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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打鬼》。

领衔主演:

黎谱:黎谱饰。

张大胆:洪小宝饰。

徐真人:钟发白饰。

捕头:林凤娇饰。

钱真人:陈龙饰。

谭老爷:黄虾饰。

背景故事:黎谱是一个逃荒的流民,到广西一处小镇投奔表哥张大胆。

此时天色已暗,他正路经一处幽深的芭蕉林,万万也想不到,接下来他将会经历一场骇人听闻的离奇冤案。

主线:尚未开启。

支线:自行触发。

黎谱用力晃了晃脑袋,这种脑子被强行塞入信息的感觉,令人十分不适。

如之所说,他现在正处在一片黑漆漆的芭蕉林中。

一阵夜晚的凉风吹过,周围郁郁葱葱的芭蕉叶发出嗦嗦的声响。

月光被宽大的叶子阻隔,黎谱也只能看清周围树木的轮廓,一时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了。

“有人吗?”黎谱喊了一声。

嗦嗦嗦……

“地上的金子是谁的啊!”黎谱又喊了一声。

嗦嗦嗦……

“喂!有个女人在洗澡啊喂!”

然而回应他的始终只有芭蕉树。

黎谱搓了搓双臂,感觉冷飕飕的。

空投也不把他投到有人的地方,不会大晚上睡在荒郊野岭吧?

一时间怒从心头起,对主神空间的怨恨更增三分。

就在他气得想撒尿的时候,忽然不远处响起了敲锣唢呐声。

黎谱一喜,连忙推开叶子,果见前面有一队七八个红衣人,乐手在前,轿夫抬着花轿,喜庆十足地朝这边走来。

这是哪家在嫁女儿呢!

黎谱正要上前问路,抬头一看正当空的月亮,心生不妥。

现在都几点了?

中国传统婚礼,出嫁须得在黄昏过门,这会皓月当空,喜酒恐怕都已经散场了,哪家半夜送亲的?

黎谱纵横油缸十余载,堪称人间油物。

然而他经历社会反复油炸,不仅不腻,反而浑身上下充斥着犹如理塘风景般纯真的气质,赢得了无数老板娘对他交口称赞。

谁见了不竖起一根大拇指,恭恭敬敬叫一声老师傅?

除了十分机敏过人以及十二分的体育生腹肌以外,靠得就是那颗充满了惊世智慧的大头。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的惊世智慧正在不断敲响警钟。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过短短一两秒时间,那队送亲队转眼就到了黎谱十步之外。

苍白的月光洒落头顶,那身鲜艳红衣的衬托下,乐手和轿夫的皮肤犹如白纸森然,脸上还挂着似哭非哭的喜乐笑意。

更加验证了黎谱心中所想。

不知道哪个新郎官这么倒霉!

黎谱转身拔腿就要逃跑。

没想到刚跑出两步,脚下就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人结结实实扑在了泥地里。

他转头一看,绊倒自己的竟然是一道高高的门槛,顿时一惊,芭蕉地里哪来的门槛?

随即连忙朝正前方看去,原本密密麻麻的芭蕉林,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家古宅大院。

前方左右三面宅子,都高高挂着一对大红灯笼,上书一个“囍”字。

大院里则摆放着十多张大桌上,上面鸡鸭鱼肉酒一应俱全,空气中却闻不到一点香味,椅子上也不见半个宾客。

黎谱连忙一个驴打滚起身,朝大门外冲去。

然而刚抬出门槛外的那只脚,迅速僵在了半空,一时间全身鸡皮狂竖,而冷汗更是狂飙。

原来大门外,此时站满了宾客,将出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一个个顶着面无表情的死人头,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突然他两只脚踝一紧。

低头一看,原来是被两根好似藤条的东西缠住了。

顺着藤条扭头一看,背后屋子的大门正缓缓打开,这两根藤条就是从屋里伸出来的。

“哦吼,死火咯。救命啊!!!”

藤条猛地一收,把黎谱掀倒在地,在凄厉的惨叫中硬生生将他拖进了屋子。

砰!

房门紧闭,叫声戛然而止。

…………

婚房中,一身龙凤褂的娇俏新娘,十六七岁样貌,正静静坐在床沿,表情娇羞地低着头。

两条藤条松开了黎谱,嗖得钻进了新娘的衣袖。

一对红烛照新人,两只酒盏请交杯。

旁有三四五茶碗,夜解郎乏,晨敬公婆。

可惜新郎倌六月手震身冷,一颗心七上八下。

架不住新娘子目光盈盈如秋波,似有九分醉意,十分暧昧。

黎谱挤出理塘特色微笑:“广西表妹多,我也叫你表妹喔。”

新娘子轻轻点头。

黎谱身体悄咪咪地朝着房门摸去,手摸到了门,稍稍发力推了一下,推不动。

“表妹,表哥嘞,刚从华东过来,误入宝地,绝非有心叨扰。我们内……”

黎谱偷偷往门闩看了看,用手指将其拨开,继续说道:“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三无聘礼彩金。要是随随便便就洞房了,被外人知道说我们野合,到时候怕不是要浸猪笼吔!”

说罢,他一推门。

靠北,还是推不动。

此时门外人影攒动,响起一对老头老太阴森森的声音:“后生,你想去哪里。”

黎谱一惊,急忙缩手。

新娘轻声道:“那是我爹娘。相公,你是天生的孤鳏,命里的样衰,就听我爹娘的命,入赘到我家来吧。”

老头老太道:“妹丁。快快瓜熟蒂落。”

“好哒。”

新娘站起身来,掩饰不住身段柔美可爱,换寻常男人早被迷得五迷三道。

但黎谱就不是正常人,他是被空投过来的,一定程度上拥有上帝视角。

从一开始就猜到对方是什么山精鬼怪,自然而然就有所免疫。

到这时候大家都不装了,黎谱怒吼一声,纵身朝房门撞去。

哐!!!

黎谱肩膀一震,房门被他撞得大开,但预料中的黑天白月却没见着,反倒落入了一张红帐软榻。

他一转身,被子好像黏在了身上一样,将他裹得严严实实。

接着一缕青丝垂下,雪白与嫣红交错,一阵阵的幽香往他鼻孔里钻,令他手脚发软,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强扭的瓜不甜,表妹不要,你不可以这样做,不可以呀!”

但回应他的却只有那令人极度痛苦的柔软和香甜。

黎谱绝望地闭上双眼,泪水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

芙蓉帐暖,软玉温香,我命休矣,啊不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