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挽星即便在空调下,也是手持小蒲扇的,就是特别容易出汗,很热很热。
每天都要洗两三遍澡。
她已经给现在住的那套房子装了三台空调,一台一万人民币,不得不说现在空调是真贵。
光是给厂里和店里还有家里安装空调,就花了十六万,这还是厂里安装的国产机,每台四千到六千八千不等,没办法,要想马儿跑,不能光给吃草,还得提供好的环境,才能创造出更多的马内。
“待会有热闹看,我就过来了。最近咋样?”
顾挽星习惯性地摇晃着手上的蒲扇。
张秀梅把账本子又拿了出来。
看得顾挽星眼皮子直跳,姐妹好像都出现应激反应了,只要她问,她就会拿账本子。
“不用拿,我就问问咱自己的货卖得咋样。”
“很好,比进的那些好。”
张秀梅又把账本子锁抽屉里,姐妹说不想看那是真的不想看。
她自从怀孕,脾气比较急躁,所以一般都是顺着她,毕竟肚子里揣着两个呢,姐妹现在是祖宗。
张秀梅暗戳戳地想。
顾挽星可不知道这姐们儿的心理活动,知道的话肯定要辩驳一二。
“好就行,你知道为什么咱们自己的衣服反响好吗?”
“款式新颖呗。”
张秀梅下意识地说道。
她从在服装厂里工作开始,十年光景,从没想过衣服还能这么好看,她觉得姐妹这是创造了奇迹,所以十分佩服她。
顾挽星睨了姐妹一眼:“因为进的那些都比较大胆,但我们骨子里是喜欢传统优雅的东西,咱家衣服都是国风,即便暴露,那也是会凸显出咱们华国女性的优点。”
“啧啧,瞧给你能耐的,还优点,优点就是穿那玩意撑不起来。”
张秀梅最近才接触胸罩,她也不会买,就随便买了一件,穿上就跟扣了两个碗一样,空杯的。
顾挽星看了一眼那边的顾客,见人家并没注意这边,才小声道:“你可以再找一个,不几天就撑起来了。”
她也是在电话里听到张秀梅吐槽,这个梗足足让她开心了一天。
张秀梅先是一愣,旋即立马脸色爆红:“去,你以前可不这样,怎么啥都说。”
顾挽星无辜地摊了摊手:“我说啥了。”
“你……”
这边正说笑着呢,一辆法院的车,从她们门前路过。
最后停在了顾月柔的店门口。
“来了来了,快点来看。”顾挽星迅速来到窗边,往东望去,小蒲扇都顾不得扇了。
就看到车上下来三个人,一个司机,另外还有一男一女。
两个男的是法警,女的穿的衣服上没写,不知道是什么职务。
“这是干嘛?让她赔我们钱吗?”张秀梅疑惑问道。
“她违规开店没办理营业执照,我也不晓得是怎么个章程,但这轱辘应该是工商来管,至于法院来的这几个人,应该就是来通知她赔偿我们吧。”
“能赔多钱,多赔点,赔死她。”张秀梅恶狠狠地说道。
这几天虽然没作妖,但那个女人的婆婆半夜会来她们门口撒尿,气死了,她每天早上起来门口都是一股尿骚味。
天天刷,为了刷门口,她还特地去买了长柄刷子。
这些她还没告诉姐妹呢,一开始怕她生气,现在既然都判了,那一会就当个乐子告诉她。
前天被她抓到一回,在楼上她就开骂,说要报警,那死老婆子最近才没来。
“她又作妖了?”顾挽星诧异看向姐妹,总觉得最近应该是又发生了啥事,不然咋能这么激动。
“她那个婆婆天天来咱们店门口撒尿,我天天刷门口,你看那块都刷不掉,天天往一个地方尿都形成尿碱了,二十八号那天半夜我特地没睡,半夜十二点多吧,我在楼上往下瞅,那个胖老婆子撅着个大白腚在那哗哗的尿啊,咱家那三盏射灯正好照在她那大屁股上,被我骂了一顿,再没来,我当时后悔没热锅油……”
她没好意思说,自己攒了半桶孩子的尿,半夜也给她泼门上了。
但那边好像没发现,没听到骂人,也没来找。
“这个老东西,你咋不早说,都跟法官说呀。”
说是这么说,其实顾挽星知道,这种刁民除了罚钱,应该法官也很无奈,总不能乱棍打死吧。
突然,一辆工商局的车也从门前驶过。
二人不再说话靠在窗边,往那边望去。
工商局的车是个面包车,拉开门呼啦啦下来四个大男人。
顾挽星看不到屋里觉得抓心挠肝的,想要过去看,但她始终记得自己是个双胞胎孕妈,绝对不会让自己置身在危险之中。
虽然顾月柔不能把她怎么滴,但磕碰一小下,她都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隔壁店内。
顾月柔看着又进来四个大男人,她眼泪唰一下就掉了下来。
一张脸慌得煞白。
“同志我会改的,以后我也不再骂人,能不能别让我赔那些钱,呜呜。”
“你不要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把你怎么滴了,我们是依法来对你进行通知,这些钱也不是非得你来赔偿,谁打的人谁赔偿,但这个名誉损失费九百,还有因为你造谣对人家店里造成的损失赔偿一万,这些必须你本人来赔偿,这两位姑娘的伤,一共是九千元,让施暴者赔偿。”
法院女工作人员,很是严肃的对顾月柔说道。
“还有这张,这张上也有一个赔偿金额。”
其中一个法警发现自己手上拿着的那页上还有一项赔偿,忙对执行员说道。
“哦,这里还有一个孕妇的住院赔偿,三千元。”
女执行员,甚至还有法警他们都是头一回见赔偿这么多钱的,一看这就是踢到铁板上了。
新进来的工商工作人员四个人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往里挤了挤,毕竟这屋实在太小。
“哪位是顾月柔女士?”
法院的几人立马往里走去,给人家让了个道,她们还没有说完。
“我,呜呜呜~”
顾月柔已经泣不成声,面对这么多穿制服的人,她腿软得想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