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一经传开,瞬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层浪,刹那间成为众人热议的焦点。一时间,人们你来我往地激烈讨论着,那热烈的氛围简直要把屋子都掀翻了,而我们呢,就这么被忘在了脑后,好似被遗落在角落里的旧物,无人问津。
要知道,在苏格兰这片土地上,许多人对英格兰可是怀揣着满满的不友好情绪,仿佛英格兰与他们之间横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可即便如此,他们对西班牙人的厌恶之情却更甚,西班牙在他们眼中,就像是闯入家园的恶狼,令人心生嫌恶。不过呢,安格斯适时抛出的那句话,就如同巧妙施展的魔法,恰到好处地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成功把他们的心思从我们身上引开了。
大家围绕着这一话题,你一言我一语,激烈地争论着这样一场可能的袭击会带来怎样的后果。有些人悲观地摇着头,唉声叹气地说西班牙的强大简直如同巍峨耸立的高山,英格兰与之相比,不过是山脚下的一颗小石子,根本没有抗衡的可能。他们觉得西班牙在海上的霸权已然根深蒂固,英格兰想要挑战,无异于以卵击石。
然而,也有一些人并不这么看。他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提到了霍金斯、马丁·弗罗比舍这些名字,仿佛这些名字就是他们心中的希望之光。他们说这些人都是在海上闯荡出赫赫威名的水手,他们的海战技能出神入化,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宝剑,随时准备在海上劈波斩浪,扞卫英格兰的尊严。
“还有一个人,大家可不能忘了!” 安格斯·费尔微微提高音量,神情严肃地说道,“他叫弗朗西斯·德雷克。此人曾与霍金斯一同纵横四海,在霍金斯的麾下,他凭借自己的英勇和智慧,闯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声名远扬。这个人,绝非等闲之辈,他的实力不容小觑,是个真正值得我们重视的人物!”
“唉,” 客栈老板听了,忍不住长叹一口气,脸上写满了忧虑和无奈,“英格兰不过是个弹丸小国啊,在这广袤的世界舞台上,就像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而西班牙呢,那可是称霸世界海域的巨无霸,在海上说一不二。英格兰想要与之对抗,简直是痴人说梦,一点儿胜算都没有,毫无机会可言呐!”
就在他们争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我们默默地吃完了饭。此时,外面的世界仿佛被一场可怕的风暴主宰,狂风怒号着,那声音犹如一头头咆哮的猛兽,让人胆战心惊。雨点仿佛被狂风驱赶着,发疯似的猛烈敲击着百叶窗,噼里啪啦的声响不绝于耳。这夜晚实在是糟糕透顶,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黑暗和恐惧笼罩。不过好在这小小的客栈里,有坚固的墙壁为我们抵挡风雨,有温暖的炉火为我们驱散寒意,给人带来了一丝难得的慰藉。
我们吃完饭,我望着那炉火旁的地面,眼中满是渴望。那地面在炉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温暖,就像一块巨大的磁石,吸引着我。可我心里清楚,这是不可能属于我的。先来的人已经占据了那里,我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无奈之下,我只好紧紧裹住外套,那单薄的外套此刻仿佛成了我唯一的依靠。我尽可能地往炉火旁凑,试图用那微弱的暖意抵御后背不断袭来的寒意。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那声音由远及近,仿佛是一场混乱的狂欢。有人们的交谈声、脚步声,还有东西碰撞的砰砰声。紧接着,门被一股强劲的狂风猛地吹开,那狂风就像一头失控的野牛,裹挟着冰冷的雨水和刺骨的寒意,一股脑儿地灌进屋里。炉里的火苗被这突如其来的狂风一吹,瞬间欢快地跳跃起来,呼呼作响,仿佛也被这股狂野的力量激发了活力。
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魁梧得如同巨人般的男子。他裹着一件厚厚的羊皮披风,那羊皮披风的毛朝外,湿漉漉的,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冷的光。他头上戴着一顶大大的皮帽,此刻早已被雨水浸透,变得沉甸甸的,往下耷拉着。他留着一把醒目的红色胡须,那胡须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在昏暗的屋子里格外显眼。眉毛也是又浓又红,如同两片炽热的火云,横亘在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上方。而他的颧骨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那伤疤蜿蜒曲折,如同一条狰狞的蜈蚣,一部分被胡须遮住了,可仍有一小部分露在外面,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他迈着沉重而有力的步伐迈进屋里,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震得地面微微颤抖。尽管狂风在身后疯狂地呼啸着,试图将他阻拦,他却毫不费力地用力把门关上,那 “砰” 的一声巨响,仿佛一颗炸弹在屋里爆炸,整座房子都跟着剧烈晃动起来,屋顶的灰尘都被震落了些许。
他一言不发,如同沉默的巨灵,大步朝着炉火的方向走去。原本围在炉火旁的人,看到他这般模样,像是看到了瘟神一般,猛地往后退去,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敬畏,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脸上的惧意却表露无遗。
只见这个大汉走到屋子中间,一把扯下身上的羊皮披风,动作干脆利落,仿佛那披风是他厌恶的负担。他随手一扔,披风便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在角落里的一只木桶上。
“来杯麦芽酒!” 他大声吼道,那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从幽深的山谷中传来的沉闷雷声,在这小小的屋子里回荡着,震得人耳膜生疼。
随后,他大剌剌地背对着屋子坐下,那宽阔的后背如同一块厚实的盾牌,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他伸出那双巨大无比的手,向着炉火伸去。
我不由自主地盯着他那双大手,目光像是被磁石吸引住了一般。只见一只手上少了一根手指,断指处的疤痕扭曲而狰狞,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经历的残酷战斗;另一只手上有两枚指甲不见了踪影,露出的嫩肉带着几分可怖的红色。他的手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疤,那些伤疤或深或浅,像是一幅记录着无数战斗的地图,每一道都见证着他过往的惊险与沧桑。然而,即便伤痕累累,那双手却依然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力量,仿佛只要轻轻一握,就能捏碎钢铁。
那些刚才还在耀武扬威、看似威胁十足的士兵们,此刻就像一群受惊的老鼠,纷纷瑟缩着往后退,眼神躲闪,不敢直视这个大汉。他们之前的嚣张气焰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屋子瞬间被一种压抑而紧张的气氛笼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