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河，三趾捏着九趾的耳朵，把人往岩石缝那边拽。“你给我滚前面去！再磨磨蹭蹭，虫子都跑光了！”
九趾疼得龇牙咧嘴，另一只手还攥着刚抓的两条吸血虫，含糊应着：“三姐，疼…… 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三趾没松手，眼睛扫过旁边的枯树枝，伸手扯过来。树枝上还挂着枯干叶子，她随手撸掉，又解下小裤子。“你把这裤子缠树叉上，做成个兜！”
九趾揉着耳朵，赶紧照做。手指笨手笨脚的，缠了三圈才把裤子固定好，还差点把树叉弄折。“三姐，这样成不？”
三趾没看他，一把夺过树叉，往岩石缝里塞。缝里黑黢黢的，树叉刚进去半截，就传来 “咔嗒” 一声，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往里塞！塞深点！”
至林正坐在地上盘着腿，刚想抬手结印念金刚经，头顶突然传来 “沙沙” 声。
他抬头一看，一根缠着布的树杈从黑洞里垂下来，在他光头上扫来扫去，带着点布料的软意。
至林非常好奇，这树叉还缠着小裤子，看上去像个小兜似的，难道要放上买路钱？
至林摸了摸口袋，把信用卡塞进裤子兜里，又轻轻抖了抖树叉。
树叉果然往上动了，带着裤子和信用卡慢慢升了上去。至林盯着黑洞，心里琢磨：上面肯定有人，就是不知道是谁。
三趾拽着树叉往上拉，看到裤子兜里的信用卡时，眼睛一下子瞪圆，随手扔在地上。
“我呸！这啥玩意儿？这虫子还用上信用卡了？搞什么鬼！”
九趾凑过来，捡起信用卡摸了摸，又闻了闻：“三姐，这玩意儿硬邦邦的，不像吃的啊。”
“废话！” 三趾踢了他一脚，突然拍了下脑袋，“是不是得下点饵？上次钓鱼不都得放饵吗？”
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是支红色小唇膏，管身上还印着卡通图案。
“算了，姐就放这个！” 三趾把小唇膏放进裤子兜里，又把树叉往缝里塞，“这次肯定能钓着！”
九趾蹲在旁边，嘴里咬着两条虫子，看着三趾忙活，含糊不清地说：“三姐，这玩意儿能钓着虫子不？我觉得还是直接抓快……”
“你懂个屁！” 三趾没回头，手还在往下送树叉，“这叫智取！”
至林听见头顶的动静，赶紧抬头。
树叉又垂下来了，这次裤子兜里鼓鼓的，他伸手一摸，摸出支红色小唇膏。
小唇膏表面还带着点温度，闻着有股甜香味。
“这是…… 猜哑谜？” 至林拿着唇膏愣了愣，突然抬手敲了敲脑袋，“哦！这是笔啊！”
他赶紧找了块平整的石头，用唇膏在上面写字。唇膏有点软，写得歪歪扭扭的，好不容易才写出 “至林在这” 四个字。写完，他把石头放进裤子兜里，又抖了抖树叉。
三趾刚握住树叉发力上拽，感觉有东西，有点份量喔。
可当她拉上来看到兜里的石头时，还未来得及细看，就气得把树叉往地上一扔。
“我呸！姐亏大了！放了小唇膏，就捞上来块破石头？不捞了！走！”
九趾赶紧站起来，伸手捡起石头，凑到嘴边舔了舔。“有点唇膏味，…… 敢收三姐的小唇膏，不吐虫子，看我不打死你！”
他说着，攥着石头往岩石缝上砸。“咚咚” 的闷响传开，九趾力气大，砸了没几下，岩石缝就被砸开个更大的口子，差不多能放进一条胳膊。
“还敢躲！” 九趾更来劲了，抓着树叉就往缝里塞，手刚伸到一半，耳朵突然被人揪住。
“还在玩！跟我走！” 三趾的声音带着火气，拽着他就往回拉。
九趾没抓稳，树叉 “嗖” 地往下掉，他还想伸手捞，被三趾拽着胳膊，只能眼睁睁看着树叉消失在缝里。
至林在下面正盯着黑洞，突然看到树叉掉下来，赶紧伸手接住。刚抓稳，就看到一只手从缝里伸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那手上还沾着点泥，看着像人的手！
“通的！果然是通的！” 至林眼睛一下子亮了，赶紧对着缝里喊：“别走啊！我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