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体育馆外的梧桐树叶被风卷得哗哗响，李媚美攥着伪造的工作人员证件，看着电子屏上闪烁的 “思耀男团演唱会” 字样，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捏出了白痕。
三天前，这里本该挂着 “至林大师佛教研讨会” 的横幅。可场馆方突然违约，说接到 “更高层的通知”，硬生生把档期转给了李思贤的团队。现在微博热搜前二十条，十条带着 #至林蹭热度# 的 标题，另十条在刷 #李思贤隐退倒计时 #。
“秦至林就是嫉妒我们哥哥火！一个搞封建迷信的，也配和顶流抢场地？”
“笑死，佛教研讨会能有多少人？我们家哥哥的票秒空，这才叫实力！”
“楼上睁大眼睛看看，至林大师上周还在山区捐了十所学校，你家哥哥除了圈钱还会干嘛？”
“捐学校？怕不是用骗来的香火钱吧！我已经举报他非法传教了！”
至林的微博超话里，粉丝正为 “寺庙周边销量破百万” 庆祝时，突然涌入一群顶着李思贤头像的粉丝：“比得过我们哥哥演唱会门票秒空吗？”“和尚别蹭流量，我们家欧巴才是颜值天花板！”
这场骂战因一张对比图引爆 —— 有网友把至林在佛教研讨会的侧颜照（高鼻梁、混血轮廓）和李思贤的舞台抓拍拼在一起，配文 “阳城两大颜值杀器，你站谁？”。至林的粉丝甩出家世（秦氏外贸继承人）、学历（剑桥交换生）、技能（琴棋书画 + 降魔）三连击，李思贤粉丝则用 “全球巡演数据”“顶流代言” 反击，甚至有人扒出至林出席日本佛教研讨会时与公主的合影，嘲讽 “假和尚真追星”。
至林刷到这条热搜时，正用银质镊子夹起一片花瓣放入香炉。“媚美，” 他头也不抬，“把我那套《金刚经》英译本签名一百本，送粉丝后援会。” 李媚美在电脑前叹气 —— 刚收到李思贤工作室的律师函，说至林粉丝 “恶意 p 图丑化偶像”，要求公开道歉。
李媚美划着手机，气得指尖发抖。至林今天一早就关在禅房抄经，可寺里的电话被打爆，连秦氏集团的股价都跌了三个点。她抓起手包直奔体育馆，必须当面跟场馆方讨个说法。
体育馆办公室里，空调开得足，李媚美却觉得浑身燥热。“王助理，我们付了全款定金，你们临时换档期，这是违约！” 她把合同拍在桌上，香奈儿套装的袖口沾了点灰尘，是刚才跟粉丝推搡时蹭到的。
王助理搓着手赔笑，额头上的汗把发胶冲得发黏：“李秘书，不是我们不讲究，这次违约实在是迫不得已。我们会按照合同违约金赔给你们，只是上面…… 上面打招呼了，说是关乎‘城市形象’。” 他压低声音，“您看李思贤那排场，市里领导都来了，我们也没办法。”
“什么狗屁形象！” 李媚美抓起合同就走，高跟鞋在瓷砖上踩出愤怒的响，“这事没完！”
刚走出办公室，楼道里突然一阵骚动。十几个保安手拉手筑起人墙，把汹涌的粉丝挡在楼梯口，闪光灯像密集的雨点，噼里啪啦炸得人睁不开眼。“让让！都让让！男团来了！”
有人扯着嗓子喊，李媚美下意识往墙边靠，墨镜滑到鼻尖 —— 她今天穿了件银色吊带裙，外面罩着黑色西装，长发松松挽在脑后，倒真像混在团队里的造型师。
“借过。” 保安看了李媚美一眼，以为李媚美是男团里的人，没拦她。
李媚美顺着人缝往前看，九个男团成员被簇拥在中间，个个穿着镶钻的紧身西装服，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却白得像泡在牛奶里。
“都是些娘娘腔。” 她在心里嗤笑，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跟着人群挪 —— 难得这么近看顶流，倒要瞧瞧是什么神仙颜值。
走在中间的就是李思贤。188 公分的个子，肩膀窄窄的，却透着紧实的薄肌，锅盖头的刘海下，是张典型的东北亚面孔，眼尾微微上挑，笑起来时嘴角有个浅浅的梨涡。粉丝的尖叫快掀翻屋顶，他却面无表情，像个精致的人偶。
两人擦肩而过时，李思贤突然侧过头。
四目相对的瞬间，李媚美看见他瞳孔里闪过一丝猩红，像野兽盯住猎物时的寒光。那眼神不知道怎么形容，是一种野性原始的欲望，完全不像电视上那个温柔的偶像，她的心跳加速突然漏了一拍，脚步像被钉住，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跟着他走，去哪里都行……
手腕上的紫檀佛珠突然烫起来，像揣了块烙铁。那是至林亲手给她的，说是经过他加持过并开过光，能 “清心辟邪”。
灼痛感顺着血管窜到太阳穴，李媚美猛地打了个寒颤，墨镜 “啪” 地掉在地上 —— 她看见李思贤的喉结动了动，嘴角似乎咧开一个非人的弧度，而他身后的几个成员，正用舌头舔着嘴角，眼神在人群里搜寻着什么，像在挑拣货架上的肉。
“疯了……” 她捡起墨镜戴上，转身就往安全通道跑。刚才那一瞬间的迷乱还没散尽，心脏擂鼓似的撞着胸腔，佛珠的温度慢慢降下来，却在手腕上留下一圈浅浅的红痕。
楼道尽头传来粉丝的尖叫：“思贤欧巴看我了！他一定是爱上我了！”
李媚美回头望了一眼，那片被闪光灯照亮的人群里，李思贤正对着某个穿粉色应援服的女孩微笑，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