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说完这句话,她注意到,屏风后面的人手握紧了。
与此同时,握紧手的人还有站在身边的阿来。
“这就是你们的诚意吗?”
苏瑾挥出一根金针,屏风后面的人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周围轰的一声,复古的陈设被打碎,四周涌进来一大批人。
走在前面的人戴着口罩,身形挺拔,眼神中是无尽的冷漠。
就凭对方这个气质,苏瑾就知道,这才是真正的七爷。
至于刚刚那个,恐怕就只是一个替身而已。
在阿来和门口那个人说话的时候,苏瑾就已经注意到不对劲的地方了。
按照阿财的话说,阿来是七爷的左膀右臂,而且很少有人见过真正的七爷。
那阿来一定是及其受信任的,这样的心腹怎么可能需要通报才能进去?
至于苏瑾没有戳穿他们,不过是想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苏瑾猜到他们会有所防备,但这和她的目的并不冲突,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她是来谈判的,不是来打架的。
苏瑾冷眼看着对方,吐出了两个字:“谈谈?”
这个满眼冷漠,被称为七爷的男人,在看到苏瑾的那一刻,眼神突然亮了一下。
“好啊。”
男人点头。
阿来震惊地看着对方,似乎是没有想到,七爷竟然会这么“好说话”。
他和七爷接触得最多,也是最了解七爷的人,七爷可绝对不是这么好脾气的人。
相反,他还及其记仇。
惹了他的人,非死即伤。
苏瑾挑眉,她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你想谈什么呢?”
男人随手扯了一把椅子,坐在上面,长腿交叠,身子微微后仰。
他身后跟着一大帮人,他的手下将苏瑾层层围了起来。
男人抬手,离苏瑾最近的手下抬了一把椅子过来。
苏瑾看着椅子,没说话。
“坐。”
男人开口。
苏瑾摇摇头。
周围一大帮人围着她,她怎么可能坐下,那样会限制她的行动,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男人似乎也是看出来了她的防备,对着身后的人挥挥手。
一瞬间,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
甚至还搬了一些一模一样的家具,将这里恢复成了原样。
苏瑾看着那些复古家具,忍不住咋舌,她还以为这些家具都是什么大师孤品呢,没想到是一次性用品。
阿来看着七爷将所有人都屏退了,满脸不理解地看向七爷。
七爷挥了挥手,说道:“你们也出去吧。”
这里就只剩下了四个人,苏瑾,七爷,阿财和阿来。
他的这句话是对谁说的,不言而喻。
阿来道了声“是”,将阿财一起带出去了。
“现在可以坐下了吗,你站着和我说话会比较累。”
这下苏瑾更震惊了,她完全不知道这个男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而且,听对方的语气,还有一丝丝宠溺的感觉?
苏瑾回忆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她可以肯定,原主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男人。
而且,这个男人真的和自己认识的话又怎么可能帮着苏溪来对付她呢?
苏瑾打量着那把椅子,怀疑有什么暗器。
“你放心吧,我如果想对你做什么,刚刚就不会让那些人出去了,现在我该担心的是你会不会对我做什么才对。”
男人磁性的嗓音不紧不慢地说,声音中还夹杂着几分察觉不到的温柔。
苏瑾看向对方,不知道怎么了,就问出了这句话:“你可以把面罩摘下来吗?”
苏瑾盯着对方的眼睛。
这双眼睛她确实没有印象啊。
苏瑾可不敢相信这位名震四方的大佬是这么温和的男人。
如果对方是装的,那她也是想不到对方有什么装模作样的必要。
“好。”
男人说完,缓缓将脸上的面罩摘了下来。
面罩的背后是一张十分清冷的脸,如果不是当面看着他摘下面罩,苏瑾很难将这张脸跟一位地头蛇扯上关系。
男人目光温和,嘴角略带笑意,五官精致,比起地头蛇这个称呼,苏瑾觉得,对方更像是她前世在网上看到的那些大明星。
“这样可以吗?”男人嘴角带着笑,看向苏瑾。
苏瑾不自觉地点了点头,然后敲了自己一下。
遭了,看脸看入迷了。
苏瑾赶紧去想顾屹寒的脸,清退一下不健康的想法。
男人的五官精致,和顾屹寒是不同的类型,顾屹寒的五官锋利,更硬朗一些,而这位七爷的五官更加柔和,看起来没什么攻击力。
苏瑾知道,事实上正相反,这个看起来柔和的人是个不好惹的人。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男人还是慢吞吞地说话,感觉声音还有些夹,有种哄人的感觉。
“苏溪被我送进去了,她造谣我和我爱人,我不可能原谅她。”
“我希望这件事情你们不要插手,如果能谈拢得最好,谈不拢的话......”
苏瑾话说到一半,剩下的那半威胁不言而喻。
听到苏瑾的话,男人站起了身:“你结婚了?”
“你这不是废话?”
苏瑾的语气不太好,他帮着苏溪造谣她和顾屹寒,难道不知道她跟顾屹寒是夫妻吗?
听到苏瑾说她和她爱人,男人握紧了椅子,然后又松开了。
“那好吧,都听你的。”
男人又恢复了一副温柔做派。
“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苏瑾:......
这和她想象的一点儿也不像。
怎么这么好说话?
“你......真的是七爷吗?”苏瑾没忍住问了出来。
这不会又是个冒牌货吧。
“当然是真的了,不信你把阿来和阿财喊进来。”
男人说完,苏瑾连忙摆手说不用。
她就是问问而已,其实就凭刚刚那些人对他的态度,苏瑾也能确认他的身份。
装出来的认可和骨子里的臣服是不一样的。
“那......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你答应得太容易了,我还是有点儿信不过你。”
人就是这样,来得太轻易的总是难以相信。
困难争取来的总是会觉得更好。
听了苏瑾的话,男人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