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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天工开物,我在古代养妻儿 > 第518章 军民一心,共筑长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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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8章 军民一心,共筑长龙

京郊,皇家西山校场。

那一场被后世史书反复提及的、“火车”与帝国最顶尖“八百里加急”战马之间的竞赛,最终以一种近乎碾压的、毫无悬念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当那头名为“开拓者一号”的钢铁巨兽,拖拽着十节满载铁锭的车厢,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在短短一个时辰内,便跑完了战马需要耗费整整一天才能跑完的百里路程时,

在场所有帝国军方的高级将领,都陷入了长久的、死一般的沉默。

他们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不屑与讥讽,到中途的震惊与错愕,最终,凝固成了深深的敬畏与……一丝发自内心的恐惧。

他们都是在马背上打下赫赫战功的宿将,他们比任何人都明白,这种无与伦比的、不受体力与天气影响的运输能力,对于战争而言,意味着什么。

它意味着,十万大军,可以在三日之内,从京城直抵北境边关。

它意味着,百万石的粮草军需,可以源源不断、风雨无阻地供给前线。

它意味着,帝国的军事力量,将不再受限于地理的束缚,可以如臂使指,投送到任何一条铁路所能抵达的疆域。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运输工具了。这是一条流动的、钢铁铸就的、足以改变国运的……长城!

当今圣上宁宣宗,站在高台之上,看着远处那条由蒸汽机车喷吐出的、长长的白色烟龙,

他紧握着腰间的剑柄,因为激动,指节都有些发白。

他转过身,面对着身后一众心神激荡的爱将,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斩钉截铁的语气,下达了那道足以载入史册的最高指令:

“传朕旨意!即刻起,以军助工,军民一心,加速建路!朕要让这条‘钢铁长城’,在最短的时间内,铺满我大宁的疆土!”

这道由国家最高意志主导的、规模空前浩大的“钢铁动脉”营造工程,自此,正式拉开了序幕。

首先行动起来的,是兵部。

三道盖着“军机要务”朱红大印的紧急军令,如同三道闪电,从京城发出,

分送往驻扎在京畿地区、最是精锐的“神机”、“五军”、“三千”三大营。

军令的内容,简单而又震撼:每营抽调三万三千名身强力壮的工兵及辅兵,总计十万大军,即刻集结!

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动员。

无数正在操演阵法、擦拭兵器的士兵,在听到这道命令时,都感到了深深的困惑。

他们脱下了那身象征着荣耀与杀伐的沉重铠甲,放下了手中早已熟悉如臂的刀枪。

取而代之的,是由“青石布坊”一个月内赶制出来的、统一的、坚固耐磨的靛蓝色工装。

他们的手中,则被塞满了由“青石铁匠铺”用新式模具一体化锻造的、闪烁着精钢寒光的铁锹、十字镐和独轮手推车。

一名刚刚入伍不久的年轻士兵,看着自己身上这身陌生的“衣服”,又看了看手中沉甸甸的铁镐,忍不住问身边的老火长:

“火长,咱们……这是要去打仗吗?可……可对手是谁?是铁锹和石头吗?”

老火长瞪了他一眼,随即又咧嘴一笑,拍了拍他结实的肩膀,望向遥远的北方,眼神中充满了憧憬。

“傻小子!这可比打仗,更有劲儿!”

“听说了吗?咱们这是要去修一条‘天路’!一条能让那叫‘火车’的钢铁神龙跑起来的‘天路’!那玩意儿,一天跑的路,比咱们两条腿跑十天都多!”

“你想想,等这路修好了,咱们要是再去北边打那些蛮子,坐上那玩意儿,一天就到了!粮草兵器,要多少有多少!到时候,看那帮骑马的蛮子还怎么跟咱们横!”

老火长的话,朴素,却充满了感染力。

年轻士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他的眼中,也燃起了一团火。

十万大军,在经过了短暂的整编与动员之后,便浩浩荡荡地,如同十条奔涌的洪流,开赴了京郊西山,那“京北铁路”的起始点。

他们的任务,不再是操演备战,磨炼杀人之技,

而是要在这片广袤的华北平原上,用他们的血肉与汗水,为那条即将诞生的“陆地蛟龙”,开辟出一条平坦、坚实、通往强盛的康庄大道!

