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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太极生灭?宇宙熵增

长白山的雪在 - 30c的严寒里凝成细碎的冰晶,像无数反光的鳞片覆盖着火山锥体。陆惊鸿踩着齐膝的积雪,杨公盘的铜镜在掌心结了层白霜,镜面映出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 —— 天池冰面下,有个巨大的太极图案正在缓慢旋转,阴鱼眼泛着岩浆的赤红,阳鱼眼凝着万年冰的幽蓝,两道鱼纹之间的界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模糊。

“满族萨满教的《乌春》唱过,‘长白山是宇宙的肚脐,太极是天地的心跳’。” 赫连铁树的萨满鼓在风雪中发出闷响,鼓面上的契丹文与冰面太极纹产生共振,“光绪年间长白山火山喷发前,也出现过这样的‘太极晕’,当时我的先祖用十三头黑熊的血祭才暂时稳住地脉 —— 但这次不一样,你看那鱼纹边缘的灰雾,是‘熵增’的征兆。”

格桑梅朵的金刚杵突然插入冻土,杵身的六字真言在雪地里投射出金色的圈,将靠近太极图案的一缕灰雾困在其中。灰雾挣扎着扩散,却在接触到金光时慢慢收缩,最终凝成颗黑色的晶体:“宁玛派的《大圆满基道果》说,‘太极生灭如呼吸,熵增如尘覆明镜’。” 她指着晶体断面,里面细密的纹路正以无序的方式蔓延,“这是地脉能量的‘无序化’,就像 1961 年青海湖出现的‘水龙卷’,当时也是因为地脉熵增到了临界值。”

南宫镜的青铜剑在冰面划出太极图的经纬线,剑痕处的积雪瞬间融化,露出下面青黑色的火山岩,岩纹里渗出的地脉之气正顺着剑痕流动,却在接近阴鱼眼时突然紊乱:“关中南宫氏的《易传补注》记载,‘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皆循序而进’。” 他剑指阴鱼眼的赤红区域,那里的岩浆气正突破冰层,在雪地上烧出个不规则的圆,“现在这秩序被打破了,就像把围棋子撒进旋风里,再也落不成棋局 —— 这就是熵增,地脉的‘混沌化’。”

汉斯的低温扫描仪屏幕上,天池周围的能量流呈现出诡异的 “布朗运动”,原本沿着山脉走向的地脉主线,此刻像被揉乱的线团,在冻土下游窜。他调出 NASA 的长白山卫星热图,与 1976 年的数据对比,发现地脉能量的无序度三十年增长了 47%:“热力学第二定律同样适用于地脉 —— 封闭系统的熵总会增加。” 他指着屏幕上的红色预警区,“橘政宗在富士山引爆的能量,相当于给全球地脉系统扎了个洞,现在整个东北亚的地脉都在向‘热寂’滑去,就像被戳破的气球,气只会往外漏,不会自己回去。”

陆惊鸿注意到天池边缘的温泉突然变色,原本清澈的硫磺泉泛起灰黑色,水面漂浮的冰碴正在以不规则的形状融化,像被无形的手捏碎的玻璃。“是‘太极失衡’的外显。” 他想起徐墨农在《地脉熵论》里的批注,“‘阳鱼为动,阴鱼为静,动静相济则熵稳;若动过甚或静过极,皆会引发熵爆’。” 他将杨公盘的 “中宫” 对准太极图中心,盘面的二十八宿铜镜突然裂开,裂纹的走向竟与地脉能量的无序流完全吻合,“1908 年通古斯大爆炸,就是西伯利亚地脉的‘熵爆’—— 当时的太极图阴鱼眼彻底冻结,阳鱼眼的能量无处宣泄,最终炸开。”

齐海生突然用郑和航海图铁卷拍打冰面,卷轴展开的瞬间,天池的太极图竟与卷上的 “四海总图” 产生共鸣,在冰面投射出四大洋的缩略图,每个大洋的中心都有个与长白山相似的太极晕:“胶东齐家的《海事录》记载,‘永乐十三年,郑和在印度洋见过海底太极,当时的船工说,那是天地呼吸的鼻孔’。” 他指着大西洋的太极晕,那里的阴鱼眼已经完全变黑,“看来熵增是全球性的,长白山只是最先‘发病’的地方。”

沐云裳的滇金丝猴突然尖叫着指向天池对岸的悬崖,那里的积雪正在雪崩,滚落的雪块在空中竟自动组成个巨大的 “熵” 字,随后崩解成粉。“滇西沐王府的《瘴疠经续》说,‘熵增如蛊,先乱其形,再散其神’。” 她将勐库大叶茶撒向雪崩处,茶叶遇雪瞬间发芽,抽出的枝条暂时挡住了雪流,“这些茶树是用澜沧江底的‘定脉泥’培育的,能吸收部分无序能量 —— 但撑不了多久,你看枝条已经开始乱长,叶脉都没了章法。”

