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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开局双圣降临,我被疯抢了 > 第66章 亡命海隅觅生路,鱼龙混杂暗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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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亡命海隅觅生路,鱼龙混杂暗潮生

夜色深沉,冰冷的雨丝混着咸腥的海风扑面而来。急促的马蹄声踏破了海边小镇的宁静,惊起几声犬吠。一队人马自镇外狂奔而来,为首的正是林笑,他猛地勒住坐骑,雨水顺着他紧绷的下颌流下,望着前方灯火稀疏的小镇,他挥了挥手,身后的众人会意纷纷降低马速缓缓进入了小镇。

连续五日的亡命奔逃,绕开大道,翻山越岭,数次险险避过关卡盘查,几乎榨干了所有人的体力。每个人都是一身泥泞,脸上刻满了无法掩饰的疲惫。

连日阴雨,空气中的湿气令人不适,海风裹挟着鱼腥和霉味,扑面而来。

“这里便是石浦港了,”燕鸿鹄驱马上前,“南唐东部最大的私港,鱼龙混杂,往北去的船,或许能在这里找到。”

镇子不大,房屋低矮,多是木石结构,饱经海风侵蚀,显得有些陈旧。几盏昏黄的灯笼在风中摇曳,照亮狭窄泥泞的街道。偶尔有醉醺醺的渔夫或光着膀子的汉子勾肩搭背走过,投来或好奇或不善的目光。

“找个地方落脚,先休整一下。”林笑道,翻身下马,动作牵动了腿上的伤口,让他微微皱眉。

沈召早已打量好四周,指了指街角一家挂着“四海客栈”招牌的小店:“公子,那里看着还算干净,门脸不大,应该不扎眼。”

客栈掌柜是个精瘦的中年人,眼神精明,透着生意人的滑溜。林笑一行人虽然有些狼狈,但人数不少,且隐隐透着一股不好惹的气势,倒也不敢怠慢,笑容多了些谄媚。

“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小店简陋,但还算清静。”

“住店。要五间上房,安静些的。”林笑丢过去一小锭银子。

掌柜眼睛一亮,掂了掂分量,笑容愈发真诚:“好嘞!客官楼上请!后院有马厩,小的这就让人去喂马。”

进入房间,简单的陈设,被褥散发着淡淡的霉味,但总算不用在雨中过夜了。林笑没有立刻休息,他站在窗边,看着楼下街道,夜色浓重,偶有巡逻的镇兵打着火把走过。

“我去打探一下消息。”燕鸿鹄是隐龙司主事,对于此道自然精通无比。

“小心些。”林笑叮嘱,“找船的事,不急于一时,安全第一。”

“明白。”燕鸿鹄点头,换了一身不起眼的短打,悄然融入夜色。

沈召去安排人手轮流守夜,熊二抱着他的宝贝疙瘩,躲进了隔壁房间。他坐在床沿,闷声不响,但谁靠近房门半步,他那双铜铃般的眼睛便会立刻瞪过来。

现在,房间内只剩下林笑一人。他走到桌边坐下,倒了杯凉茶,入口涩苦。连日奔波让他的双腿都磨出了许多血泡,皮肉粘连着布料,每动一下都扯着痛。

一旦休息下来,那钻心的疼痛立刻放大了数倍,让他额角渗出细汗。

“公子。”门被轻轻推开,马鸣端着一盏油灯走了进来,昏黄的灯光下,他手里还捏着一个不起眼的青瓷小瓶,“忍着点,这是王主事那顺来的金疮药,止疼生肌,效果顶好。”

林笑接过药瓶,入手微凉。他看着马鸣那张写满关切的脸,心中微暖。沈召,马鸣,这两个从他进入锦衣卫时就一起共事的弟兄,一路风雨,不离不弃,这份情谊,重逾千金。

“有心了。”林笑低声道,拔开瓶塞,一股浓烈的药味散开。他咬着牙,将裤腿小心地卷起,露出脚踝和小腿肚上一片磨烂的血泡,多数已经破裂,血肉模糊。将药粉倒在伤处,清凉之后便是火烧般的刺痛,他闷哼一声,额上青筋跳动,却硬是没再发出多余声响。

