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南川见状,立即默契地在安若初右手边坐下。
“司宴,我们只是来看看若初,没别的意思。”
兄弟俩一唱一和,把顾司宴晾在一边。
安若初被夹在中间,明显感觉到身旁顾司宴的气压越来越低。
安若初几乎要破罐子破摔,将一切和盘托出。
但最终,她还是忍了下来。
记忆却不受控制地翻涌而上。
顾司宴最初是如何将她当作佣人般使唤的种种画面。
她忽然抬起头,直视着顾司宴的眼睛,。
冷声开口:“他们都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来者都是客,顾司宴,麻烦你再去洗些水果招待大家。”
顾司宴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而封之珩看着安若初为自己这样对待顾司宴,心底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快意。
他的初初果然还是最爱他。
封南川略显局促。
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空间里,他始终保持着客人的分寸感。
“司宴,真的不用麻烦了。”
他微微抬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歉意,目光在顾司宴紧绷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又很快移开。
顾司宴阴沉着脸,重重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安若初却像是没察觉到他的怒意,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将双腿随意地搭在茶几上。
“哎呀,腿好酸啊——”
她拖长语调,眼尾微挑。
话音刚落,封南川和封之珩便默契地俯身,一人捧起一只脚,指尖力道适中地揉捏起来。
安若初惬意地仰靠在沙发背上,红唇微张:“樱桃。”
封南川立刻会意,从果盘中捻起一颗樱桃,小心翼翼地送到她唇边。
安若初慢吞吞的吃下。
片刻后~
“葡萄。”她慵懒地吐出下一个指令。
封之珩不甘示弱,立刻选了颗晶莹剔透的葡萄递过去,指腹若有似无地蹭过她的唇瓣。
安若初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眼波流转间尽是爽快。
“够了!”
顾司宴猛地站起身,脸色阴沉得可怕,“若初,你们只是朋友,这样未免太过亲密。”
“亲密?”
安若初歪着头,故作天真地眨了眨眼,“朋友不就应该这样吗?累了帮我捶腿,渴了喂我吃水果,这才叫真-朋-友-啊。”
封之珩抬眸直视顾司宴,直言不讳的开口:“司宴,从今往后,我和南川就是若初的专属好友了,她有任何需要,我们必定随叫随到,现在提前跟你说一声。”
顾司宴的脸色阴晴不定,眼底翻涌着晦暗的怒意。
整整一天,他冷眼看着四个男人如众星拱月般围着安若初打转。
安若初慵懒地靠在沙发中央,活像朵盛放的蜜蕊花,任男人们如采蜜的蜂群般殷勤侍奉。
顾司宴的指节捏得发白,他太了解封南川的心思,可如今连向来眼高于顶的封之珩都这般殷勤备至,难道他也对安若初存了心思?
“呵…”他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既然这些人要打着朋友的幌子,行着情侣之实,那就别怪他不留情面了。
毕竟,他才是安若初的未婚夫,这群跳梁小丑,也该认清自己的位置了。
顾司宴突然大步上前,一把将安若初打横抱起,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他紧紧搂住她的纤腰,不由分说便低头狠狠的吻了一下她的红唇。
他松开安若初,冷冽的目光扫过封氏兄弟,“我的女人,自然由我来宠,不劳二位费心。”
封之珩气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封南川却强压下翻涌的醋意。
他答应过她,绝不会在别人面前吃醋。
“顾司宴!”
安若初猛地推开他,重新坐回封家兄弟中间,冷声道:“谁是你的女人?我现在不想看见你,回你的房间去。”
此刻的她只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当初的顾司宴不让自己上桌吃饭,现在的她也一样可以让他回自己的房间。
“怎么?听不懂话吗?”
她故意学着记忆中顾司宴高高在上的语气,“现在、立刻、回你的房间去。”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精准地插进顾司宴的心口。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冷漠地命令过她。
是啊,以前给了她那么多难堪,现在她还回来一点,应该的。
顾司宴下定了决心,突然起身大步走向厨房。
封氏兄弟面面相觑,不知他要做什么。
不会是气的拿刀砍人吧?
片刻后~
只见他双手各提着一个硕大的榴莲走了出来。
然后将两个榴莲重重放在她脚前。
榴莲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整个客厅,封之珩嫌恶地皱了皱鼻子。
面子可以不要,女人不能不要。
自己再不出手,他的若初就要被别人抢走了。
顾司宴深吸一口气。
看着安若初,眼底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若初,我错了!我记得你让我跪榴莲!我现在就给你跪下。”
她没想到他竟当真记在心里,更没想到他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众跪榴莲。
顾司宴说着就要往下跪,膝盖堪堪碰到榴莲尖刺。
封南川倒吸一口冷气。
封之珩的表情像见了鬼。
安若初慵懒地陷在沙发里,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扶手,红唇一勾:“行啊,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就跪吧,我看着呢。”
顾司宴额角青筋暴起,膝盖已经触到榴莲尖锐的硬刺。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往下一沉。
“唔...”
一声闷哼从紧咬的牙关溢出,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衬衫。
榴莲尖刺深深扎进皮肉,鲜血很快洇湿了西裤布料。
封之珩擦了擦眼镜,又戴了回去,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封南川猛地站起身提醒:“司宴!你的膝盖流血了!”
顾司宴抬头看着安若初,声音嘶哑,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若初,不够的话,我可以跪得更久。”
说着,他竟在榴莲上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尖刺扎得更深。
安若初见他的膝盖已经流出血。
终究还是看不得他这般自虐。
她轻叹一声站起身来,伸手扶住顾司宴的手臂:“够了...别跪了。”
顾司宴借势起身,膝盖处的西裤已被刺破,隐约可见血迹。
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定定地望着安若初,眼底藏着得逞的笑意。
和她相处这么久,他太了解她了,知道她最是嘴硬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