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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散了,风把尘土卷进林洛儿的裙摆。她站在老槐树下,手还攥着那封信,指节泛白。

“县令亲自来信?”六哥从后院冲出来,鞋底带起碎石子,掌心里捏着个半成的木雕兔子,“这事儿不对劲。”

林启铭也来了,脚步沉,眉头拧得死紧:“李商人吃了亏,居然敢告到县衙?他怕不是跟县令有关系?”

林洛儿没应声,喉头动了动,目光落在信纸边缘被风吹起的一角。她想去找四哥商量,可话还没出口,村口忽然炸开一阵喧闹。

“快看!是书文家的娃子回来了!”

“听说在诗词大赛上拿了头名!”

“哎哟,了不得啊,咱们村出才子啦!”

人群像潮水一样涌过去。一辆马车缓缓驶入视线,车帘掀开一角,露出一张清俊的脸——林知远,青衫未染尘,眉眼如画。

林洛儿眼睛亮了一下,脚尖不自觉地踮起:“这不是四哥的孩子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话音刚落,四哥已经迎上去,嘴角扯出一个笑,眼角却绷着。

“知远!”他声音有些哑,“你可真给我们林家长脸了!”

少年跳下车,深施一礼:“爹,孩儿不负所望。”

四哥拍他肩的手顿了顿,笑声低沉:“好小子,我早知道你行。”

围观的人群啧啧称奇,连老张头都点头:“林家真是人才辈出,一个比一个厉害。”

林洛儿蹦跳着凑过来,脸上挂着笑:“四哥,你儿子太争气了!”

四哥笑着应,眼里却藏着光,像是火苗刚燃起来时那样亮。

“是啊,他的诗作一出,全场都惊了。”他说,“评委都说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才子。”

林洛儿睁大眼:“哇!那是不是以后要考状元了?”

四哥轻轻摇头:“那得看他自己的志向。”他语气温和,但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不过……这条路不好走,得沉得住气,耐得住寂寞。”

林知远低头:“孩儿明白。”

三哥这时也赶了过来,边走边笑:“哟,咱家又出一个大才子了?”

少年忙施礼:“见过三叔。”

三哥摆摆手:“别跟我讲这些虚的。”他打量一眼林知远,“我看你小子文绉绉的,能不能打一架试试?”

林知远愣住,耳尖微红:“孩儿……不太会打架。”

三哥哈哈一笑,周围人跟着哄笑。气氛松了点,像锅里刚冒泡的汤,热而不沸。

林洛儿看着他们,胸口暖洋洋的。家里人各有各的脾气,可聚在一起,就像屋檐下的雨帘,滴答滴答,连成一片。

四哥拉着林知远进了院子,几兄弟也跟进去。屋里,茶香刚起,四哥亲手斟了一杯递给儿子。

“这次比赛,你表现得很好。”他语气温和,“但你要记住,这只是开始。”

林知远双手接过茶,指尖微微发颤:“孩儿知道。”

“你的诗才不错,但光靠才华还不够。”四哥眼神沉下去,“你要多读书,读百家之言,学各家之长。文学之路,博大精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登顶的。”

林知远坐直身子,听得极认真。

“你若想走得更远,就得吃得苦中苦。”四哥声音渐重,“每天五更起床,背诵经典;午时练字,习古法;晚上温书,写心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方能成器。”

少年郑重点头:“孩儿愿意吃苦。”

四哥满意地看着他,眼角的纹路舒展了些:“好,这才是我林家的孩子。”

林洛儿坐在一旁,膝盖抵着桌角,忽然插嘴:“四哥,你当年也是这样过来的吗?”

四哥笑了笑,手指摩挲着杯沿:“我小时候比他还刻苦。你爹总说,人要有志向,更要坚持。我那时不懂,后来才知道,那些苦日子,都是值得的。”

林洛儿眨眨眼:“那我也要像你们一样厉害!”

四哥宠溺地看了她一眼:“你呀,天生聪慧,只要肯努力,将来肯定也能写出惊艳四方的文章。”

林知远也笑了:“妹妹若有兴趣,我可以教你作诗。”

林洛儿眼睛亮得像刚洗过的葡萄:“真的?那太好了!”

屋子里一时其乐融融,仿佛刚才三哥被县令传唤的事也被冲淡了几分。

然而,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像是有人跑断了腿。

“不好了!”有人在外面喊,“三爷被官差带走了!”

林洛儿猛地站起来,椅子撞倒的声音刺破空气。

“什么?”

四哥眉头皱得更深,手里的茶杯晃了晃,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

门外冲进来的是六哥,脸色苍白:“刚才县令派人来,说是要立刻带走三哥,说是配合调查。”

林知远站起身,拳头紧握:“这不合规矩,县令不能私自拘人。”

四哥沉默片刻,嗓音低沉:“看来,那个姓李的商人,背后确实有人撑腰。”

林洛儿急得直跺脚:“那怎么办?我们得想办法救三哥!”

四哥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像云层压得很低的天。

“先别慌。”他说,“让我想想办法。”

林知远忽然开口:“爹,孩儿愿随您一同前往县城,为三叔作证。”

四哥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点头:“好,有你在,我心里也有底。”

林洛儿攥紧拳头,小声嘟囔:“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