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体贴的关心,让皇上睁开眼睛,微笑着抚摸她的脸颊,感受着细腻如缎的皮肤,语气宠溺带着一丝调侃:
“朕知道了,元儿关心朕,朕喜欢。”
元答应俏脸一红,羞涩的偷偷瞄了一眼下首的长凌,迈着小碎步出了长生殿。
皇上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重新覆上一层漠然,长凌立刻回禀:
“皇上,七皇子已经出发了!”
“他选择了一条极其隐蔽的小路,没有大肆铺张,就几个人,装备也很简单,极为小心谨慎。
怕打草惊蛇,臣不敢靠的太近。”
“嗯,跟紧他,朕要知道他想方设法潜进藏书阁,到底在搞什么猫腻!”
“是!”
“等等!”
长凌刚想起身离开,却被皇上叫住,抬头一看,皇上神情恍惚,仿佛在怀念什么美好的记忆,竟然不禁唇角上扬。
他已经好久没见过,皇上如此真心的笑容了!
看惯了他的威严,端着帝王的架子,长凌的内心也逐渐麻木起来。
“你觉得,她像不像?”
皇上没来由的问了一句,长凌身形一震,调整了跪姿,双膝着地,低着头不言一语。
片刻之后,才颤抖着声音说出了一句:
“元答应是皇上的妃子,臣不敢妄言!”
结果皇上跟没听见一般,自己评价了起来:
“朕觉得,像极了!”
“温良恭俭,淡泊名利,天真烂漫,温婉柔顺,倾国倾城,风华绝代!
怎么形容她,都不为过,元儿是朕心中最完美的女子!”
长凌紧皱眉头,头垂的更低了,看不清他的眉眼和神情,只露出他恭敬的头顶。
皇帝自言自语,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开心,于是大手一挥,召来大太监拟旨,晋元答应为元妃,即刻举行晋封仪式。
这……从答应到妃位,跨度也太大了吧!
大太监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兴头上的皇上,想劝说一句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下首的长凌大人也没开口,他也不想扫皇上的兴。
“嗻,奴才这就去宣旨!”
长凌就跪在那里,一声不吭,看着皇上陷入自欺欺人的陷阱之中,无法自拔。
他无奈的闭了闭眼,抿唇微笑,大声说道:
“臣,恭喜皇上,再得佳人!”
元答应封妃的旨意一出,整个后宫便像是煮沸了的开水,开始一波接着一波的热闹起来。
自从辰妃死后,妃位就一直空缺着一个,那些嫔位的娘娘们,都卯足了劲想要一飞冲天,挤进这四妃之一的位置。
特别是皇上的孩子稀少,现在只剩下七皇子和八皇子两个成年皇子了。
生不了孩子,再晋不了位份,那她们的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现在可倒好,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元答应给占了,可是激起了众怒!
从前不把人家放在心上的后宫妃嫔们,都开始打听这个元答应的背景身份,正好方便了贤妃的行动。
之前七皇子拜托她调查元答应,她还有些愁得慌,不知道怎么入手,怕被人发现惹上祸端。
现在可好了,大家都在查,她查一下也情有可原嘛!
穷苦人家出身,家里重男轻女,脏活累活都让她干,身上经常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
但是从小就长得水灵,未及笄时就可以窥见长大之后的美貌了。
日子就这么过着,不知道怎么了,元答应的爹娘突然对她好了起来,亲切又温柔,还让她好好养着,不让她干重活,沾一丝凉水。
而且改善了伙食,还买了玉颜膏让她抹脸,专门请了舞蹈师傅训练跳舞,因此元答应的美貌逐渐养了回来。
后来,元答应发现,家中来了一位锦衣男子,给了她爹娘一托盘的白银,不顾她的意愿,直接将她接走了。
到了皇宫,她才知道,自己被爹娘卖了,要进宫成为皇上的妃子了。
结果一出,大家都摸不着头绪,就这么简单一人,值得皇上几次为她破例?
不就长得好看了些吗?连擅长的舞蹈都是现学的!
后宫的女子,有哪个长得不好看,有哪个不是大历有名的才貌双绝?
佳丽三千,只取一瓢饮!
她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皇上如此痴迷,还坚持了这么久!
延禧宫
贤妃攥着丝巾,绞着手指,小动作昭示着她内心的焦躁不安,时不时的望一眼殿外,却一直无人出现。
她站起身,在正堂中央不停的踱步,等了一会儿人还没有出现,她干脆也不再着急,平静的坐下,拿起一本兵书细细看着。
这时,衣袍摆动的声响传来,芝佩突然现身,神情还有些欣喜,贤妃放下心来,她知道,元答应的事,有消息了。
“娘娘,接走元答应的人,是玄戈卫!”
“玄………”
玄戈卫!是皇上的暗卫接走的元答应!
“你确定没弄错?”
贤妃不可思议的又问了一遍,芝佩重重点头,解释了一下:
“确定,绝对没有查错。元答应爹娘见到的那位锦衣男子,是焚风本人!”
“按说这点小事不至于他亲自出马,估计是皇上的要求。
娘娘,看来这位元答应,皇上极为看重,甚至超过了当年的那位……”
芝佩没有把话说完,贤妃却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当年皇上一见钟情,非她不娶,但她出了那么大的意外,都也没有派焚风亲自接她回宫。
一个元答应,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她的画像呢?”
芝佩欲言又止,将从刘贵妃那里临摹过来的元答应的画像递给了贤妃。
她接过只是瞥了一眼,就差点儿拿不住画像,双手捏紧边缘,险些失态。
“这!这是元答应的画像?”
“是的,刘贵妃趁皇上没有召见,亲自去见了一次元答应。
本来是因为吃醋想磋磨她,结果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脸色苍白,明显非常慌张。”
“这几日,一直把自己关在宫里,一次都没出来过。”
芝佩的神色也有些复杂,无他,实在是两人长得……太像了!
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也不为过!