陈惊蛰的降头钉在冰面划出六道痕,组成个六芒星,将太极图围在中央。钉身的蛇纹亮起,与南宫镜的剑痕、赫连铁树的鼓点形成三角呼应:“祖父的笔记里说,降头术的‘控’与太极的‘衡’其实同源,都是‘以序制乱’。” 他突然将指骨吊坠按在六芒星中心,吊坠渗出的骨粉与地脉之气结合,在冰面形成层薄膜,暂时锁住了灰雾的扩散,“但这只是权宜之计,就像用手捂住沸腾的壶嘴,蒸汽总会从缝里钻出来。”

最诡异的变化出现在子夜。长白山的极光突然变成灰黑色,像块巨大的脏抹布擦过夜空,极光投影在天池冰面的瞬间,太极图的阴鱼眼突然喷出股岩浆柱,阳鱼眼则爆出冰碴,两者在空中碰撞,化作漫天的冰火雨,落在雪地上竟烧出无数个微型的无序图案 —— 有的像破碎的罗盘,有的像缠乱的锁链,有的甚至像被揉皱的十族信物轮廓。

“是穷奇在搅动地脉!” 格桑梅朵的金刚杵剧烈震颤,杵尖指向悬崖深处的黑影,那轮廓像熊又似鸟,正是《山海经》记载的 “善恶不分” 的凶兽,“宁玛派的伏藏说,穷奇是‘熵增之兽’,以地脉的有序能量为食,它出现的地方,太极必乱,熵必增。”

赫连铁树突然敲响萨满鼓,鼓面上的契丹文组成个巨大的 “镇” 字,压向穷奇的黑影。黑影发出刺耳的尖啸,喷出的灰雾瞬间冲散 “镇” 字,冰面的太极图旋转速度骤然加快,阴鱼眼的赤红已经吞噬了三分之一的冰面:“满族《神谕》说,‘要止熵增,需以十族精血为引,重铸太极之界’。” 老人的鼓点越来越急,“1626 年努尔哈赤在宁远战败后,就是靠十族的‘同心血’才稳住了长白山的地脉熵增!”

陆惊鸿突然将杨公盘抛向太极图中心,铜镜在坠落中炸裂,碎片在空中组成个新的太极图,虽然微小,却秩序井然。“徐墨农说过,‘熵增不可逆,但可导’。” 他咬破舌尖,将血喷在碎片上,“就像大禹治水,堵不如疏 —— 我们不用阻止熵增,只要引导它绕开地脉核心!”

十族的人同时效仿,将精血注入各自的信物。司徒笑的天珠、南宫镜的青铜剑、沐云裳的茶种…… 十件器物在冰面组成个更小的太极环,与空中的碎片虚影形成共振。奇迹般的,天池冰面的无序能量流开始顺着小太极环的轨迹流动,像被梳理的乱发,虽然依旧在扩散,却不再冲击地脉核心。

格桑梅朵的经卷突然自动翻到《大圆满前行》的 “止观章”,经文在极光下亮起:“‘宇宙熵增如念珠,虽终会散落,却可在手中暂成串’。” 她指着冰面,被引导的能量流正在天池边缘形成个巨大的螺旋,像银河系的旋臂,“这是‘有序熵增’,就像钟表会坏,但走时的时候依旧精准 —— 我们守住了‘走时’的这段,就是胜利。”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穷奇的黑影慢慢隐入悬崖,灰黑色的极光消退,露出正常的青紫色。天池冰面的太极图虽然仍在旋转,但阴鱼眼的扩张速度明显减慢,阳鱼眼的幽蓝重新稳定。汉斯的扫描仪显示,地脉能量的无序度增长曲线变缓,虽然依旧在上升,却避开了 “熵爆” 的临界值。

“但熵增终究是宇宙法则。” 汉斯看着屏幕上缓慢爬升的曲线,“就像人总会老去,恒星总会熄灭,地脉的‘热寂’或许只是时间问题。”

陆惊鸿捡起块杨公盘的碎片,上面的二十八宿纹路依旧清晰。他想起徐墨农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地师的使命不是逆转熵增,是在熵增中守护文明存续的‘有序时刻’。” 就像太极有生有灭,宇宙有增有减,重要的不是永恒,而是在生灭之间,留下值得传承的痕迹。

离开天池时,陆惊鸿最后看了眼冰面的太极图。阴鱼眼的赤红边缘,竟长出了株细小的勐库茶树,叶片在严寒中顽强地保持着对称的形状 —— 那是沐云裳的茶种,在无序的地脉能量中,依旧维持着生命的秩序。

南宫镜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向长白山主峰的方向。那里的云层正在形成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隐约可见个青铜色的轮廓,像尊沉眠的巨像:“关中南宫氏的《山经》说,长白山深处藏着‘太极母盘’,能暂时冻结熵增。” 他的青铜剑指向漩涡,“看来下一站,我们得去会会那尊‘镇熵之神’了。”

风雪重新卷起,将他们的脚印覆盖。陆惊鸿握紧手中的碎片,感受着里面残留的地脉能量 —— 虽然微弱,却带着明确的秩序感。他知道,这场与熵增的较量永远不会结束,但只要十族还在,只要有人愿意在混沌中守护那一点秩序,太极的生灭就永远不会是终点,而是新的开始。

因为宇宙熵增或许不可逆,但人心的 “有序”,可以在熵增的洪流中,划出属于文明的航迹。就像天池冰面的太极图,哪怕终会消散,此刻的旋转,依旧带着撼动混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