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毅安和白杜鹃大眼瞪小眼。
苏毅安:“说啊,你这辈子只怕过谁?”
白杜鹃:“先不说这个。”
苏毅安:“……你故意的吧,把话说一半?”
白杜鹃:“人不要好奇心太重,也不要多管闲事,不然容易沾上事。”
苏毅安:“你没有好奇心?”
“小时候有过。”
“你小时候有没有沾上过事?”
“有。”
“沾上啥事了?”
白杜鹃顿了顿,“我小时候跟我爹去山里打猎,我看到个大爷蹲在树丛里,我以为他身体不舒服就过去关心他,结果发现……大爷在那里拉屎……”
苏毅安:“……”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多管闲事了。” 白杜鹃语重心长。
苏毅安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嘴角的弧度。
太难绷了!
但他不敢笑。
他怕白杜鹃真揍他。
他这小体格可扛不住。
最终白杜鹃没有收他的那包毒药,“客气”地把他“请”出了院子。
……
过了两天,王丽芳打来电话,叫白杜鹃进城结款。
“姐,我要请你吃饭,你别拒绝,我是真心想请你。”在电话里王丽芳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欢快。
“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白杜鹃试探地问。
“是有好事,我转正了,每个月拿正式工的工资!” 王丽芳笑声清脆,“多亏了姐你打的鹿,领导十分满意,等你来了我请你吃食堂。”
“行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白杜鹃没有拒绝。
白杜鹃进城前叮嘱乔春娣,让她和梁盼盼随时注意着金文哲的动向。
“不管金文哲做什么,你们只要把消息告诉我就行,千万不要涉险去跟踪他。”
乔春娣点头,“姐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白杜鹃骑着红云进城,这一次她没有去找汤鸣浩。
直接到了王丽芳的单位,门岗一见到她马上给王丽芳打电话。
不一会王丽芳气喘吁吁地跑来接她。
“姐,你自己过来的?” 王丽芳往白杜鹃身后看了看,像是在找人。
“就我一个人。” 白杜鹃牵着红云的缰绳,故作不解,“你还想找谁?”
“没……”王丽芳抿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白杜鹃拿到了钱后时间也快到了中午。
王丽芳带着白杜鹃去食堂吃饭。
白杜鹃占座,王丽芳去打饭。
食堂声音嘈杂。
远处一张桌子旁围了不少人,听着像是有人在讲故事,他的声音白杜鹃觉得十分的熟悉。
她不由得站起来望向那张桌子。
当她看到正在讲故事的人时,愣住了。
陈保柱?
陈保柱绘声绘色地讲着故事,坐在他周围的工人们全都听得入了迷。
王丽芳这时打饭回来,见白杜鹃盯着陈保柱看于是解释道,“这人不是我们厂的工人,他是来办事的……就是……指标,你懂的。”
白杜鹃顿悟。
原来陈保柱也是来这里搞指标的。
白杜鹃并没有去打搅陈保柱,她和王丽芳坐下来吃饭。
陈保柱那边人越围越多,还有人带头叫好。
陈保柱居然唱了起来。
白杜鹃:“……”
越听越像是要饭的唱的莲花落。
王丽芳笑道,“他叫陈保柱,是从横山林场那边过来的,这人说话可逗了,会讲故事还会唱,我们厂宣传部的人都想把他招进来。”
白杜鹃她们吃完了饭,陈保柱那边聚着的人也散了。
几个工人和陈保柱一块往外走,经过白杜鹃身边。
白杜鹃突然拿起一个空碗,伸胳膊递到陈保柱面前,“陈哥行行好。”
陈保柱看清白杜鹃的脸时一愣,而后毫不犹豫地掏口袋找钢镚。
周围众人:“……”
陈保柱拿出二分钱来,丢进空碗里。
白杜鹃把二分钱拿出来,擦了擦,“多谢。”
陈保柱哈哈大笑,“老妹儿,你怎么在这?”
众人诧异,“你们认识?”
“这是我妹。”
“亲妹?”
“比亲妹还亲。”
王丽芳十分震惊,她小声问白杜鹃:“姐,你们真认识?”
“嗯。”
“你早说啊。”
白杜鹃笑了笑,没多做解释。
出了食堂,陈保柱从后面追上来,“妹啊你等一下,哥有事和你说。”
王丽芳识趣地走远了,留下空间让他们说话。
陈保柱:“我舅家的那只萨摩耶起秧子了。”
“什么时候的事?” 白杜鹃挺意外,春天的时候陈保柱一直没给她信儿,她还以为那只萨摩耶是太老了,不会再起秧子。
“大约是十天前。”
白杜鹃皱眉,“你现在跟我说也没用,等我过去了就又要十多天,早就过了。”
“你别急啊,我话还没说完,我把那条狗带来了。”
“啥?”白杜鹃一愣。
陈保柱道,“我这次来是为了给我们大队搞拖拉机的生产指标,顺便想去你们大队,把狗给你送去。”
“配完你还把狗带回去?”
一来一回,狗在路上也要遭罪,白杜鹃有些担心狗奶奶的身体状况。
“不用。”陈保柱摇头,“我舅说了,这狗就先放在你这里,要是配上了更好,要是没配上等我找机会再把它带回去。”
“放我那里养是没问题,可我要把丑话说在前头,它年纪太大了,谁也不知道它啥时候就没了,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你舅要我赔的话……”
“我明白你的意思。” 陈保柱笑了,“我舅不是那种人,不可能让你陪。
狗在你这吃你的喝你的,要是生了小狗我舅他们也不要,用我舅妈的话来说就是它孤单了一辈子,临老了让它找个伴吧,也算对得起它……
当然,我们不是强迫你收它,你要是不想要我还是会把它带回去的。”
白杜鹃明白了陈保柱的意思。
“那成,狗现在在哪?”
“放在厂里呢,我去把它牵来,你坐车来的吗,我把狗送车上去。”
“不,我骑马来的。”
陈保柱顿了顿,“那……我去找人借辆车。”
下午,陈保柱和白杜鹃回到了熊皮沟大队。
白杜鹃牵着马,陈保柱牵着萨摩耶。
两人直接去了狗场。
白杜鹃把大白放出来时,大白就像疯了似地绕着萨摩耶狗奶奶来回的跑。
不一会,狗奶奶也开始跑了。
如果不是狗年纪大了从毛发上能看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狗奶奶重返青春了呢。
“真好啊。” 陈保柱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两只萨摩耶玩耍。
“是啊。”白杜鹃也坐下来。
被拴着养大的狗很难体验这种自由的感觉。
白杜鹃这里的狗虽然也会被拴,但是它们总有机会在山里奔跑,与伙伴玩耍。
两只萨摩耶玩了一会,开始互相嗅闻。
大白从没配过,它的动作有点生疏,好几次都搞错了方向。
狗奶奶十分有耐心,容忍着它一次次搞错。
二十分钟后。
狗奶奶反过来扒了大白的胯。
陈保柱:!!!
白杜鹃:“……”
不是,你们的位置是不是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