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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铃玲玲……

就在黎谱准备看第二遍的时候,卧室内的座机忽然响了起来。

瑞秋推门而入,惊恐地盯着犹自响个不停的座机。

黎谱起身道:“打给我的。”

他接起电话:“崴?弄啥嘞?”

听筒那头传来一个女孩阴沉的声音:“Seven days。”

“噫!俺问你弄啥嘞!俺听不懂洋文。”

“嘟——————”那头火速挂断。

黎谱按下回拨键,显示是空号。

他骂骂咧咧放下话筒:“信球拔叉。”

瑞秋倚靠在门边,问道:“你看出什么了?”

黎谱道:“恶作剧!这盘录像带是有人在恶作剧。”

瑞秋没想到对方上门信誓旦旦说要帮忙,结果给她的就是这么一个答案。

她不免感到恼怒:“照你的意思,同一时间死的那四个年轻人都是别人的恶作剧?”

黎谱确信道:“是巧合,刚好被你联系上了。”

“那刚才的电话呢?你刚看完就有人打电话给你,这也是巧合?”

“不是打给我的。是打给你催电视费的。”

瑞秋听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不由联想起往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把黎谱往外推去:“你走吧,我不需要你帮忙了。”

黎谱死皮赖脸不走:“你家有没有男人啊?方便的话让我住几晚呗,我现在没地方住。”

“不方便!”

瑞秋性格急躁,见他耍无赖,更加生气,两人推搡着到了门边。

这时大门响起钥匙插孔的声音,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背着书包走进来。

他头发黝黑,长着一张亚欧混血的脸。

看到这个小孩,正在纠缠的黎谱和瑞秋停下了动作。

“瑞秋。我放学了。”小孩看了一眼黎谱,对瑞秋说道。

瑞秋松开黎谱,问道:“晚上想吃什么?妈妈没做饭,我们叫外卖。”

小孩道:“小笼包。他是谁?”

“来修水管的。”

“哦。”

小孩低着头走进自己房间。

黎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直到小男孩关上房门,这才收回目光。

瑞秋道:“这是我和大学男朋友的孩子,和你没关系。”

“哦。”黎谱打开大门,“那我走了。那个录像带只是恶作剧,不要让它影响你的生活。我保证七天后什么都不会发生。”

他离开时带上了大门。

房门关闭,瑞秋背靠门上,神色挣扎了一会,下定决心打开大门,说道:“那你留、”

可惜外面已经人去楼空了。

黎谱走上街道,把随手顺来的阿贞录像带揣进怀里,思绪有些茫然。

只可惜几位妇联同志酒场技能稍逊,到现在还在宿醉,他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找到电器店,置办了手机和号码,以及一台老旧的录像机。

接着给里佳打去电话报平安,不过电话没人接,可能在睡觉。

看到街道对面不远处有海滩公园,就来到公园的长椅上坐下,思考对策。

这个录像带视频其实是一处阴阳界的鬼门入口。

但凡看过视频的人,就相当于半只脚踏进鬼门关,在七天里逐步被吞噬灵魂。

其实普通人第一次看时,阿贞就可以有能力把对方卷进去,毕竟她不是普通的怨灵。

之所以留七天,除了给观看者足够时间传播录像带以外,也是通过怪力乱神的现象增加观看者恐惧的念头,这样可以让诅咒传播得更广更快。

要对付美国阿贞不难,把法界里几位妇联的同志请出来就行了。

教化不了就拿打神鞭抽她丫的。

但是无论是剧本,还是主线,都给了他再明确不过的提示。

这个美国阿贞和阿贞是来自同父系血缘的直系亲属,也就是“黑水”的女儿。

这个不知名的海中魔怪才是万恶之源。

如果在几十年前,阿贞的悲剧是变态小气的日本人造孽。

那么几十年后在大洋彼岸也来了相同一出,就不得不让黎谱怀疑,这是否是“黑水”有意为之,一手策划。

“嗝————”

黎谱耳边忽然响起长长的酒嗝,一颗脑袋从他肩膀后面伸了出来,死不瞑目的双眼盯着他。

“噫。你真恶心啊。”黎谱捏捏小仙姑的脸颊。

小仙姑嘟起嘴巴,黎谱在上面亲了一口。

“都醒了?”

“嗯。”

“我们到米国了,要不要出来转转?”

这时几个光膀子的混混抽着叶子从前面经过,大声聊着昨晚睡的妞,荡起一阵美式甜美香风。

“不要。”小仙姑退回法界。

黎谱从座椅上起来,既然都醒了,那就办正事吧。

他拖着行李箱走进酒店,开了一间超级无敌海景大套房,接着把Vcd机安装好,取出行李箱里的仿生人。

“阿贞啊,又要麻烦你了。”

“不会哟。”

黎谱让阿贞附到仿生人上,然后播放起录像带,电视上闪起雪花。

“这盒录像带里面藏着电子阴阳界,等会你帮我打开鬼门,和一起我进去。”

“嗯。”

电子幽灵在电子空间里无异于神,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还是阿贞在侧更有把握些。

黎谱把打神鞭插进裤裆,和阿贞一左一右盯着屏幕,蓄势待发。

呲————————

先是雪花闪烁,接着屏幕一闪,黎谱精神一振,来了!

只见一个欢快的金发鬼婆在上面欧耶欧耶叫个不停。

“嗯?”

黎谱连忙把带子退出来,仔细检查了一下,为了防止弄错他在上面做过标记,没错就是这盘。

他又把录像带插回去,雪花一闪,画面出现。

这次鬼婆换了一身比基尼在沙滩上奔跑,双手还举着一条红色轻纱,随风飘荡。

她向镜头展示着自己有些下垂的屁股,一阵风吹来,吹掉了她头上的金色假发,露出了下面的黑发。

黎谱一看,这不是之前在镜子里梳腋毛的大婶吗?

大婶连忙调头回去追金发,画面紧接一变,变成了显微镜下无数细密的微生物。

这些微生物蠕动变化,每一个都变成了扭曲的人体,人体不断放大,显示出了大婶的那张脸。

大婶对着镜头,嘬着大拇指,不停地抛着媚眼。

“别愣着啊阿贞!”黎谱推了贞子一下。

阿贞看呆了,这种后现代蒙太奇艺术似乎觉醒了她的某种源自血缘的倾向爱好,令她看得津津有味。

被黎谱一推才回过神,拉住黎谱的手,两人一头扎进了电视机。

当进入这处电子空间,黎谱庆幸自己的谨慎没错,得亏是带着阿贞一起过来,不然就要迷路在这里了。

这是一片在肉眼看来黑白点点的雪花世界。

用欢喜眼看来,则是一片混乱如线团的电场。

在这里已经完全失去了上下左右前后甚至长宽高的空间概念。

没有目标,没有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