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门后勤仓库的木门吱呀作响，阳光透过气窗斜照进来，在地上投出灰尘飞舞的光柱。乔紫柔刚迈进门槛，就被扑面而来的檀香混着酒精味呛得皱眉 —— 醉道士正趴在八仙桌上打盹，旁边站着个穿青布道袍的少年，梳着双丫髻，正踮脚给货架上的符纸分类。
“请问，醉道长在吗？” 乔紫柔叩了叩门。
少年转过头，脸上还沾着点朱砂：“你们是来领装备的吧？师父说过了，我叫方久念，你们叫我方小道童就行。” 他脆生生地喊，“师父！有人来拿东西啦！”
醉道士猛地抬起头，酒葫芦从怀里滚出来，砸在地上没碎，反而咕嘟冒了两口酒。“哦？是小乔啊。” 他揉着眼睛站起来，踢开脚边的空酒坛，“要啥玩意儿？”
“梁局说可以申请特殊装备。” 乔紫柔开门见山，“对付邪祟用的。”
醉道士咧嘴笑，露出颗金牙，转身从货架最高层拖下只木箱。“当当当当！” 他掀开盖子，里面躺着几根黑灰色的短棍，棍身上刻着螺旋符咒，“伸缩破魔棍，何思思那丫头用过的同款，醉老道我亲手改的，抡起来带劲风，敲丧尸脑袋比敲西瓜还脆。”
方久念踮脚凑过来看，指着棍尾的暗扣：“这个要按两下才能完全展开，收的时候按顶部这里。”
“还有这个。” 醉道士又摸出个黑丝绒盒子，里面是三枚青铜戒指，戒面嵌着墨绿色的石头，“伏妖戒指，总部新搞出来的玩意儿。大妖以下的妖物碰到就会被定住，不过对魔类不管用，记住了啊。”
乔紫柔拿起戒指试了试，大小刚好：“这个要钱吗？”
“不要钱，要酒！” 醉道士笑着说，又趴回桌上，“用完记得还，还有带酒来，这破戒指可贵着呢……” 话音未落，呼噜声已经响了起来。
......
市政府地下三层的暗堂里，长明灯的火苗在风口处微微颤动，将墙壁上的家族徽章照得忽明忽暗。洪延坐在檀木太师椅上，手指摩挲着杯沿的龙纹，听着站在对面的洪火羽汇报。
“…… 仓库那边失手了，保罗没回来。” 洪火羽垂着眼，红色指甲掐进掌心，“但唐念安现在昏迷不醒，唐氏的高层已经开始慌了，唐振国那老东西今天下午还在董事会上提让他儿子接手项目。”
“好！“ 洪延举起红酒杯，猩红的液体在杯壁上蜿蜒出细密的酒泪。他轻抿一口，喉结滚动时，几滴鲜血顺着杯沿滴落在鎏金桌面上，晕开暗红的花。
“只要她醒不过来，唐氏就是盘散沙。绿肺工程的隧道，必须在本月月圆前打通，耽误了祭祀，你知道后果。”
“是。” 洪火羽应道，喉结动了动，“只是…… 血桶的数量还差些。”
“差多少？” 洪延的目光冷下来，灯影在他脸上投出深深的沟壑。
“二千个。” 洪火羽的声音低了半分，“但这两天就能补齐，您放心。”
洪延哼了一声，将茶杯顿在桌上：“别出岔子。” 他抬眼看向洪火羽，“你那传媒公司，最近没什么动静？”
“正准备搞场大的。” 洪火羽嘴角勾起抹笑，露出尖尖的犬齿，“请了韩国的‘星耀少年团’，主唱李思贤在年轻人里很火，本周六在阳城体育馆开演唱会。”
“演唱会？”
“年轻人的血气最纯。” 洪火羽舔了舔嘴唇，红色眼影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到时候场馆里的新风系统会换成特制的‘安神香’，保证他们散场后，乖乖跟着我们的人走。”
长明灯突然晃了晃，洪延的影子在墙上拉长，像只蛰伏的兽。“做得干净点。” 他挥了挥手，“下去吧，别让我再等。”
洪火羽转身离开时，裙摆扫过地上的暗纹，那些刻在青砖上的符咒微微发亮，像是在吸食空气中的温度。暗堂外的走廊里，她掏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消息：“让李思贤的团队明天来签补充协议，加场粉丝见面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