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七老八十也都有不少人玩手机。
而且视频这东西是有人转载的,就算你不玩油管,魔教徒也会把视频转载到tik tok或其它平台。
茫茫人海中,已经无法确定哪一个人被传过教,哪一个是正常老百姓。
黎谱吸取教训,不再打车,前往就近的手机店买了一台新手机。
接着下载油管和导航,又偷了一辆自行车朝李若男家里骑去。
还未到李若男家所在居民区,黎谱先经过了一处市集,准备在这里找个帮手。
他在市集里转了一圈,发现这里以花鸟为主,不见有人卖鸡。
这时几声狗叫吸引了他,原来是一个人在摆摊卖自家生养的小拉布拉多。
估计是一直没卖掉,这两条白色拉布拉多已经长得不小,到了青春躁动的年纪。
黎谱走上前,还未伸手,两条小狗便死命地隔着笼子向黎谱凑来,屁股摇得像摆钟一样。
“狗怎么卖?”黎谱问道。
狗主人道:“1500台币,可以吗?”
黎谱翻出钱包看了看,道:“我这里还有两千四五,两条狗,这些钱都给你。”
狗主人立即答应下来:“可以可以。送你一个笼子。”
“笼子不用了,给我两条狗绳吧。”
黎谱牵着两条狗离开市场,从导航来看李若男的家已经不远,他选择了步行前往。
所谓家宅不安,鸡犬不宁。
鸡能报晓,是司阳之禽。
狗能守户,是察阴之畜。
所以古人观察到,若家门遭殃,鸡犬必定躁动不安,警示主人。
若想趋吉避害,尤以白鸡白犬为佳。
茅山道派祖师陶弘景有云:学道山中,宜养白鸡白犬,可以辟邪。
白鸡白犬主西方太白,有杀伐之气,最宜搏斗。
笼养白羽鸡除外。
黎谱此番欲与魔教搏斗,或许是命运护佑,为他送上了两个好帮手。
他行至目的地,在他面前的是一条通往二楼的狭窄楼梯,李若男应该就住在上面。
两条活泼的白狗望着楼梯,忽然安静下来,一左一右蹲在黎谱脚边,不愿意上去。
“我来给你们壮壮胆。”
黎谱用指甲划破中指,默念咒语,在白狗额头各写下一个花字,两字合在一处便是一个似雷非雷,似灵非灵的大花字。
“左护法,右护法,给我上!”
黎谱朝着楼梯一指,两条半大的狗崽子便气势汹汹地朝楼梯上跑去。
他随后跟上。
楼梯一拐,沿路上到顶就是天台,而楼梯一侧是一扇门,门后应当就是李若男的家。
黎谱想到阿清师嫂说的话,周仓祖师就被请在顶楼,便越过房门,来到天台。
在这里果真见到一个半人高的落地神龛,只是神龛上血迹斑斑,令人心生不妙。
黎谱连忙将神龛门打开,只见里面的神坛神像全被泼了血,极有可能是黑狗血之类的秽物,上面爬满了苍蝇。
周仓公的灵光已经熄灭了。
李若男到周仓庙请求帮忙,周仓公虽然法力平平,却也义不容辞地答应帮忙镇压邪物。
仁义双全,是罕见的正道师公,当得上一声“正神”。
现在这个贱货不仅差点害死庙祝老夫妇,还以怨报德,加害周仓公。
“贱人!”
黎谱深吸一口气,按下怒意。
周仓公不知所踪,眼前的神像已经作废,只是一块无意义的石像,没有清理的必要了。
他关上神龛门,将狗绳解开:“你们把守出入口,是人来就叫一声,非人来就叫两声。”
“汪!”
左护法跑下楼梯,蹲在了拐角处,而右护法则守住天台出入口。
黎谱祭出照妖镜,四周照了照,不见异样后,来到李若男家门前,敲了敲门。
没动静。
他又敲了敲门:“李若男?”
还是没有动静,于是干脆一脚破门而入。
砰!
因为带着怒气,金属门被他一脚踹凹陷进去,门锁也被踢松了。
黎谱拽住门把手用力来回摇晃,把锁摇掉,闯进屋里。
屋内窗门紧闭,空气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腥味,墙上多处长有黑色的霉菌污渍。
黎谱将照妖镜挂在胸前,从大厅往卧室走。
经过卫生间,在马桶里看到一些呕吐物,呕吐物上有一条和阿清嫂吐出来一样的毛虫,不过蜷缩着身体已经死了。
来到卧室门口,里面床上被褥凌乱,床单枕头是一大片棕黄色的污渍,已经干涸。
黎谱走上前,在枕头上看见不少掉落的长发,便一一挑了出来合成一缕,打了个结装进口袋。
床头柜上还有一对母女的合照,母亲是李若男,女儿是一个六七岁上下的小女孩。
“陈乐瞳。”
相片背面写着女孩的名字,上面还有一个符号,这个符号在喃喃怪频道视频中也有出现。
就在黎谱还在勘察线索时,外面的左护法汪得叫了一声。
黎谱连忙走到靠街的窗边向下看去,只见街上两个中年人正说着话往楼梯口走来。
“左右护法,上天台。”
两条白狗冲上天台,而黎谱则躲在了门后。
只听楼梯里传来那两人的闽南话交谈。
“没想到这都没有撞死那个法师,他命也太大了。”
“他命大大不过天。三伯说找本地角头弄死他。”
“希望福报重新回到我们陈家人身上。怎么回事?”
两人的声音已经出现在门外,很显然是看到了被破坏的大门。
黎谱一把拉开门,与门外两人面面相对,对方脸上挂着惊愕懵逼之色。
下一刻,右面这人便被一脚踹中胸口,后脑重重撞在墙壁上,沿着墙壁缓缓滑落,没了动静。
左边这人想逃,黎谱伸手一抓,抓住他后脑头发,把他脑门往门框上一按,撞了个七荤八素,然后硬生生拖进屋内,又是一脚踢在他的肝区。
“唔哦……”
这人脸色发紫,倒地蜷缩成了一只大虾。
黎谱在一旁的沙发坐下,点上烟抽了一口,平静平静。
结果越想越生气,他又站起身来对这人一顿痛扁。
这人一开始还在求饶,挨了几脚后大口吐血,疼得哼哼唧唧说不出话了。
黎谱出完恶气后,舒服了不少,坐回沙发上抽烟。
一根抽完,开始正事。
黎谱道:“名字。”
这人哼哼着不说话,黎谱站起身来。
“陈淼赦!我叫陈淼赦!”他连忙答道。
黎谱又坐了回去:“我今天发生车祸是你们安排的?”
陈淼赦疑神疑鬼地左右张望了起来。
“你害怕大黑佛母?别怕,法师在此,它不敢靠近。”
黎谱手握金钱剑横在膝上,大马金刀坐着,金钱剑不时闪烁着电弧,威风凛凛,鬼神难犯。
“我刚给你算了一卦,你顶上七杀星动,将有血光之灾。你老老实实回答我,本法师可以施法替你化去这一劫。”黎谱目露凶光,开口说道。
陈淼赦吞了一口血沫,说道:“是、是阿嫲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