼睁睁地看着一排一排的纸壳箱码得整整齐齐地摞满了车库,最后这二十平的空间就只剩下一个过道。
说不震撼是假的,即便他也有,但也从没这么切身实地地凭空拿出过这么多东西。
他喉结滚动,哑然道:“你究竟在里头放了多少东西?”
傅峥没说的是,他的玉佩在脑海中感觉能装得下很多东西,但他不敢装,生怕撑到极限,玉佩碎裂,那就彻底完犊子了。
“多了去了,走吧,带你上楼看看,一会去市场找个车来拉货。”
顾挽星笑得弯了眼角,胡乱揉搓了一下男人的头发,柔软的发丝跟他刚毅的外表一点都不一样。
傅峥也学着她的样子,大手就要上她的头顶,被顾挽星一个利落转身躲掉了。
“哈哈哈走了,你自己在这吧。”
顾挽星说罢就把车库的灯给关了,旋即就要关大门。
不过里头的大手挡住了她关门的动作。
两人笑闹了这么一会,脸色都有些微微发红。
二人把车和仓库都锁好,才上得二楼。
傅峥看着装修好的房子,眼底心底都满是佩服。
“你也太厉害了,一边开店,一边办厂,还盯着装了两个房,这房子一看就是你亲自盯着完成的。”
因为有些东西若不是自己淘换,根本就不会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
像是乳白色的大衣柜,还是拉门的,卫生间的瓷砖,竟然是双拼的黑白小瓷砖。
这种小瓷砖,施工队肯定不愿意给弄太难贴,而且这一看就是从穗城那边背回来的,北方这边没有这种。
“对,我亲自盯着弄的,那个时候确实有点忙,不过弄完了就很有成就感。”
“这个瓷砖……”傅峥是想问这面墙的瓷砖是不是从穗城弄回来的。结果话音未落就被顾挽星抢答了。
“这个瓷砖是东边装修公司里淘来的就一面墙,叫马赛克瓷砖,说是从深市邮过来的样品,又难贴又难看,人家都没有要的,邮回去的话,邮费太贵,就便宜卖给我了,这一面墙才花了五十六块钱。”
其实人家等于白送,她也不知道多少钱,反正她就掏了四十块的瓷砖钱和十六块钱的搬运费。
对此,顾挽星特别有成就感,这砖在后世是很流行的复古港风。
“你辛苦了。”傅峥深邃的黑眸中已然全被钦佩代替。
“辛苦什么,趁着年轻辛苦点好,将来要是老了,想干都没得干。”
顾挽星有感而发,不禁想起她上一辈子那宛若笑话般的悲催一生。
再次自嘲地笑出声:“人啊一定要制止他人对自己行恶,不然后悔都来不及。”
她重活一世,最大的反省就是这个,纵容他人对自己行恶那就等于慢性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