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改为老李
地窟七层的空气里飘散着刺鼻的化学药剂味，林炎贴着斑驳的混凝土墙前进，手中军刺在昏暗的应急灯下泛着冷光。
身后跟着五个全副武装的队员，每个人脸上都蒙着浸过活性炭的布巾——这是临时赶制的简易防毒面具。
\"停。\"林炎突然抬手，右耳微动。
三十米外的拐角处传来金属碰撞声和含糊不清的吟诵。
红月教的执事们正在搬运实验室设备，那些被洗脑的教徒们穿着暗红色长袍，胸口绣着扭曲的月牙图案。
\"老李，带两个人绕到西侧出口。\"林炎压低声音，指了指战术手表，\"七分钟后同时行动。\"
士兵老李点点头，脸上的伤疤在荧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他打了个手势，两名队员立刻跟上。
林炎看着他们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就是在这个实验室，他错过了救唐雨柔的最佳时机，导致她双腿残疾。
这次不会了。
\"小芸，待会跟紧我。\"
林炎摸了摸身边女孩的头发。十二岁的女孩抱紧脏兮兮的玩具熊，用力点头。熊眼睛里藏着唐雨柔改装的红外警报器。
倒计时三分钟时，林炎感到胸口一阵灼热。全能进化系统的半透明面板在视网膜上展开：
【警告：检测到c级能量反应】
【建议：优先夺取t-YR系列设备】
林炎眯起眼睛。前世他来这里时，系统还没解锁侦察功能。
现在面板上清晰地标注出实验室平面图，三个红点正在主控室附近移动，其中一个的能量读数异常活跃。
\"准备。\"林炎举起三根手指，依次屈下。
当最后一根手指收起时，西侧传来爆炸声。老李按计划引爆了烟雾弹。红月教徒顿时乱作一团，暗红色的袍子在灰白烟雾中若隐若现。
\"走！\"
林炎如猎豹般冲出，军刺划过一道银光，最外围的教徒捂着喉咙倒下。小芸紧跟在他身后，玩具熊的眼睛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转过两个弯，主控室的金属门近在咫尺——门缝里渗出诡异的蓝光。
\"退后！\"林炎猛地拽住小芸。一支淬毒弩箭擦着他的战术背心钉入墙壁，箭尾还在颤动。
门开了。
轮椅的金属轮碾过碎玻璃，发出刺耳的声响。
坐在上面的少女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岁，苍白的瓜子脸上沾着血迹，齐肩黑发用齿轮发卡随意固定。
她的双手搭在轮椅扶手上，右手戴着半指战术手套，左手则按着一个闪着红光的装置。
\"再往前一步，我就引爆这个。\"少女的声音冷静得可怕，\"足够把整个主控室送上天。\"
林炎瞳孔微缩。前世他见到的唐雨柔已经残疾两年，而眼前这个女孩眼中的锐气还未被苦难磨平。
更让他在意的是，少女左腿的义肢上清晰刻着\"t-YR-02\"的标记，在蓝光下泛着冷光。
\"我们不是红月教的人。\"林炎慢慢放下军刺，\"我是来拿外骨骼设计图的。\"
轮椅上的少女——唐雨柔挑了挑眉：\"你知道设计图的事？\"她的目光扫过林炎腰间的多功能军刀，\"军工背景？\"
\"前...以前是。\"林炎脱口而出，内心随即暗叫不好。重生是他最大的秘密。
但唐雨柔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仿佛听到的是再普通不过的回答。
她左手拇指离开引爆按钮，从轮椅侧袋抽出一卷图纸：\"设计图可以给你，但我有条件。\"
地面突然震动。警报声刺破空气，红光与蓝光交替闪烁。林炎的系统面板疯狂闪烁警告：
【红月教执事接近】
【能量等级提升至b级】
\"没时间讨价还价了！\"小芸突然喊道，玩具熊的眼睛变成刺目的红色，\"他们来了！\"
唐雨柔转动轮椅，露出身后控制台屏幕上闪烁的倒计时：\"红月教启动了自毁程序，还有四分三十秒。\"她直视林炎的眼睛，\"带我走，图纸归你。我的知识比图纸有价值得多。\"
