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岚店里的电话也在这时响了起来。
张秀梅只看到被抱着上车,正准备打电话问问是什么情况。
腿都被吓软了。
这电话就过来了,故而,都没让电话响第二声,立马就接了起来。
顾挽星刚刚瞥了一眼,看到店里张秀梅神色焦急地望着她,所以她第一句话就是报平安。
“秀梅我没事,小雨和小冯上药了吗?”
张秀梅先是长长吁出一口气,才去看在沙发上坐着相互依靠的两个小姑娘。
小雨的手中还拿着一个小瓶子,显然还没打开。
“还没,估计得缓一会,你呢,你到底咋回事,肚子没事吧?”
电话里紧接着就传来顾挽星那安抚力极强的柔和嗓音:“我装的,那啥让她们先别上药,现在立刻马上去医院验伤,我在医院等着她们。”
“哪个医院?”
“就最近的盛京,快点来让她俩,嫌弃丑的话,给她俩找个咱们以前当赠品的纱巾。”
“那行。”
张绣梅猜测姐妹真要整事情。
往医院开的车上。
顾挽星坐在副驾驶上,手上把玩着大哥大,眯着眼睛,思量着,该怎么让顾月柔赔死。
得‘一击毙命’,不然没完没了,她就像是那个蚂蟥,一旦咬上就拼命扒着吸血,甩都甩不下来。
“挽星,你真没事啊。”张玉兰扒着副驾驶座子,担忧地问道。
“妈,我嫂子那是装的,这你都看不出来。”
傅依依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我没事妈,别担心。”顾挽星回过头,语气轻松的说道。
“唉,这都什么事啊,你说那人咋那么坏呢。”
张玉兰唉声叹气的,她都活了四十来年了,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像是刚刚那种打人打到这个程度的还是第一次。
人家那俩还是小丫蛋。
都不敢想象,要是她的依依被人挠花脸,她得什么样,估计得疯。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医院。
到了医院她也没进去,而是在车上等着小雨和小冯。
两人根本就不怕丑,到的时候脸上的血道子都有些干了。
顾挽星领着二人去清洗,消毒,最后找医生开了个验伤证明。
医生说百分之八十会留疤。
尤其小冯,还没对象呢,脸上三道血痕都是将近七毫米左右的深度,肉都被挖走了。
小雨还强一点,脸上除了巴掌印,只有两个挠痕,很浅。
但头皮被撕裂一块,直径两厘米左右,没有毛囊了,大概是不会长头发了。
两人都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最后就是去精神科,做了精神鉴定,二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惊吓。
一大摞的检查报告捏在顾挽星的手里。
“我给你俩的药水,将来等结痂了,再每天涂一次,不会留疤的,那个就是专门祛疤的,不要怕,现在不要涂了。”
顾挽星怕她们把疤痕涂没,再影响审判结果什么的。
“知道了,挽星姐。”
“你俩那啥,那个药水留着,等我看你们伤的程度,再给你们涂,我怕你们涂不好,再留下疤。”
她故意说得严重一点,不然小姑娘爱美再迫不及待地抹了,突然好了可咋整。
“嗯,那我们回去了。”
“去吧,医生开的药记得抹。”
顾挽星摆了摆手,示意她们走吧。
这伤给她们算工伤,所以下个月要让张秀梅给多开一点工资。
俩小姑娘脸上的伤都给包扎了,不然天热怕遇到苍蝇啥的,再感染了就坏了。
一包扎,看上去就比较严重。
接下来就是顾挽星了。
傅峥给她找人办了个住院,然后开了个动胎气的病例报告,现在保胎中。
要不说最铁的关系就是战友情,顾挽星没想到医院里也有战友,竟然还是个女的,不过三十来岁,据说二人都在军校念过书,说是战友倒不如说是校友。
但人那主任确实是女兵,不过退伍了。
弄完一切,她便把婆婆和小姑子送回了家。
傅峥则跟她去了厂里。
找到了小律师杨帆,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他,还有手里的所有病例也一并都给了他。
小伙好久不见,脸上的疙疙瘩瘩已经没有了,只不过比以前黑了点。
一边在上学,一边在工作,小伙无比要强。
“老板。就是起诉她伤人呗。”
杨帆查看了一下手里的资料,全是检查报告,故此猜测道。
“起诉,还得投诉,我猜她没办理营业执照,还有她模仿咱们的店品牌商标,我们的品牌商标已经通过商标局进行注册了,观岚那两个字的logo是我们专用的字体,那是我自己设计的,她的那个‘兰’字虽然不一样,但字体是一样的,足以做到以假乱真,所以这个要起诉,再就是你可以去走访调查,搜集资料,先去咱们一店里,问店员问街坊邻居还有顾客,她对我进行人身侮辱,还造我黄谣。”
“对我造成了名誉损害,因为这些破事导致我有流产的迹象,需要保胎,我的家庭关系也因她的造谣出现了裂痕,以及她对我们店造成了无法估量的经济损失,耽误了咱们卖货,也诋毁了咱们的品牌形象,反正我的诉求就是让她赔,朝死里赔,赔到什么都没有了,那才是我的目的,要是能送进去那最好不过。”
顾挽星眉目肃然,嘴角勾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邪笑。
杨帆听听写写一番,最后点头:“老板放心,我一定尽力。”
“不是尽力呀,是一定要做到。”顾挽星幽幽看了他一眼,说道。
这轻飘飘的一眼,让杨帆后背冒了一层的冷汗,是呀,他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初心。
他是一定要把大学念完,把他妈的病治好,在一个就是一定一定要报答眼前的人。
“收到——”杨帆眼神坚定,嗓门洪亮的喊道。
“去吧。”顾挽星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
办公室里只剩下她和傅峥。
她卸掉所有力气,靠在老板椅上揉捏着发胀的眉心。
傅峥见状,立即上前给轻柔地按摩起了头和后肩膀。
“你太辛苦了。”男人眼底是深深的愧疚感,因为他的工作关系,根本就帮不上她。
所以心里特别自责。
顾挽星轻叹一口气:“辛苦只是一时的。”
她要站在顶峰,俯瞰峰下所有的风景和那几位蝼蚁。
傅峥垂首看着眼前要强的小女人,犹豫再三,说:“要不。我回来帮你?”
他也考虑过他妈的话,媳妇太辛苦了,怀孕都不能消停一丁点,他想为了她放弃自己的梦想,应该也是值得的。
闻言,顾挽星唰的睁开眼睛,直直跟男人对视了好几秒,才问:“你认真的?”
傅峥正色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