而“青石营造社”那群由张柱子亲自带领的工匠们,则成为了这支庞大“工程兵团”的技术核心和绝对总指挥。

在张柱子的统一规划下,他创造性地,将后世“分段承包,并行施工”的理念,第一次,带到了这个时代。

整个长达数千里的铁路工程,被以“百里”为单位,分解成了一个个可以同时开工的独立标段。

每一个标段,都由一名来自青石村、跟随张大山从零开始,修建过水坝、改造过农田、经验最是丰富的营造老师傅,担任“总工”,

再配上几位从工部派遣来的、擅长绘图、计算和文书记录的老吏员,组成技术核心。

最后,配给他们一支由数千名士兵组成的、纪律严明的工程队。

一种全新的、“军民一心,共筑长龙”的营造模式,以前所未有的、令所有旧时代官员都瞠目结舌的效率,开始高速运转起来。

士兵们,负责最是艰苦、也最耗费体力的土石方工程。

他们开山、平地、挖掘路基、夯实土壤……

他们那属于军队的、令行禁止的纪律性和强大的集体组织能力,在这一刻,被完美地转化为了无与伦比的工程效率。

数千人组成的长队,在军官的哨声和旗语指挥下,动作整齐划一。

挖掘、装车、运输、倾倒、夯实……流水线一般的作业,

让原本需要耗费数月才能平整好的一片丘陵,在短短十数天内,便化为了坦途。

而青石村的工匠们,则如同最珍贵的宝贝,被士兵们层层保护在中间。

他们负责所有技术含量最高的活计。

他们戴着张家特制的护目镜,手持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新式测量工具——水平仪、经纬仪、测距尺,

反复地校准着路线的坡度和曲率,确保其误差,不会超过图纸上要求的、那小得吓人的“分毫”单位。

他们指导着士兵们,如何按照严格的间距,铺设那些经过防腐处理的枕木;

如何将沉重的铁轨,稳稳地固定在枕木之上;

如何用一种名为“热胀冷缩”的原理,在每一段铁轨之间,留下一道恰到好处的缝隙。

整个巨大的工地,虽然有数十万人同时在劳作,却显得井然有序,热火朝天。

那嘹亮的、带着军旅特色的劳动号子,与那清脆的、富有节奏感的钢铁敲击声,汇聚在一起,

响彻了整个华北平原,成为了这个时代最雄浑、最激昂的交响曲。

当然,工程的进展,也并非一帆风顺。

当队伍浩浩荡荡地推进到一条名为“永定”的大河前时,所有人都被眼前那宽达百丈、水流湍急、浊浪滔天的河面,给挡住了去路。

要在这里,建起一座足以承载万斤重火车通行的巨大铁桥,其难度,远超所有人的想象。

“柱子大人,这……这可如何是好啊?”负责此段工程的工部官员,愁得几天没睡好觉,嘴上起满了燎泡。

他指着那浑浊的河水,几乎要哭出来,

“我们派人试过了,此处河床之下,全是几十丈深的流沙和淤泥!传统的松木长桩,用数千斤的重锤往下打,打进去十丈,就被流沙给吸住了,再也进不去分毫!就算勉强打下去了几十根,一场洪水过来,连根都找不着了!”

柱子看着那汹涌的河水,神情却异常平静。

在决定路线之时,他早已在父亲的指导下,和勘探队一起,对此处的水文地质,进行了长达数月的、最详尽的勘探。

所有难题,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无妨。”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张无比复杂的桥梁设计图纸,铺在众人面前,“咱们不用木桩,咱们用‘沉箱’。”

“沉箱?”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些经验丰富的工匠,都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在张柱子的亲自指挥和讲解下,一个充满了想象力和科学智慧的、划时代的营造之法,开始在众人眼前,徐徐展开。

巨大的、由钢筋和高标号水泥预制而成的、如同一个没有底的巨大箱子般的“水泥沉箱”,在岸边,被浇筑了出来。

它重达数十万斤,如同一座小山。

工匠和士兵们,利用巧妙的杠杆滑轮组,和数艘巨大的平底驳船,将其缓缓地拖拽到预定的桥墩位置,再缓缓地沉入河底。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数台大功率的蒸汽水泵,开始发出巨大的轰鸣。

它们将沉箱内的河水,源源不断地抽出,排回河中。

奇迹发生了!在湍急的河道中央,竟出现了一个“干燥”的、被水泥墙壁保护起来的巨大空间!

工人们可以在这个相对安全的环境里,继续向下挖掘,将泥沙和淤泥一筐筐地运上来,

直至挖到河床之下最坚硬的岩石层,并最终用更坚固的钢筋和水泥,在岩层之上,浇筑出巨大而又坚固的桥墩基座。

当第一个桥墩,从河水中拔地而起时,所有亲眼目睹这一过程的官员和工匠们,都再次为“青石之学”那近乎神迹的伟力,而感到深深的震撼。

而为了解决那如同天文数字般的钢铁需求,张家的长子,负责整个项目后勤与生产的张铁牛,更是大胆地采纳了勘探队的一个建议。

他们在燕山山脉中那座新发现的、储量惊人的巨大煤铁伴生矿旁边,直接建造起了一座小型的、临时的“炼钢厂”!

他们就地开采,就地筛选,就地冶炼。

再用新式的、由蒸汽驱动的“轧钢机”,将那烧得通红的钢锭,如同擀面条一般,直接轧制成一段段标准长度的“工字型”铁轨。

然后,再用马车,运送到距离最近的工地。

这种“就地取材、就地生产、就地使用”的全新工业模式,极大地缩短了材料的运输距离和时间,

也让整个铁路的铺设速度,再次得到了惊人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