金属走廊尽头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林炎当机立断，一把抓起图纸塞进战术背包，同时将唐雨柔的轮椅调转方向：\"老李！突围路线！\"
\"西侧通道被堵了！\"对讲机里传来老李的吼声，伴随着激烈的交火声，\"至少二十个教徒，有个穿金边袍子的——\"
林炎咒骂一声。红月教执事，至少b级战力。他看向唐雨柔：\"还有其他出口吗？\"
少女苍白的手指在控制台上飞舞，调出三维结构图：\"地下管道，但我的轮椅——\"
林炎已经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唐雨柔轻得惊人，义肢的金属部件贴着他的手臂，冰凉刺骨。\"小芸，开门！\"
女孩迅速按下玩具熊肚子上的按钮。主控室侧壁的通风口盖板弹开，露出黑漆漆的通道。
林炎先把唐雨柔塞进去，然后是小芸。当他最后一个钻入时，主控室的门被暴力破开。
\"异端！\"穿金边长袍的执事站在门口，手中权杖顶端镶嵌的血色晶体正对着林炎，\"接受红月的审判！\"
权杖亮起刺目的红光。林炎感到胸口系统徽章突然发烫，一股暖流从心脏涌向四肢。他的瞳孔泛起银光，军刺上缠绕起星辰般的光点。
\"趴下！\"唐雨柔突然喊道。
林炎本能地低头。轮椅上的少女右手掷出一个金属球，正好撞在执事胸口。球体爆开时没有火焰，却释放出高频声波。
执事痛苦地捂住耳朵，权杖的光芒忽明忽暗。
\"跑！\"
四人在地下管道中狂奔。林炎抱着唐雨柔，能感觉到她义肢关节处传来的细微震动——那不是普通机械该有的频率。
身后的追兵被声波武器暂时阻隔，但系统的警告仍未消失：
【检测到高等文明能量反应】
【来源：t-YR-02义肢】
\"左转！\"唐雨柔突然指向岔路口，\"前面有升降机！\"
老陈率先冲进锈蚀的铁笼。当最后一人踏入时，唐雨柔猛地拍下墙上的红色按钮。
升降机剧烈震动，开始缓慢上升。几支弩箭叮叮当当打在正在关闭的栅栏门上。
\"安全了......暂时。\"老陈喘着粗气，检查着弹药储备。
林炎放下唐雨柔，发现少女正盯着他的眼睛。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瞳孔还在泛着银光——星辰之力的副作用。
\"你不是普通幸存者。\"唐雨柔平静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义肢上的刻字，\"不过现在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了。\"
升降机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缓缓升向地窟六层。林炎展开那卷图纸，系统立刻弹出解析：
【外骨骼设计图（初级）】
【可升级方向：星灵族技术融合】
【警告：t-YR系列存在未知协议】
图纸边缘有一行小字：北极星实验室第七研究所，唐雨柔博士。林炎抬头看向轮椅上的少女，她正望着升降机外的深渊，侧脸在应急灯下显得格外锋利。
\"为什么帮我？\"林炎突然问。
唐雨柔转动轮椅，义肢发出轻微的嗡鸣：\"红月教拿活人做实验。\"她掀起裤管，露出金属义肢与大腿连接处的伤疤，\"我逃出来时炸毁了半个实验室。\"
升降机突然停住。老李警惕地举起枪，小芸的玩具熊再次亮起红灯。但栅栏门外只有空荡荡的隧道，远处隐约传来水滴声。
\"到了安全区再详谈。\"林炎推开栅栏门，星辰之力再次在军刺上流转，\"欢迎加入曙光。\"
唐雨柔推动轮椅跟上，齿轮发卡在黑暗中闪过一道冷光。在他们头顶的岩壁上，一只机械蜘蛛静静潜伏，八只电子眼记录着一切。
几公里外的自由之翼据点，萧无月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
\"找到你了，星辰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