马鸣看得眼角抽搐,却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退了出去,守在门外。

夜渐渐深了,雨却没有停歇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敲打着窗棂,发出“噼啪”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再次被叩响,燕鸿鹄带着一身水汽走了进来,脸色异常凝重。

“怎么样?”林笑抬头,声音略带沙哑。

燕鸿鹄关上门,走到桌边,压低声音:“情况比我们想的还要复杂。金陵城出大事了。”

他将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西津渡大火和韩熙载被捕只是个开始。就在他们逃离金陵的第二天,南唐国主李煜突然发难,以雷霆手段清洗朝堂!

绣衣使倾巢而出,宰相冯延巳被直接拿下,投入大狱。手握兵权的枢密使陈觉试图反抗,被李景行亲自带队围杀在枢密院,家眷亲族尽数被捕。与此二人相关的党羽、门生故吏,无论官职大小,几乎被一网打尽,抓捕和杀戮持续了整整两日,金陵城血流成河,人人自危。

“李景行现在已经接替了陈觉的位置,成了新的枢密使,总领南唐兵权。而且那位皇帝下旨,废黜了宰相之位,以后南唐朝堂,只设六部尚书,再无宰辅。”

林笑眼睛微微眯起,

那个看似温和懦弱又沉迷诗词歌赋的年轻皇帝竟然有如此狠辣的手段和决断!

废黜宰相!这是历朝历代多少雄主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而且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快刀斩乱麻,一举扫清了所有能掣肘他皇权的托孤重臣!

冯延巳、陈觉,这都是那位景帝留下的老臣,势力盘根错节,李煜登基以来,一直被他们压制,形同傀儡。谁能想到,他隐忍至今,一朝爆发,竟是如此石破天惊!

“好手段!好魄力!”林笑忍不住低声赞叹。他终于想通了,李煜恐怕早就发现了自己的问题,他乐见其成,只想用粮食引发的动乱牵扯朝臣的视线,又借着战争让整个金陵除绣衣使和金吾卫外的军队全部被调离,如此一来整个金陵就成了他的天下。

李煜等这一天,恐怕已经等了很久了。而自己,不过是恰逢其会,成了他棋盘上一颗正好能撬动局势的棋子。

“那些追兵呢?”林笑问道。

“公孙离的金吾卫主力已经撤回金陵维持秩序了。”燕鸿鹄道,“但李景行新掌兵权,正是要立威的时候,他已经下令沿海各州府加强戒备,严查所有北上船只和可疑人员。石浦港这边,虽然是私港,但也被波及,多了不少眼线,官府的巡逻也比平时严密了数倍。”

林笑眉头皱得更紧。李煜清洗朝堂,权力高度集中,这对他们而言,绝非好事。一个统一意志、高效运转的南唐朝廷对大夏而言并不是好南唐。

“船呢?”林笑看向燕鸿鹄。

燕鸿鹄脸色阴沉:“暂时还没有头绪。”

“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林笑斩钉截铁,“船,必须尽快找到!”

“难。”燕鸿鹄面露难色,“我打听过了,现在风声鹤唳,本地的船家都不敢接去北边的活。外来的大船,更是查得严。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能搭上‘鲨鱼帮’的线。”燕鸿鹄道,“这石浦港,真正说了算的,不是官府,而是盘踞在此地多年的鲨鱼帮。他们手眼通天,有自己的船队,常年往来南北,做些没本钱的买卖。只要给得起价钱,他们或许敢冒险。”

“鲨鱼帮?那就去接触一下。我们有的是银子,不怕他们开价。”

“就怕他们不止要银子。”燕鸿鹄提醒道,“这些亡命徒,胃口大得很,而且行事毫无顾忌,跟他们打交道,风险极大。”

林笑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冰冷的雨水立刻溅了进来。他望着外面漆黑如墨的夜色,感受着海风中愈发浓烈的危险气息,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看来,想从这龙潭虎穴里借条道,代价恐怕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